778 陈某之刀,只分生死(中)求月票~
778 陈某之刀,只分生死(中)求月票~ (第2/2页)直至此时,玄灵重城内,各方的势力代表,基本已经到齐。包括各州镇抚司在内,剩下的势力当中,便只剩下横山宗代表和问心剑阁代表,还未真正到场了。
这两家势力,量级比之一般的势力,还要高出一大个层次,姿态一向来如此。场中众人倒也不以为意。
此前,他们还想着,这场典礼,会不会出现一些插曲。如苍龙驻地方面的内部斗法,但见沈惠清如此,他们心中的筹算,怕是没机会了。
此次典礼,主要是新任驻防使,莽刀陈平安的公开亮相,在正式的场合中,和众人正式相识。若无意外,此等场景下,也生不出其他事情来。
而随着时间推移,问心剑阁的代表,也到了大殿之中。问心剑阁来的代表,是一名白发老者,在玄灵重城的剑阁驻地当中,属于是二把手。
相较于其他势力,问心剑阁对陈平安并未出面相迎的反应是最大的一个。相比较于别人的心中不满,神情无异,这名在问心剑阁担任长老之位的老者,当面开口表达态度,虽不至相斥,但也是有此意思。
“见客而不迎,陈大人如此行事,岂是待客之道?”
陈平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还未说什么,门外便出来了横山宗到贺的消息。
“横山宗,石长老,到!”
“石长老?”
“石磐岳,怎么来的是他?”
“.”
场中众人热议,原先略显沉重的氛围,倒是变得热闹起来。
石磐岳,横山宗执事长老,主修体魄,修有数门横练功法,还自创了一门独门秘术,一身杀伐战力,在绝巅大宗师中虽不算出色,只能算是勉强绝巅。但论体魄之力,横练防护,却是颇为独道。
正面硬战之下,即便是兰文台之流,亲自出手,一时半会间都拿不下他。
横山宗的修行者,大多如此。重体魄,重力量,力大无穷,体魄坚韧。在同阶之中,属于是比较难缠的一种类型。
像横山宗的黑岩老怪,便是此中的代表人物。
作为顶级伪天人,凭借一身恐怖体魄,他甚至能做到在一定程度上,正面硬撼两尊同境天人。若非神魂之力稍弱,恐怕真算得上是伪天人极致。
当然,于众人而言,信息的关键点不在于这个。石磐岳,常驻玄灵重城,场中不少人对其都是颇为相熟。真正让人在意的是,石磐岳,虽是横山宗在玄灵的驻地代表,但其内部的权势序列,却只能排在明面决策的第三位。
排名第三,也就是所谓的三把手。
新任玄灵驻防使,莽刀陈平安的欢迎典礼,横山宗在玄灵的驻点,竟然只来了一位三把手?
这当中的态度倾向,令人不由有些深思。
而这也是各方势力来访的宾客中,第一个出现的三把手作为代表。其余势力,不是明面决策的一把手出席,便是让二把手代为代表。
像此等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石磐岳?”在听闻横山宗代表消息时,沈惠清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双眸含煞,神情泛着冷意,似有强势之态。与此前在陈平安身侧端茶倒水的温婉女子,全然不同。
这一幕,自然也吸引了部分宾客的注意力。
经此一事的打岔,问心剑阁的那位长老也不再发作,面有愠色,就此在案几长桌后落座。
陈平安的目光也缓缓落到了殿门口。
殿门口,一肤色黝黑,身形高壮,宛如铁塔矗立的壮汉,走了进来。他的肩膀宽阔,宛如两扇巨门,双臂粗壮,仿佛能轻易捏碎巨石。大腿犹如两根粗壮的柱子,每一步踏出,都让地面微微颤抖。
“哈哈哈,好热闹啊。”来人声音粗犷,如大瓮般震得空间颤动:“这么多大人,石某有礼了。”
石磐岳说的客气,但说话之间,却掀起了一阵浪潮,磅礴的气血之力逸散,透着最为原始的纯粹巨力。
大宗师,修有所成,虽不如天人那般,伟力归于自身,但举手抬足间,也都充斥着恐怖的磅礴力量。尤其是到了他们这等层级,在大宗师中已经走出了很远,些许余波,便能卷动气浪,裹挟起汹涌浪潮。
像此前各方代表过来,不管心中如何作想,但面上的态度,都基本没什么问题。哪怕如此前问心剑阁的长老,也只是言语相斥,表达不满,并未真正动手。
但石磐岳的态度,显然是做的有些过的。确切地说,未必是石磐岳的态度。
结合当前态势,此等试探之意,太过明显。
“石磐岳!”沈惠清面色一冷,冷声呵斥:“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啊?”石磐岳粗狂一笑,似有大大咧咧之感:“石某刚刚突破,一时间力量把控不稳,有些波动逸散,沈大人,勿怪勿怪。”
话虽如此,但石磐岳的脸上却无丝毫歉意。他旁若无人般,便是在一方案几长桌后落座。
身如石门巨石,占据了大半个案几,直至落座,他才抬首看向了大殿上首:“这位便是陈大人吧。传闻陈大人,天资璀璨,才情惊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
说话间,石磐岳顾自倒了一壶酒:“哦,对了,石某失礼,还未见礼陈大人。这杯酒,就当时石某赔罪了。”
话音落下,石磐岳一饮而尽,而后虚杯以示:“陈大人勿怪,石某一介莽夫,不懂庆典的弯弯道道,就这个脾气。失礼之处,多多包涵。”
“莽夫?”
陈平安轻轻抬眸,神色平静依旧。
这个称呼,好似许久未曾听到过了。如今忆起,还颇觉怀念。
“石磐岳!”沈惠清面若冰霜,声音冰寒,已近忍耐极限,若非顾忌大人典礼,此刻她恐怕早已发作。
“惠清。”陈平安轻轻示意,宽言以慰:“无妨,来者是客。”
沈惠清虽心中不忿,但眼见大人发话,顾自按捺下的心中情绪。
这一番姿态,自然引起了场中众人的侧目。尤其是后来的几位,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诧异地看着面前的沈惠清。
眼见沈惠清反应,石磐岳的心中也浮现出一抹诧异。不过念及此行目的,些许思绪,很快逝去。
他猛地一拍案几长桌,震得茶盏晃动,他的神色粗犷,粗声大笑:“哈哈哈,陈大人果然痛快,合石某的胃口!”
“石某近来苦修,刚有所得,有所进益,正是手痒,不如典礼之后,陈大人与石某,切磋一番如何?”
石磐岳笑声粗豪,一双如铜铃般大目,却直视着位于上首的陈平安。目光炽热,有噬人之象。
大殿内,众人高坐,看着眼前情景,心中思绪各异。
无论如何,石磐岳此举,挑衅意味太过明显。可石磐岳失礼也好,挑衅也罢,此等情形,于陈平安而言,却是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不管事后如何发作,但眼下场景,却是如逼宫之态,以猝不及防之势,当着众人的面前,当面邀战。
石磐岳精通横练,即便双方战力层次等同,也极其容易打成了一场鏖战。
而石磐岳作为横山宗驻地的明面决策的三把手,这一场邀战,无论是胜是败,他都将立于不败之地。可对陈平安来说,事实却并非如此。
双方筹码,全不等同,代价也大不一样。
而面对邀请,陈平安的答复,稍有错漏,便是进退失据,体面尽失。
大殿内,众人沉声静坐,等待着陈平安的答复。
陈平安神情平静,垂眸以示,一时闭口不言。
“怎么?陈大人可是怕了?”石磐岳嗤笑一声,运用激将之法:“陈大人放心,不过些许切磋,分出高下便可。
石某年长稍许,也不欺辱你,百招若不得胜,那便就此作罢。如何?”
说罢,石磐岳双目炽热如炉,注目而视,施以无形压力。
“原来如此。”
陈平安轻声笑了一笑。
就在石磐岳以为陈平安被他架在半空,捏着鼻子不得不答应之时,却见陈平安的目光垂落,双眸如渊,深不见底:“只是.”
陈平安的神情淡漠,淡漠得不含丝毫情感。
“陈某之刀,从不分高下,只分生死。”
话音落下,大殿内,寂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