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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万字)神战落幕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万字)神战落幕 (第1/2页)

破碎的空间仿佛割裂的镜子。
  
  这是神也值得避开的一拳,但射手座的铠甲,想必也是极为强大的宝具。
  
  铠甲碎裂开,射手座却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
  
  因为大多数碎裂空间的伤害,已经被铠甲给抵消。
  
  阿尔伯特也没有想到,这已经是极限的一拳,却居然只是让对方破甲。
  
  空间的裂痕,让闻夕树想到了一件事。
  
  “校长,我们能在现在转移位置么?这很重要。”
  
  阿尔伯特看着短暂失神的射手座,感受到对方脑海里的杂念在增多。
  
  他很想再来一拳,但确实没有百分百把握,在这一拳挥出之前,对手是否会找到破绽。
  
  闻夕树的言语,让阿尔伯特迅速下了决断。
  
  “进入裂缝里!”
  
  阿尔伯特在之前之所以认为自己可以办到空间转移,便是他曾经好奇过,如果进入空间裂痕会怎么样。
  
  他自己也尝试过,确实做到了时空转移。
  
  不过转移后的落点,的确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如果发生在戮塔里,那么无论如何转移,都还是会在戮塔里。
  
  解除无我后,荀回等人果断进入裂缝里,对于阿尔伯特的话语,他们并不怀疑。
  
  闻夕树是下一个进入裂缝的。
  
  他进入裂缝后,阿尔伯特并未跟随闻夕树进入裂缝。
  
  他等待在原地,需要对射手座进行观察。
  
  宿命决斗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百秒,走完了三分之一。
  
  而随着闻夕树消失,射手座立刻发现……
  
  一股力量在牵引自己!他脑海里的杂念迅速消散。
  
  “想跑!”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那是一股时空之力在将其转移。
  
  看到这一幕,阿尔伯特才放心下来。
  
  “我们可不是逃跑。”
  
  这句话并未说出口,在射手座身影彻底消失前,阿尔伯特也闪身进入了裂缝里。
  
  ……
  
  ……
  
  一开始,阿尔伯特认为自己是不占地利的。
  
  但当巨大的哥特风格教堂耸立在他的面前时,他忽然想笑。
  
  是的,他们完成了转移。
  
  这附近的怪物,明显比不久前的以撒罗城要弱。
  
  这里黑房子数量少了很多,红房子更是在极远处。
  
  但这里,又是一处教堂。
  
  阿尔伯特其实不希望在战斗里,有太多他自己所思念的元素……
  
  因为这会引起杂念。
  
  但显然,教堂这个元素,对他是如此,对射手座亦是如此。
  
  射手座在被时空之力牵引,再次来到闻夕树所在的附近位置后,也看到了那座耸立的哥特风建筑。
  
  这对他来说,简直像是遭遇鬼打墙。
  
  为什么又是教堂?
  
  他脑海里的那些杂念,再次滋生,但射手座已经祭出了自己的下一箭!
  
  他对准闻夕树,目光已经浮现出憎恶。
  
  紫色的能量波动,让闻夕树推断,这是某种精神攻击?
  
  静谧,爆发,元素,毒,死亡。
  
  五箭的威力,一箭比一箭可怕。
  
  而这第六箭,似乎凝聚着极大的精神力量。
  
  阿尔伯特在施展出归一之拳后,身体也呈现出短暂的虚弱。
  
  他将很难再次施展出同等威力的一拳。
  
  闻夕树也在这个时候,想到了由自己来承受这一箭。
  
  借助癫倒之骰的力量来承受这一箭。
  
  “校长,这一箭的威力,应该比前面的几箭更弱,但有着强大的精神冲击,我来承受这一箭。您找机会进攻?”
  
  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如果闻夕树这个被守卫的“雅典娜”可以不用被守护,阿尔伯特自然就有了进攻的机会。
  
  但阿尔伯特却摇头:
  
  “还不到时候,这一箭,还是得我来。”
  
  第五箭的时候,闻夕树就感觉到了,老校长已经拿出了所有的实力。
  
  而要求转移战场,也是闻夕树打算替老校长分担。
  
  他来抵挡这一箭,老校长则找机会进攻。
  
  但阿尔伯特拒绝了。
  
  阿尔伯特并非自大狂妄,而是他观察到,射手座的双眼里,有了许多的杂念。
  
  人类能够承受射手座的箭矢,对射手座的信心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这种打击让射手座产生了杂念。
  
  这些杂念,已经开始影响射手座的进攻节奏。
  
  射手座在阿尔伯特眼里,已经有了许多破绽。
  
  但还不够。
  
  “如果我能接住第六箭,再由闻夕树来承受第七箭……恐惧会让他产生更多杂念,那一刻,便是弑神的时刻。”
  
  这当然是一次赌博,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接住第六箭。
  
  但对于他来说,没有一次人生的赌局,是需要避开的。
  
  阿尔伯特再次抬起右臂,就仿佛他也在弯弓搭箭一样。
  
  人类最强者与射手座的第六次对攻开始。
  
  射手座的第六箭·虚无之箭,释放。
  
  阿尔伯特强大的一拳也再次袭来。
  
  他的作战方式还是单一的蛮力。
  
  但这一次,足以将城市两断的强大拳劲,并未能将虚无之箭给彻底抵消。
  
  射手座受了轻伤,铠甲也碎裂了。
  
  可同样的,阿尔伯特的身体,也将要达到极限。
  
  “他的拳头,变弱了。”
  
  虚无之箭,是无法防御的一箭,因为就像是无我一样,它的一切是虚无的。
  
  可阿尔伯特和射手一样,一拳的挥出,具备因果律。
  
  这样的拳头,哪怕是虚无的目标,也足以命中。
  
  但命中箭矢,本就是射手座的计谋。
  
  射手座已经开始搭弓第七箭。
  
  第七箭·饕餮之箭。
  
  在对手失去信念后,足以吞噬对手的一箭。
  
  这一箭完成后,他将变得更强大。
  
  如此迅速的凝聚下一箭,而不是戒备阿尔伯特的反击,是因为射手座有把握,阿尔伯特的反击会变得迟缓。
  
  虚无之箭,本就是让对手立刻放弃一切的箭矢。
  
  这似乎和闻人镜还有伊芙琳的“战意瓦解”很相似。
  
  但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阿尔伯特只感觉到在这一瞬间,有无数人在呼唤自己。
  
  当前的战场似乎已经不再重要,哪怕强大的饕餮之箭即将射出,他征战多年培养出的战斗直觉在疯狂预警……
  
  但这一切似乎都无关紧要了。
  
  一箭瓦解意志,再一箭吞噬血肉。
  
  第六箭与第七箭,是连环箭。这才是射手座真正的杀招。
  
  虚无之箭在阿尔伯特的拳头触碰到的瞬间……开始反噬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的拳头,渐渐失去了威力。
  
  这个从不迷茫的老人,眼里开始出现了茫然。
  
  他始终处于爆发状态的身体,终于开始松弛。
  
  这一刻,大脑仿佛有了两种处理,一种是唤醒他,进入作战状态,一种是放弃作战。
  
  但后者显然更强大,阿尔伯特的拳头,变得不再强硬。
  
  “校长!醒醒!”
  
  闻夕树大声呼喊,他就在阿尔伯特身后,所以他看出来了。
  
  老校长已经中招了,正在放弃防御。
  
  这毫无疑问是致命的,如果不迅速凝聚下一拳,那么饕餮之箭,绝对会瞬间逆转战局。
  
  “醒醒啊!校长!醒醒!”
  
  始终战意盎然的老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开始第一次呈现出茫然。
  
  他的瞳孔里,不再有穿着破碎铠甲的射手座,而是映照出了一座血色的……教堂。
  
  教堂里的一切并不美好,一切都在破碎,所有他曾经爱过的人,都在一场变异中破碎。
  
  那种生离死别的屈辱,迅速填满虚无。
  
  当虚无压制住战意的时候,内心的仇恨,又重新点燃了战火。
  
  ……
  
  ……
  
  九十年前,末日尚未降临,以撒罗城的一切,都和人们印象里的浪漫之都一样。
  
  这里有成群结队的鸽子,有喜欢在街头演奏的,带着一头金色卷发的以撒罗男人。
  
  当然,这一切在年幼的阿尔伯特眼里,都是极为让他厌恶的。
  
  如果你一开始是憎恶这个世界,但未来却改变了看法,开始热爱这个世界……
  
  那一定是经历了人间最美好的事情。
  
  阿尔伯特·纳波利塔诺小时候的家境并不富裕。
  
  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以撒罗混蛋男人,当初也是靠着一手小提琴,在街边卖唱,自称将来要做一个云游诗人,吸引了母亲。
  
  所以连带着,阿尔伯特觉得母亲也是……极为肤浅的。
  
  父亲嗜酒,还时常埋怨母亲,为什么要生下阿尔伯特。如果当初没有生下阿尔伯特该多好?
  
  如果没有生下孩子,那他就不必被家里人强制要求与母亲结婚,那他还可以哄骗更多的女人。
  
  许多来自东方的女人,可对以撒罗这座城市有堪称魔怔的滤镜。
  
  当然,婚姻显然没有束缚阿尔伯特的父亲。
  
  他一个月里,有大概二十多天是在外面鬼混的。
  
  结婚甚至还给他带来了好处,那就是当他想要抛弃某个女人时,便可以无奈的说道:我虽然很爱你,但我不幸的拥有了婚姻。
  
  这样的一个烂透的人,却也会在每个月给予母亲一些施舍。
  
  当然,吝啬之人的施舍,必然会从各个方面讨要回来。
  
  阿尔伯特也见过,一些以撒罗男人们彰显男子气概的场面——家暴。
  
  但阿尔伯特不同情自己的母亲。
  
  他很多次在父亲离开后,会有些不满的质问,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去告他呢!
  
  母亲只是觉得……那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去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她也没有办法在带着一个孩子的情况下……去独自生存。
  
  人生有很多选择,有些是正确的,但正确往往艰难。
  
  有些则是容易的,或许不正确,但它简单,错的似乎也不算太严重。
  
  这样的家庭下,阿尔伯特也开始变得混蛋起来。
  
  他觉得母亲是被父亲给打怕的。他开始意识到,也许自己也可以拥有以撒罗男人的男人气概。
  
  他们家总是被人看笑话,阿尔伯特也经常被人开玩笑:
  
  “阿尔伯特,你到底有几个妈妈啊。”
  
  这当然是对他父亲风评的嘲弄,却也着实伤害到了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往常只是忍着,但渐渐的,他开始习惯用拳头来说话。
  
  可以说,以撒罗南区的街道,每个小孩,无论男女,都被阿尔伯特揍过。
  
  阿尔伯特也开始刻意的去做一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流氓的事情。
  
  他开始变得像自己的父亲,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调戏女孩子,甚至在教堂里掀起一个女孩子的裙子。
  
  那个女孩羞红的脸,他一辈子都记得:
  
  “阿尔伯特……你这个坏小子。”
  
  或许她印象里,最恶劣的词语就是这个了。
  
  他的风评开始变得恶劣,尤其在十三岁那一年,母亲病死后,父亲更是忘记了他这号人。
  
  母亲留下的房子,倒是没有让阿尔伯特和乞丐一样,但很多次,都有人试图占据母亲的房子。
  
  有人硬抢,还有人试图让他签下一些恶劣的合约。
  
  还有一些赌场的人,说阿尔伯特的父亲欠下债务,得用房子抵押。
  
  硬的不行,他们就来软的,他们哄骗阿尔伯特,带着他吃吃喝喝,似乎就要成为他的朋友,但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让阿尔伯特离开那栋屋子。
  
  这些人像是围绕着肉转的恶犬一样,都想着把那套房子给弄走。
  
  阿尔伯特只有让自己变得讨厌,变得恶劣,才能不被欺负。
  
  他的拳头越发不讲道理,有时候面对路人的善意,他也会用拳头回应。
  
  因为他不知道,那是否藏着阴谋。因为比起善意,他更相信,别人会对他使坏。
  
  毫无疑问,那个时候的阿尔伯特,对于世界是持有厌恶态度的。
  
  尽管那个时候,天空不是地堡的穹顶,大海也不需要爬塔才能去看,尽管那个时候街头弥漫着咖啡豆的香气。
  
  世界的一切都很美好,但不幸的人,没有功夫去欣赏世界,或者说,他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可命运,并没有一味的让阿尔伯特痛苦。
  
  在十三岁的那年,阿尔伯特在冬天翻箱倒柜,想要找些保暖衣服的时候……
  
  教堂里的修女,送来了温暖的衣物。
  
  听到敲门声,还有并非“纳波利塔诺家的坏种”而是阿尔伯特这个称呼时……
  
  他内心第一反应是抵触。
  
  他把修女玛蒂娜给狠狠揍了一顿。他像是刺猬,默认所有靠近自己的人,都是要来伤害自己的。
  
  他也总是会从别人恐惧的面孔里,收获快乐。
  
  强硬的,会搏命的阿尔伯特,会不计代价去攻击敌人的阿尔伯特,如此才能让许多人不敢招惹他。
  
  可接下来,第二天玛蒂娜又给阿尔伯特送来食物。
  
  阿尔伯特能够看到,修女玛蒂娜的脸都紫了,被自己打的。
  
  但玛蒂娜还是带来了食物,且带来了药物,试图为阿尔伯特治疗。
  
  阿尔伯特有些慌了,他用极为粗鄙的言语,赶走了玛蒂娜。
  
  他也拒绝了玛蒂娜的食物,因为他害怕里头藏着什么毒药。
  
  他的经历就是这样,他不相信这些人。
  
  可接连半个月,玛蒂娜都带着食物来。
  
  甚至还有一个他熟悉的面孔,会带着书本来给阿尔伯特念故事。
  
  那个在教堂里,被他掀开裙子的女孩,名叫阿莱西亚。
  
  阿莱西亚其实是被修女们收养的孤儿。
  
  在被阿尔伯特欺负后,她就告了状,但修女玛蒂娜告诉阿莱西亚,阿尔伯特其实是一个苦命的人。
  
  是生活将他变成了这般顽劣的样子。
  
  阿莱西亚也不知何时起,开始默默注视阿尔伯特。
  
  在她眼里,阿尔伯特是一个孤独的狮子,有时候很疯癫,有时候很讨厌……
  
  但一切疯癫与讨厌,都有合理的解释。
  
  他在害怕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在伤害他,他渴望用更强硬的态度告诉所有人,他是不可以被伤害的。
  
  渐渐的,阿莱西亚发现,自己好像可以理解阿尔伯特。
  
  在得知阿尔伯特的母亲死去,父亲也不知所踪后……
  
  那个冬天,阿莱西亚开始央求玛蒂娜,希望能够帮帮阿尔伯特。
  
  玛蒂娜被阿莱西亚的善意感动,她没有想到,这个被阿尔伯特欺负过的孩子,会不计前嫌的帮助阿尔伯特。
  
  就这样,未来的教堂少女阿莱西亚,和修女嬷嬷玛蒂娜,开始一起改变阿尔伯特。
  
  在那个本该最寒冷的冬天里,阿尔伯特感受到了自母亲之后,第一缕善意。
  
  就像是破开冰雪的阳光。
  
  闭着眼睛久了,阳光都会刺眼,他害怕那种刺痛,用拳头赶走了对方。
  
  但她们就像是铁了心要帮助阿尔伯特一样,哪怕被赶走许多次,还是会来。
  
  一个送来抗寒的衣物,或者食物,一个则给阿尔伯特讲述一些故事。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烦啊!烦死了,我是坏人,我是坏人你知道么!你是婊子么,是喜欢被我掀开裙子么?”
  
  阿尔伯特在有一次,终于开始慌了,他不禁在想,这些人难不成是真的对我好?
  
  那我是不是一直在欺负对我好的人?
  
  不能是这样的,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比起承认错误这种正确的事情,他更愿意去做容易的事情。
  
  于是他咒骂阿莱西亚,他试图用污秽的言语让对方离开。
  
  然后得出结论,她们也是有所图,她们在看到我的恶劣面目后,也会害怕我!
  
  阿莱西亚哭了,她被阿尔伯特如此恶劣的言语骂哭了。
  
  她哭着回了教堂。
  
  阿尔伯特以为自己胜利了,又一次,他靠着从恶劣父亲那里学会的狠劲,保护了自己。
  
  但不知为何,他一点感受不到喜悦。他脑海里,总是阿莱西亚的哭声。
  
  阿莱西亚又来了。
  
  就在被阿尔伯特骂走后几个小时,她又提着晚饭来了。
  
  她还是带了一本书。那本书里有着许多让人觉得温暖治愈的故事。
  
  那本书里的故事,在阿尔伯特看来只是故事,因为人间不是这样的。
  
  可当阿莱西亚再次开始诵读时,阿尔伯特推开了门:
  
  “你干什么!干什么!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么!”
  
  阿莱西亚又哭了,因为阿尔伯特太凶狠了。
  
  可她没有逃,她只是说道:
  
  “因为……害怕你是容易的事情,要改变你,才是正确的事情。”
  
  “嬷嬷说过,要去做正确的事情,而不是容易的事情。”
  
  “阿尔伯特……我……我不怕你!”
  
  这些话,真是带给了阿尔伯特巨大的冲击,他怔在原地,像是遭受了重击。
  
  他看过许多硬骨头,在自己的拳头下开始求饶的。
  
  但他从未见过这种一瞪眼就能吓哭的软弱之人,用害怕到极点的表情说不怕自己的。
  
  “你就算打我,我也会每天给你送吃的……阿尔伯特,我不能让你冻死在这里!”
  
  阿尔伯特不懂:
  
  “为什么?你是要我给你道歉么?”
  
  他还处在他的逻辑里,但很快,他又想到了,或许没有为什么。
  
  或许只是对于阿莱西亚来说,这是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做一件正确的事情,不需要为什么。
  
  阿莱西亚说道:
  
  “如果有一天,你给我道歉,我会开心的原谅你的,但是……但是不道歉没有关系,因为阿尔伯特,你变成这样,也不怪你的。”
  
  从来没有人对阿尔伯特说这些话。
  
  许多人也都未曾听过这些话。
  
  这个世界有许多人会指责你,质问你为什么会这么的坏,这么的不中用,这么的不争气。
  
  阿尔伯特也听过许多这样的话,以前会痛苦,可渐渐的,就麻木了。
  
  言语,他人的恶意,再也不能让他动摇,因为他骂的更难听,会用更强硬的拳头回应。
  
  但这一次,他开始感到恐慌。
  
  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说,你变成这样,也不怪你的。
  
  从那以后,阿尔伯特开始接受修女玛蒂娜还有阿莱西亚的善意。
  
  他害怕这样的善意消失,便想着回应这样的善意。
  
  他偶尔会抢劫其他孩子的钱,然后去买些小物件儿讨阿莱西亚欢心。
  
  阿莱西亚会高兴,但会问阿尔伯特这是怎么来的。
  
  阿尔伯特知道,这小女孩的道德水准太高了,和玛蒂娜嬷嬷一样。
  
  于是他撒谎,说是自己捡来的。
  
  阿莱西亚只是说:
  
  “阿尔伯特,捡到东西总是很容易的,可是……它不一定是正确的,我们应该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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