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5章 王政奉还
第一卷 第345章 王政奉还 (第1/2页)管一管?
管什么?
谁管?
管谁?
任她母子二人在这宗庙大殿骚闹生事,晋君一行人不过是冷眼觑着。
殿内诸人兀然变色,不管是国赌那日吃糠咽菜,还是这一日宗庙观礼,都使他们坐不安席。
这庙堂之高,之肃,之凶险,他们在自己几十年的仕途之中也未必领教得如此之频,如此明白。
当真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座中有人惊愕问道,“说王父造反,敢问太后.........敢问太后何以见得?”
殷灵运赤红着一双眼,连连冷笑起来,“怎么,诸位大人如今开始装瞎充愣了?谢玄弑君,把大王打成这番模样,还命人不许医治,这是弑君,是弑君!你们的眼若还是不瞎........”
说着话,蓦地扭头朝主座瞪去,那养尊处优的手指着座上晋君,尖锐地叫了一声,“便该看见,那佞臣此时穿的是什么!”
魏罂的状况使她忍不住浑身战栗,但好在声腔还是稳的,因此那架子就在,气势看起来也仍旧是唬人的。
她志骄意满,甚至有几分喜形于色。
之所以喜形于色,不外是因了三日前在大明台,其人曾信誓旦旦地说要于庙堂退位,但凡谢玄掉以轻心,信了这样的鬼话,他今日就必定穿裹了君王的冕袍,也就必定要簪戴十二毓冕冠。
眼下众臣皆顺着殷灵运的手指朝主座张望。
是了,就在这一日的平明,谢允曾为晋君端来了君王的冕袍。
这样的冕袍,是早就准备好了。
也许在上党郡就备好了,也许在大梁就备好了,不,也许早在谢玄扶持魏罂上台的时候,就已经早早地准备好了。
因此入了晋阳之后的短短几日工夫,就能拿出这重工刺绣的冕袍,没有一点儿难处。
他若这时候穿了那君王的冕袍,便真就中了这蛇蝎妇人的计了,便也就坐实了自己早就有心谋反的罪名了。
殷灵运的算盘打得多好啊,她在大明台的时候孤注一掷,看起来丢尽脸面,什么便宜也没有讨到,不过是为了叫人大意轻敌,玩个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把戏。
——谢玄,弑君,谋反,来来来,你们看,魏国的大王还喘气儿呢,他就把王袍给穿戴好了。
——这佞贼安的什么心,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便是史官,也得给吾好好地写!
可撒眸望去,百官不过是片刻的打量,打量后面面相觑,也并不曾流露出什么惊异的神色。
殷灵运的得意便僵在了唇角,朝着座上晋君定睛去瞧。
瞧吧。
座上晋君晏然自若,一双深潭似的凤目朝着殷灵运睨去。
连一丝遮掩都不曾,那芝兰玉树的身段就在那里,由着百官细细打量。
晋君似笑非笑,似正与人闲话家常,“看孤什么?”
这便有人问了起来,“是啊,太后要我等看的是什么?”
殷灵运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没能说出话来。
是啊,看什么啊。
那君王的冠冕送进了大明台,然谢玄并不曾穿戴。
他今日穿得十分巧妙。
你粗粗一看,以为他背离周礼,大逆不道,可若定睛细瞧,他穿的还是最合乎礼制的长袍。
这是他做王父时候的长袍,只不过几处细微的改动,就迷惑了殷灵运的眼。殷灵运目瞪口呆,然一时却无话可说。
百官不明所以,因此交头接耳,“是啊,我等看什么?”
有人奇道,“王父风华,我等早就见识过了,难道今日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有人摇头,“王父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是魏罂先回过了神来。
魏罂就躺在载舆上,兀自哼哼唧唧,半死不活地叫,“他要..........他要弑君啊!他要杀寡人.........要杀寡人啊........母后,爱卿啊..........你们.........你们要..........要为寡人做.........做主啊...........”
(载舆,即担架的古称)
一旁有人连忙好心提醒,“大王千万慎言.........慎言啊...........”
周褚人粗声一笑,“申良造莫不是糊涂了,今日这宗庙之中,哪还有什么‘魏王’啊?”
那姓申的良造连忙补白,“王父与大将军莫怪,申某只是..........叫习惯了,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周褚人素日不算个热心肠的人,然这时候愿意好心作答,“自然是‘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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