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55章 喂不熟的狼崽
第一卷 第355章 喂不熟的狼崽 (第1/2页)这一句话问出,真是叫人心头一酸啊。
他该知道如今的晋阳是谁的天下,该知道这里进得来出不去,可就为问一句看没看见芸薹的话,他就在这里等,等了这许久吗?
唉。
阿磐轻声答,“看见了。”
她不过述说了一句事实,那病弱之躯却满足地笑了起来。
那人掩唇咳着,“我没有食言。”
仿佛要邀功,取出来一朵,明黄黄的一朵拈在他的指间,抬手印在了她的额头,“阿磐.........”
唤了一声,夹着重重的叹,捧住她的脸颊,惋惜地端量,“我看见芸薹的时候,总想到它印在你额间的模样.........”
他的手很凉,凉得像个鬼。
那么轻盈的花,在她额间却沉沉的,沉得似有千钧之重。
面前的人喃喃叹着,“真想..........给你画一回芸薹的花钿啊。”
她的额间只描过木兰,不曾画过芸薹。
木兰盛大灿烂,料想芸薹必也是南国山间最温柔的颜色呐。
可那湿润的黄花洇透之处却一片空白,这一日在晋国的故都与宗庙,她没有什么可说的,没有什么能用来宽慰中山从前的君王。
没有。
一句话也没有。
失神间听见萧延年兀然说起,“我为你备下了大婚的吉袍,就在芸薹宫,你要去看。”
那赵宫之中,竟还有一座芸薹宫么。
他可真是个有心的人,知道她要大婚,早早地就为她备下了嫁衣。
才要问他是什么样的吉袍,却被那人冰凉的指腹拦住了唇瓣,他咳着,咳完了问话,“他待你好吗?”
恍恍然回不过神来,下意识地就答,“好。”
那人又问,“有多好?”
声腔平平,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问一桩完全不相干的事。
谢玄待她极好,没什么可置喙的,晋人知道,魏人知道,赵人与中山人也都该知道,因此萧延年也没有不该知道的道理。
因而阿磐仰头望着萧延年,正色答道,“极好。”
可那人却暗叹了一声,“他会毁了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平白叫人心慌,阿磐一怔,“为什么?”
那人闭着嘴巴,只是干咳,这干咳使他无法持续地说下去。
这时候外头的司马敦隔着殿门问,“里头是谁?夫人,大公子还好吗?”
听着动静,就要推门进来了。
阿磐忙应道,“外头守着,就来了。”
继而朝殿里叫道,“阿砚,来母亲这里。”
南平也没有走远,她一叫人,南平便牵着谢砚来了。
谢砚挥动着小手朝着她笑眯眯地跑来,“猫猫!抓猫猫!”
到了那人跟前的时候,小小的谢砚却顿了下来,伸出手来去抓他的袍子,盛情地邀请,“走!抓猫猫!陪阿砚抓猫猫!”
那人顺势蹲下,抱起了谢砚。
距离去岁太行一别,谢砚与他也已大半年未见了,然那小小的脑袋里仍旧将他记得清楚。
一个养父样的人。
记得他的目光,记得他的脸,也记得他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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