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无解的死局
第四百零三章 无解的死局 (第1/2页)刘魁送别洪智有后,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会儿文件。
处理完。
他直奔值班室。
值班室有三间房。
鲁明钉子户独占了一间,刘魁有大宅子,只有出任务的时候会过来蹲一蹲。
他进来的时候,鲁明正在吃洪智有让人送过来的馄饨。
“甭说,智有老弟还真够意思,馄饨里面还加了俩溏心荷包蛋。”鲁明边吃边道。
“那你还老嚼人舌头根子?”刘魁日常怼他。
“哎。
“能不能好好唠嗑了?”鲁明不爽皱眉。
刘魁坐下来,戴上白手套,取了小手电研究起扳指。
“还真送你了?”鲁明问道。
“是,但我不能要。
“你以为我像你,什么便宜都占。”刘魁翻着白眼,斜斜看了他一眼。
“是。
“我哪比的上你,你老爹是地主,留了那么多金银财宝,有的是钱玩古董。
“我就不一样了。
“爹娘死的早,吃百家饭长大,凡事靠双手。
“人穷志短嘛。”
鲁明自嘲一笑。
“你把钱都花在了皮鞋、西服上,可不人穷志短。
“要不就你榨的那些油水,都够在新城区买栋大院的了。”
刘魁回了一句,视线始终没离开扳指。
“没办法,穷怕了。
“吃好点,穿好点,总归像个人一点。
“人晚上才睡几小时,一席之地哪不能将就?这里不一样有暖炉,床垫子软和和的。
“把钱花在房子和一些没什么卵用的东西上,不是蠢就是傻。”
鲁明咕噜喝完了汤,一抹嘴说道。
刘魁知道他在说自己。
也不争吵,懒得搭理他。
“对了,我晚瞅洪股长那女朋友,咋感觉跟画里的女人长的有点挂相。”
鲁明走了过来,拿起刘魁放在桌上的烟盒随手抽了两根,一根夹耳朵上,一根点上吁了起来。
“审讯室那个窑姐不像?”刘魁抬眉问他。
“也像。
“她们眉眼一块长的差不多。”鲁明若有所思道。
他能走到今天,也不是完全靠溜须拍马,自然是有真本事的。
过目不忘,就是其专长。
就连向来以记忆见长的高彬,对鲁明也是十分佩服。
“你什么意思,洪股长涉嫌勾结红票地下党,包庇放走了那个女人?”刘魁很烦他这种不清不楚的态度,直接挑明问道。
“喂,老弟,你别给我扣帽子,我可没这个意思。”鲁明吓的连忙摆手否认。
“没有就把嘴闭严实点。
“你看不出来,高科长对这侄子宝贝的很?
“这话传到他耳朵里,小心他撕烂你的嘴。
“你别忘了,他的绰号叫屠夫。
“小心回头把咱们当猪给宰了。
“你特么想死,别拽上老子!”
刘魁冷冷提醒了一句。
“这我还能不明白,早上我还看见科长给洪智有带早餐了,那是真跟亲儿子一样啊。”鲁明一想起科长阴森森的眼神,连忙擦了把额头冷汗。
“知道就好,别搞事。”刘魁道。
“你说科长姓高,他亲侄子怎么就姓洪了?”
鲁明没敢再往深里想,赶紧岔开道。
“管他呢,那是人家叔侄间的事。
“你赶紧去审那个窑姐吧。”
刘魁实在受不了他唠叨个没完,赶紧把他打发走了。
……
洪智有驱车路过了住宅。
“亮着灯,这是把自己当女主人了。”高彬透过车窗看了眼,然后饶有深意的看向洪智有。
“叔。
“您放心,你不喜欢的,我绝不留恋。
“过几天我就蹬了她。”
洪智有很懂味的说道。
“嗯。
“要是底子好,脑子够聪明,让她带一个走我也不介意。
“你只管生,生多少老高家的种,叔都给你养了。
“叔不爱财,但养几个孙伢子的实力还是有的。”
高彬看着老高家这根独苗,真心是担忧啊。
现在这世道,红票、军统、帮派、乱七八糟的全挤在哈尔滨,特务科隔三差五有人挨黑枪。
别哪天犄角旮旯里冒出个杀神。
老高家就真绝了后。
“我争取努力,努力。
“您不上去坐坐?”
洪智有化被动为主动,省的叔叔多疑。
“算了吧,今天南岗开了枪,你婶婶胆子小,着急咱俩呢,我就不上去了。”又不是未来正牌侄媳,高彬毫无兴趣的拒绝了。
“好吧。”
洪智有一脚油门掠过住处,直奔叔叔家。
待送高彬上了楼,向婶婶报了平安。
洪智有开车折回家里。
一进门,孙悦剑正在看报纸。
“有什么消息吗?”她问。
“你的队友汪大春被捕后叛变了,他供出了你,不过还好被我挡了下来。
“这两天我会蹬了你,然后借机送你回奉天。”
洪智有如实道。
“谢谢。”孙悦剑感激道。
“不过你可能得做一些妆容改变。
“马迭尔宾馆的前台曾见过你,通讯班有人画了出来。
“像高彬这种精明人,他只要过上一眼,就会留意上你。”
洪智有看了她几眼,提醒道。
“明白。”孙悦剑点头。
“早点休息,你原来的身份证不能用了,我明天带你去办证。”洪智有目光清澈,给人一种很安稳、可靠的感觉。
“好的。”
孙悦剑点了点头。
……
周乙脸色阴沉的回到家。
“老魏呢?”他问道。
“刚走不久。”顾秋妍道。
“你今天发了几遍电报?”周乙关上门,冷冷问道。
“发了一遍山里没回复,我就又发了一遍。
“老魏在场,他同意了的。”
顾秋妍见他拉这个脸,说话口气也跟着生硬了起来。
“愚蠢、糊涂!
“这个老魏也是越来越没谱!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们多发这一遍,今天差一点暴露了。
“厅里进口了新的监察设备,能监测追踪电台波段。
“他们已经锁定了你的电台,要不是这一带居民楼多,咱们现在这会儿都已经在宪兵队刑讯室了。”
周乙压低着嗓音,指着顾秋妍严厉斥责道。
“我这不是担心山上的同志收不到吗?
“日本人年前要清山,七星砬子兵工厂那边的同志还不知道撤离了没,我担心他们的生死啊。
“你总是这也怕,那也怕。
“山上的同志不是命吗?
“只要能让他们安全撤离,就算牺牲也是值得的。”
顾秋妍不服气的争辩道。
“你简直无药可救。
“牺牲很简单,但我们是地下工作者,怎么活下来才是最难的。
“收不到是他们的事。
“他们误了点,或者设备出了故障,这是他们必须承受的代价。
“毫无纪律,毫无危险意识,你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
周乙竭力控制着怒火,沉声道。
“你看看这个。”顾秋妍面无表情的递上了一份报告单。
“你有孩子了?”
周乙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满洲省委疯了。
“三个月了,今天上午我去医院的检查报告。”顾秋妍道。
“你去医院了。
“保安局是专门针对警察厅的,医院有他们的监察点。
“你的事,厅里很快就会知道。
“我不在,你怎么怀的孕?
“平白无故天上掉下一顶帽子?”
周乙头疼的扶着额角,心力憔悴的低吼。
“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上边的指示。
“情况我都告诉你了。
“还是说说怎么办吧?”
顾秋妍不悦道。
“看来这顶帽子我是摘不掉了。
“这样吧,阿苏里宾馆是特务厅接收的俄国资产,那边有人秘密蹲点,明晚我会和鲁明搭班。
“到时候会路过,以鲁明的性格他通常会进去拿两包烟。
“你这样……”
周乙耐着性子教她道。
“知道了,可这样一来,全厅的人不就都知道你……”顾秋妍道。
“为了工作,只能如此。”
周乙起身进了内室。
……
哈尔滨的清晨,雾气朦胧,白雪纷飞,美的就像人间仙境。
洪智有刚走进大厅。
刘魁走了过来,把扳指还给了他:“是正货。”
“你喜欢留着玩,这玩意好收,我回头再收一个就是了。”洪智有推让道。
“无功不受禄。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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