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父子捷报传长安,谁是英雄?【求月票】
第372章父子捷报传长安,谁是英雄?【求月票】 (第2/2页)“也就是说,继薛延陀灭国之后,吐谷浑也亡国了。”
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一直沉默的户部尚书马周,礼部侍郎,新闻司长岑文本,都站出来笑赞道:“太子殿下真乃英雄也!”
“是啊!太子殿下一战灭两国,古往今来,鲜少有匹敌者!”
听到这话,新老众臣,瞬间泾渭分明,开始争相吹捧自己老大。
有人说,李世民是古今第一帝王。
也有人说,李承乾是古今第一太子。
总之,整个太极殿朝堂,忽地成了华山论剑台,各论各的英雄。
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中立派,则像看猴戏一样的看着他们。
直到最大的中立派李靖,忍不住插嘴道:“我觉得,现在不是论谁是英雄的时候,城内已经喧闹成一片了,我们是否应该阻止,或者继续放任他们庆祝,才是重点!”
“对对对!这件事确实应该商议一番!”
房玄龄反应过来似的接口道:“陛下让我们以临时内阁作为主政框架,管理国内的大小事务。如今,陛下和太子接连传来好消息,按理来说,确实应该庆祝,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太子的教令,如此大规模的庆祝,是否存在隐患?”
“不错!老夫在朱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少胡商违规庆祝,必须要控制一二,否则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该如何向陛下交代?”高士廉也立刻随声附和道。
但孙伏珈却不以为然:“胡商们庆祝,那是因为他们认可我大唐的强大,只要我大唐一直强大,他们会乖得像孩子一样,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他们违规了啊!”
一旁的萧瑀站出来道:“难道依大理寺卿的意思,我们连违规都坐视不管吗?”
“我也没说违规不管,我的意思是,不用矫枉过正!”
“什么矫枉过正?明明就是你大理寺卿不作为!”
萧瑀冷笑道:“你还不如戴侍郎呢!”
“诶,太子少傅别扯上本官,本官可什么都没说!”戴胄连忙站出来撇清关系。
一时间,整个朝堂又开始争论不休起来。
直到魏征冷不防地来了一句:“还是老规矩,内阁投票决定!”
此言一出,众臣立刻安静下来。
很快,所有内阁大臣便当着众臣的面,开始投票。
最终的结果是,少数服从多数。
而大多数的内阁大臣,都赞成控制长安的百姓庆祝。
却听负责计票的褚遂良,环顾众臣道:“那依诸位大臣之见,该如何控制呢?”
“这个.”
众臣闻言,不由互相对视,面面相觑。
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控制,因为现在整个长安都在欢乐的海洋中。
如果控制得不当,后果可能比不控制还要严重。
“太上皇驾到——”
就在众臣都面面相觑的时候,门外忽地传来一道通报声。
房玄龄与李靖对视一眼,立刻便带着众臣迎了上去,恭敬行礼。
“臣等参见太上皇!”
“嗯,众卿平身!”
李渊平静如常的抬了抬手,然后毫不避讳的就坐到了皇帝宝座上,淡淡地道:“辽东的捷报和太子的喜讯,朕都听说了,现在,整个长安城都在欢呼,朕觉得,这是好事,你们觉得呢?”
“这个.”
众臣对视一眼,心说你觉得是好事,我们肯定也觉得是好事啊!
关键是,你这个太上皇,到底想干嘛?
却听房玄龄硬着头皮道:“陛下大捷,太子覆灭两国,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战事并未结束,陛下还在平定高句丽,太子还在平定其他乱局,故而,臣以为,此事不宜过度喧嚣,以免.”
“以免什么?”
还没等房玄龄把话说完,李渊就冷声打断了他,道:“左仆射是在担心,以免我们高兴得太早是吗?”
“太上皇,臣觉得左仆射的担心没有问题,毕竟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要庆祝,还是等陛下和太子凯旋再庆祝吧”李靖也在这时站了出来。
对于打仗的事,在场的众臣,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
但李渊却不这么认为。
只见他有些好笑的道:“朕觉得你们,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有朕孙儿活得通透!”
“当初在江陵的时候,朕孙儿就时常劝朕,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现在百姓们都高兴着呢,你们却不要别人太高兴,担心以后战事不利的事,这不是纯属扫兴吗?”
“照朕来说,该高兴的时候就该高兴,该愤忾的时候就该愤忾,这样才有意思!否则打了胜仗跟没打胜仗,又有什么区别?”
“呃,这个.”
众臣闻言,不由顿时语塞。
却听李渊又不容置疑地道:“好了,朕今日来这里,不是跟你们商议的,朕也知道你们作不得主,现在朕就替你们做主了!”
“来人,传朕旨意,接着奏乐,接着舞,长安今日,不设宵禁!”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山呼海啸的‘万岁’声。
尽管李渊这道旨意,有越界之嫌,但此时此刻,谁又在乎呢?
与国同庆,幸甚至哉!
时值傍晚,长安城内的各处坊门,全部洞开,再无约束。
整个长安城,化作一片流动的光海与声浪。
千家万户门前悬挂的灯笼次第点燃,宛如地上的星河倾泻。
有顽皮的孩童,像只灵巧的小猴子,攀上坊内那棵最高的老槐树,骑在粗壮的枝桠上。
他居高临下,望着下方灯火通明,人潮汹涌的街巷,兴奋得小脸通红。
他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一遍遍模仿着清晨听到的那句呼喊,稚嫩的声音在喧嚣的海洋里努力穿透:“陛下大捷——太子殿下一战灭两国——”
树下他的母亲仰着头,又笑又骂:“小猢狲!当心摔着!快下来!”
可那声音早已淹没在满城鼎沸的‘大唐万胜’的声浪里。
孩童只看见母亲仰起的笑脸在无数摇曳的灯火中明明灭灭,与整座不夜之城一同燃烧。
夜渐深,喧嚣如潮水,在巨大的满足与疲惫中,终于缓缓退去。老兵铁匠独自坐在自家小院冰冷的石阶上,人间的欢闹仿佛已被隔在院墙之外。
怀中那把跟随他半生,从辽东死人堆里捡回的旧横刀,刀鞘上深深浅浅的刻痕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微光。
他布满厚茧的手指,一遍遍,无比缓慢地抚过那些凹凸的印记,如同抚摸着早已冷却的烽烟和消逝的面容。
坊外残余的,零星的欢呼和醉歌,飘飘渺渺地传来,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他抬起头,望向中天。
长安的月亮,圆而澄澈,静静地悬在墨蓝天幕上,清辉如水,无声地洒落,温柔地覆盖着这座刚刚经历狂喜的城池,也覆盖着他空荡荡的左袖,覆盖着刀鞘上那些沉默的伤痕。
“第七团的弟兄们……”
他对着那亘古的明月,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仿佛用尽了残躯里最后一丝气力,“大唐的长安替咱们.热闹过了。”
月光无声,静静流淌,将他孤寂的身影,连同那柄饮血的旧刀,以及这庞大帝国喧嚣散尽后沉淀下来的无边寂静与苍茫,一同温柔地包裹,浸透。
莱国公府里,正在为父亲守孝的杜荷,颤抖着手掌一遍遍地抚摸杜如晦的灵牌,泪无声流在遍布憔悴的脸上:“父亲.安息吧.陛下和太子都胜了他们都是我大唐的英雄”
他喃喃地絮叨着,仿佛是在告慰刚刚逝去不久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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