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这女人,是个疯批!
第三百八十九章 这女人,是个疯批! (第2/2页)范闲也乐得清闲,本想直接出宫,但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又被广信宫的宫女拦了下来。
“长公主要见我?”
那宫女行了一礼:“是,还请范公子移步!”
范闲和柳姨娘对视一眼。
范闲也没奈何,毕竟长公主李云睿最为林婉儿生母,自己早晚得见,眼下又派人来请,肯定不好拒绝。
柳姨娘本也想跟着范闲一同去,却被宫女拦住:“长公主只请了范公子一人。”
“那,闲儿……我这?”
范闲知道对方担心什么,于是对柳姨娘说道:“那姨娘便先出宫一步回府,父亲那里我会去解释的。”
柳姨娘点了点头,这才离去。
范闲跟着那名宫女,几经辗转后,终于来到了广信宫中。
望着幽深的广信宫的宫殿大门,范闲没由来的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话:挡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他和林婉儿结婚后就会接管内库,这无异于挡了长公主的财路,其中的矛盾与冲突,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化解的。
尤其是自己的便宜老爹,范建在提起长公主的时候,言语间总有那么一丝迟疑不定,这更让范闲心中对长公主李云睿有所警惕。
范闲正思索间,只见一个看起来约二十多岁的宫女出现在门口,向着范闲微微一礼。
这宫女眉毛细长,眉间悬针,眼神冷漠凌厉,就像是刀子剜在肉上一样,让人极不舒服。
但好在其说话和肢体动作依然很有礼数,很恭敬地将范闲请进宫去。
只不过范闲总感觉对方就像是潜伏在阴冷处的一条毒蛇,冷不丁的就要给自己来上一口。
广信宫里透着丝阴寒,大白天的,宫门自然没有关,站在门外都可以看见里面种着些沉睡之寒梅,厌暑之幽兰,经年之青竹,未开之雏菊。
宫殿里可以看见许多白色的幔纱在轻轻飞舞着。
总之,气氛很是阴冷。
让人冷的忍不住要打个哆嗦。
重重纱幔的最后,是一张矮矮搁着的床榻,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正躺在那里,单臂支颌,腰段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风流,眉眼如画,神色却是怯生生地引人怜爱。
李云睿年约三旬,臻首高盘桓髻,髻上插金色发饰,鹅蛋圆脸,面如桃花,自有万种风情,身材高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淡淡的孤冷。
此时,与那黑色长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长公主李云睿不经意间露出来到极为白皙的皮肤。
白,很白,真特么的白!
就像是一尊白玉雕像。
此时此刻,范闲心中只有一个“白”字,那自然散落在榻上的顺直黑发又长又密,但最为突出的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一对硕大浑圆。
范闲转过身去,这具身体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少年罢了,他虽然心性不错,但哪里经受得住这个?
“我不知道长公主还在休憩,便先走了!”范闲告罪一声,想要直接离开。
李云睿看上去却像是很得意范闲有如此反应,故意用慵懒的声线说道:“既然来了,就别那么着急走嘛,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范闲眼神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拱手行礼道:“殿下有命,不敢不从。”
他刻意选了张离床榻最远的椅子坐下,目光低垂,只盯着自己的鞋尖。
广信宫里的熏香甜腻得令人头晕,混着长公主身上传来的幽香,让范闲不得不暗自运转真气保持清醒。
“怎么,不敢看我?”李云睿轻笑一声,声音像是掺了蜜的毒药。
范闲心头一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臣不敢冒犯,让殿下见笑了。”
纱幔无风自动,李云睿不知何时已坐起身来。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黑色裙摆如流水般滑落,露出纤细的脚踝。
“婉儿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她忽然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实的柔软,“但偏偏有人要把她自我身边夺走!”
“臣不敢。”范闲急忙起身。
“坐下。”
李云睿缓步走近,指尖轻轻划过范闲的肩膀,“你知道吗?你的眉眼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真像。”
这句话让范闲浑身僵硬。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李云睿近在咫尺的脸,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像是怀念,又像是憎恶。
“不知殿下说的是谁?”
李云睿没有回答,只是用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其尖锐的指尖距离范闲的眼瞳仅有一寸。
“这双眼睛,那人当年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陛下,看着陈萍萍,看着你的父亲范建……”
“我真想把那双眼睛挖出来,泡在她造出来的琉璃瓶中,好好观赏一番!”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可惜啊,红颜薄命,她死了,死的好,死的很惨,呵呵,哈哈哈!”
李云睿笑的很肆意,完全没有顾忌范闲还在这里。
范闲强忍着推开她的冲动。
李云睿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他呼吸困难,更可怕的是,他竟从这压迫感中察觉到一丝熟悉,但又别有不同。
果然,皇室中人,没有一个好相处的。
父亲误我,这哪里是你口中的还算温婉啊?
这女人,分明是个疯的!
“殿下若无他事,臣便要告退了!”
“急什么?”
李云睿忽然变脸,冷笑着退回榻上,“听说陛下封了你太常寺协律郎的职位?”
范闲暗自松了口气:“是。”
“区区八品小官,也配得上我女儿?”李云睿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范闲做出一副对庆帝恭敬的样子,说道:“这是陛下的旨意,做臣子的不敢违背。”
“你想用陛下来压我?”
“不敢!”
李云睿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忽然嫣然一笑,笑的很冷:“我不会将婉儿嫁给你的,尤其是你的眉眼,和那人那么像。”
“希望下一次见面,你还好好的活着!”
走出广信宫时,范闲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阳光照在身上,却驱散不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