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5章:自虐型表演!官二代张泰征的苦肉计
第0285章:自虐型表演!官二代张泰征的苦肉计 (第2/2页)张泰征走在一个小胡同里,缓步向前,前方约二百步便是热闹的集贤街。
与此同时,两名身穿长衫的护卫跟在距离他十步开外的地方。
张泰征环顾四周,见此处无别人,顿时朝着后面的护卫摆了摆手。
虽然此处光线较暗,但两名护卫还是看到了张泰征的手势,当即拿出麻袋,快步冲了过去。
呼啦!
麻袋骤然套在张泰征的脑袋上。
随后,两名护卫,一人踹张泰征的大腿、屁股,一人打张泰征的脑袋。
一人一边打,还一边抬高了声音道:“胆敢冒犯我们沈学士,你这种人就该去死!”
“够了!”张泰征低声喊道。
当即,二人便迅速朝着胡同深处跑去。
张泰征缓了缓,感觉二人已经跑出安全距离了,才扯着喉咙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很快,集贤街上便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然后奔了过来。
哗啦!哗啦!
两名书生将麻袋掀开,然后将张泰征搀扶到集贤街明亮的地方,然后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这……这不是凤磐公家的二公子吗?”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张泰征。
此刻的张泰征,脸上青红一片,屁股上、大腿上满是脚印。
“二公子,谁人……谁敢对你动手?”有人问道。
张泰征眼眶泛红。
“我……我没看到凶手样貌,但他说了一句:胆敢冒犯我们沈学士,你这种人就该去死!”
“昨日我在街头朝书摊摊主丢书,是……是我错了,那是因为他开口要价二百两,我……我不知那份书稿有六十万字,因为此事,我得罪了沈部堂,我还被骂为嚣张跋扈、欺凌弱小的纨绔,我……我已经知错了,今早我去向沈部堂道歉,但是他不愿见我!”
“打我者应该是崇拜沈部堂的人,看来我……我要不征求沈学士的原谅,我……我有性命之危啊!”
……
张泰征坐在地上,眼眶发红,将自己的弱小、可怜,无助,演得惟妙惟肖。
很快,他的两名护卫重新换回短打灰衫出现在他的面前。
“快……快去报官!”张泰征朝着二人吼道。
张泰征这番自导自演,就是为了体现自己作为一个致仕失势阁臣之子的无助。
他展现得越可怜,越无辜,越无助,便越不像纨绔。
此乃他挽回名声的苦肉计。
他将此事闹大之后,明早便以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再次前往沈宅致歉,直接跪在地上之前,称沈念若再不原谅他,一些崇拜沈念的人可能会再次殴打他。
如此,沈念便不得不原谅他。
张泰征的计策不仅仅是如此,明日沈念重金买闲书且要作序的消息便会传出。
之后,张泰征准备花重金雇佣几个屡考不中、想要出名的腐儒,让他们批判沈念。
批判的理由,他已想好。
“当朝三品堂官,翰林院侍讲学士、皇帝的日讲经筵官心思不正,悖逆儒家正统经典,在街市之上,宣扬一本怪力乱神、鼓吹虚幻,引人纵欲的消遣之物,不但耗费二百两银买断书稿,用自家书坊刊印,而且要为之作序,此等行为不但是其本人沉迷俗物、无心改革的表现,还将误导君心,混淆纲常,破坏士大夫格调,误导天下读书人,理应重惩!”
此外,张泰征还列举了西游记里面的一些反程朱理学的内容,比如调侃玉皇大帝,道家众仙、西方如来佛祖,是为亵渎宗教;比如孙悟空反抗天庭,实为反朝廷之行为,将会误导民心等等。
有些事情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秤了一千斤都打不住。
他相信,程朱理学的信徒在知晓此内容后,皆会响应,纷纷批判沈念。
毕竟,此等批判合理合法,且还能为自己扬名。
这就是张泰征的计策。
先以被殴卖惨,再前往沈宅下跪致歉,然后花钱请来一群腐儒和反对新政的读书人批判沈念,将其彻底搞臭。
这种事情,无须证据,只要传播开来,朝廷为了顺应民心民意,便只能对沈念进行重惩。
此计策之后,若张泰征科考落第,他还可称这是沈念对他的报复。
……
半个时辰后,张泰征报官结束,回到了居住的客栈。
黑漆漆的胡同内,发生此等殴打事件。
顺天府的衙役与北城兵马司的兵卒称一定会抓到凶手,但张泰征知晓,这些人只是喊一喊而已。
他的目的是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而今所有人都知他这个失势官二代的可怜。
房间内。
一名负责殴打他脸的护卫为鼻青脸肿的张泰征拿来了疗伤药。
“少爷,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你抹一抹吧,这药见效特别快,一晚上就能消肿了!”
张泰征没好气地看向他。
“蠢货,今晚若消肿了,我明日还如何让那沈念看,滚!”
张泰征望着铜镜内青肿的脸,道:“只要能让沈念栽一个大跟头,我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
深夜。
在张泰征思索着明日如何在沈念面前表演可怜之时。
沈念在自家书房中,正在两眼发亮地品读着《西游记》的母本。
自沈念昨日将书稿带回家后,吃过晚饭便开始品读,一直看到近三更天才睡下。
今日一整天,沈念除了吃饭如厕,几乎都在看此书。
或许是这些年看了太多经史子集,看了太多文书奏疏,突然间看到如此有趣的西游,沈念不由得上了瘾。
他今早没有见张泰征。
一方面是因他确实厌恶张泰征的跋扈,另一方面是因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不宜外出见人。
就在沈念正看得津津有味时。
“咳咳……”
窗外突然传来沈母的咳嗽声。
“念儿,为母还想着趁着年假你与月儿能再生一个呢,你这两日半夜呆在书房作甚,快去睡觉!”
“好,母亲,我……我马上就回卧房!”沈念突然变得结巴起来,他犹记得,十一二岁时深夜偷看闲书,打断他的就是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