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教授回到了他忠诚的华盛顿
第222章 教授回到了他忠诚的华盛顿 (第2/2页)克朗凯特接着问道：“说到激励，你对那些梦想成为科学家或工程师的年轻人有什么建议？”
林燃说：“我想说，你们应该追随你的热情，科学和工程是改变世界的领域，不要害怕大胆梦想，努力实现它们。
登月证明，只要有决心和团队合作，一切皆有可能，你们会是未来的探索者。”
这就跟汉弗莱劝珍妮是同样的逻辑，林燃表现出来的智商太高，以至于他说这种话，说服力会大打折扣。
克朗凯特问道：“过去我们和苏俄一起实现了联合登月，当时人们觉得和平即将到来，阿美莉卡和苏俄之间将携手登月，但现在看来和平好像只停留在加加林出现在月球的那一刻，太空竞赛一直是阿美利肯和苏俄之间的较量。
现在我们登月成功，你认为这会促进国际合作吗？未来还会有联合登月，又或者是共同开发火星吗？”
林燃真诚道：“我希望如此，竞争推动了我们的成就，但太空探索是人类的共同事业，太空中的挑战和机遇需要全球合作，宇宙属于全人类，但现实的引力是如此沉重，我想我们很难实现真的和平。
至于联合太空探索，抱歉这是白宫所决定的，而不是我。”
克朗凯特语气兴奋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要问到最近阿美莉卡民众们最关心的八卦，NASA和白宫不和之谜：“教授，最近我们看报纸，一直有关于你和约翰逊总统产生嫌隙的新闻，市面上一直流传着白宫忌惮你，希望在登月成功后把注意力集中在白宫，这是白宫的胜利。
对此你怎么看？你和约翰逊总统的关系如何？”
林燃微笑着摇头：“外界的猜测和真实情况出现了一点偏差，珍妮·赫斯特的报道我看过，里面描述是事实，但也有虚构的成分。
我确实没有在白宫举办的庆祝活动上出现，这是因为我过去工作强度太高，希望能够申请一个长假让自己好好调整，好好思考，约翰逊总统在听说后立刻就同意了我的假期。
这是我主动提出的，而不是约翰逊总统为了忽视我而故意不邀请我参加庆典。
我和约翰逊总统在过去三年时间里合作的很愉快，我相信无论总统是谁，我们都不会发生嫌隙。”
林燃的话已经有足够多的潜台词了。
后来看到“直播”的尼克松、弗雷德、汉弗莱等人都会心一笑。
知道自己只要开出足够多的筹码，不愁教授不跳反。
克朗凯特最后总结道：“教授，感谢你与我们分享这些内容，这是一场令人振奋的对话！”
林燃是下午一点到的白宫，白宫气氛和过去不太一样，白宫的事务官们看到他的到来，依然热情，但和过去的热情有些细微变化。
“请进。”一阵敲门声后，德州口音从椭圆办公室传来。
林燃脸色凝重：“总统先生，好久不见，我提前结束假期回到华盛顿，是因为有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要告诉你。”
林燃向约翰逊请的假最长是两个月，大致意思是林燃最多能休两个月，中途随时能中止假期，白宫有事的话他也得提前回来。
现在的情况，则是林燃主动中止了休假。
约翰逊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你这家伙该不会和我说你要辞职，跑去支持弗雷德吧？如果你真这样干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约翰逊说：“教授，请说。”
林燃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纸张，上面是来自NASA卫星观测最新的数据和他手动进行的计算图表，递到林登·约翰逊面前的办公桌上。
他深吸一口气，装作很紧张的样子。
林燃首先打开一张标有宇宙367轨迹的图表，“NASA的卫星观测团队对这颗于去年10月3日发射的卫星进行了详细监测，结果显示它极有可能是核动力驱动的。”
林登·约翰逊闻言，眉头皱起，身体不自觉地前倾，不前倾林燃得怀疑他不是约翰逊本人了。
“核动力？在太空中？这可是个大胆的推测，教授，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林燃指着图表上的两条曲线：“请看这里，蓝线是宇宙367的实际轨道高度变化，红线是我根据典型太阳能供电卫星预期的衰减曲线。
你会注意到，实际衰减速度远低于预期。”
林登·约翰逊从桌子上拿起图表，目光在蓝红线条间游移，试图理解其中的含义：“这说明什么？”
“让我解释一下。”林燃说“宇宙367运行在约250公里的低地球轨道，这里的大气阻力显著。
任何卫星的轨道衰减速度都与其横截面积和质量的比值，也就是弹道系数，有关。
如果这颗卫星使用太阳能板为雷达系统供电，假设需要2千瓦的持续电力，以苏俄当下的技术来看，他们的太阳能电池效率约为12%，需要约20平方米的太阳能板面积，这会显著增加阻力，导致每月轨道衰减约1公里。”
“但我们的观测显示，”林燃指着蓝线继续说，“宇宙367的衰减仅为0.1公里/月，这表明它的横截面积远小于预期，符合核反应堆这种紧凑动力源的设计。”
林登·约翰逊眯起眼睛，试图消化这些技术细节。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冷战中苏俄的种种动作，心中暗自警惕：“教授，你的意思是苏俄人用核反应堆代替了太阳能板？有没有其他可能，比如更高效的太阳能技术？”
这其实也符合苏俄万物皆可用核的风格，而且核动力卫星，他们自己之前也搞过，只是后来没继续发射了而已。
林燃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们考虑过所有可能性，太阳能电池技术无法在不使用大型板的情况下提供如此高的功率密度。
而且，通过雷达反射数据，我们估算了卫星的尺寸和形状，确认它没有大型太阳能阵列。
核反应堆不仅能提供持续电力，还能让卫星在日照和阴影区都保持雷达运行，这对苏俄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就是大规模地面侦察任务至关重要。”
林登·约翰逊沉默片刻，站起身，缓缓走到窗边，凝视窗外的白宫草坪。
他的内心翻腾着复杂的情绪，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难得机会。
苏俄对着太空发射核动力卫星，用于监视阿美莉卡的行动，这充分说明了冷战的必要性，以及越战的必要性。
他转过身，声音低沉：“如果你是对的，这颗卫星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林燃回答道：“抱歉不止一颗，根据我在夏威夷的计算来看，他们从去年开始发射的卫星，一共有8颗都是核动力卫星。
这些核动力卫星的存在表明对方在太空核技术上取得了突破，大概率会用于军事目的，比如持续的海洋监视，增强他们的海军情报能力。
更糟糕的是，如果这颗卫星失控并重返大气层，核反应堆将散落放射性物质，如果在阿美莉卡民众聚集区坠落的话，会造成严重的环境和安全威胁。”
他顿了顿，“虽然我们还没有看到类似事故，但风险真实存在。
1963年当时空军发射的SNAP-9A卫星重返时，就曾在南半球散落了放射性碎片。”
SNAP-9A卫星重返导致的放射性碎片散落，也是阿美莉卡后续暂停了核动力卫星发射的重要原因。
林登·约翰逊问道：“教授，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尽管苏俄的卫星目前还没有坠落风险，但可能性不能忽视。”林燃回答道，“我建议立即加强对此类卫星的监测，特别关注它们任务结束时的处置方式，比如是否会将反应堆弹射到更高轨道。
此外，可以通过外交渠道与苏俄讨论太空核技术的安全问题，争取达成国际协议。
马上在联合国要推动签署的外层空间条约会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这也是林燃给约翰逊的一次考试，看对方是在乎阿美莉卡民众，还是在乎总统位置。
尽管林燃知道，对方百分之百会在乎后者。
林登·约翰逊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图表上：“我会将此事汇报拿到国家安全委员会上进行讨论，不过你需要准备更多数据，以备进一步讨论。
其次，教授，这件事记得对外保密，别告诉记者，哪怕那个记者是珍妮·赫斯特。”
林燃说：“好，所以总统先生，你打算怎么做？”
林登·约翰逊幽幽道：“当然是促使苏俄签订外层空间条约，再用这些核动力卫星来证明苏俄的野心，证明苏俄的不可靠，冷战的必要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