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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拿来即用,用之即成

第196章 拿来即用,用之即成 (第2/2页)

“但是咱们没有这个条件,这种情况下咱们要好好利用……”
  
  “你快拉倒吧。”赵德贵不耐烦,“还是想想挨骂时候怎么解释两句吧。”
  
  “让他说!”就在这时,魏得胜那魁梧的身影猛地撩开帘子闯了进来。
  
  他跟杨大刚一样,都是退伍的军队主官,责任心很强。
  
  一号舍的日死亡数字已经逼近一百大关。
  
  魏得胜怎么可能在办公室坐得住?
  
  他批改了几份紧急文件后,就赶紧过来查看细情了,然后正好在外头听到了钱烈的话。
  
  就此,钱烈又把自己的诊治判断说给了魏得胜听。
  
  魏得胜直截了当的问:“什么是寒湿痢?”
  
  他的声音像北风卷着铁砂砾,传进人的耳膜里叫人很不舒服:“少给我扯书本子,我是粗人听不懂这个,你说人话,到底有什么法子?!”
  
  “现在没时间搞许多,人民的鸡都要死光了!”
  
  钱烈迎着魏得胜几乎要吃人的目光,要进行解释。
  
  结果魏得胜根本听不进去:“我要解决办法!你有没有解决办法?花多少钱都行!”
  
  “你能解决这危机,我给你请功!你解决不了,哪里凉快滚哪里去!”
  
  钱烈依然冷静:“不用花钱,我要的东西这个季节虽然少,却也能找到。”
  
  “我需要马齿苋,车前草,然后再给我翻腾点老干姜出来。”
  
  “马齿苋清毒败火,车前草利水止屙,老姜温中止泻散寒!”
  
  “只要将它们按比例熬成大锅药汤子,掺在鸡喝的水里,只要一天灌它两回,就能把它们命给保住。”
  
  “然后适当的开窗通风换气——鸡的体温高,羽毛保暖能力强,所以只要别突然之间换进太多冷空气,它们吹一点寒风没有事。”
  
  “开窗换气的时候,要在鸡舍里点几捆陈年干艾草叶子,这东西最能祛湿拔邪。”
  
  “我们得将鸡舍烟熏火燎给它过一遍——但还是要注意,鸡的呼吸道很敏感,点燃陈年艾草叶的时候要注意火候,不能呛了它们……”
  
  他一边语速极快地说着,一边把翻开的书本递到魏得胜眼皮底下,手指着上面墨线勾勒的草药图样和清晰的文字说明。
  
  “车前草?马齿苋?这不是、这不是喂猪的玩意儿吗?”赵德贵气得胡子直抖,声音都变了调。
  
  “还有你给他妈鸡棚里点艾草?你怎么不来跳大神……”
  
  “老赵,给我闭嘴!”魏得胜猛地一声断喝,震得鸡笼里几只病鸡扑棱了两下翅膀。
  
  他用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钱烈,问道:“你敢担保……”
  
  “我不怕担责任,可是我刚才说了,中医是经验医学,中兽医更是如此。”钱烈满不在乎的打断他的话。
  
  “不过场长,我有八成把握认为这些手段管用。”
  
  他直视着魏得胜。
  
  魏得胜竟然被他的目光给逼得忍不住挪开了眼睛:“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子,我信你一把,全当看在老杨那张老脸上,要是法子不管用……”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脸上终于露出了疲惫之色。
  
  国家千辛万苦花费外汇买回来的洋鸡苗,给他们建起了新养殖场。
  
  这是多大的期盼。
  
  期盼有多大压力也有多大。
  
  如果这养鸡场不能完成育种工作,那他魏得胜就是打了败仗,就是给国家给军队抹黑丢脸了!
  
  念及于此他一咬牙,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还杵着等开饭?!”
  
  “小张小王,抄家伙,叫上所有防疫员,给老子去沟边荒地扒马齿苋!挖车前草!”
  
  “库房钥匙给老子拿来,干姜有多少全端出来!”
  
  “老赵,你去给我找艾草!”
  
  “去后勤看有没有积年的老货,要是没有就去相关单位寻找,艾草这东西不是稀罕物,肯定能找到!”
  
  “一个小时以后,我会在外面空地生火!会架大锅准熬药,到时候谁给我掉链子了,我就办谁!”
  
  这道带着绝境搏命味道的军令一下,整个养鸡场瞬间像炸了锅的兵营,混乱又高速地运转起来。
  
  小张小王还有些发懵,但魏场长那副要杀人的脸色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钱烈一马当先冲进零下五六度的刺骨寒风里,带着两人扑向场区北面那条堆满垃圾、枯苇丛生的荒沟。
  
  他眼力精准,手脚麻利地扒开积雪枯叶,精准揪出那些虽然冻得发黑发蔫、却依旧能看出厚实多汁轮廓的马齿苋,还有那些宽大叶片边缘结着霜碴的车前草。
  
  手指很快冻得失去知觉,但他不管不顾,只知道拼命地薅、挖、拔。
  
  半小时后,场区中央空地上架起了一口大铁锅。
  
  从锅炉房铲来的劣质烟煤混着碎木块燃起熊熊大火。
  
  成捆成捆带着冰碴泥土的马齿苋被简单清洗,称重之后扔进了锅里。
  
  车前草同样处理。
  
  大块粗糙的老干姜被厨师不情不愿地用菜刀背砸成碎块扔进去。
  
  刺鼻的辛辣苦味混合着奇异的青草腥气,随着蒸腾的热气直冲昏暗的天空。
  
  呛人却又透着一股清冽生机的草药浓汤被兑入清水桶,一桶桶拎进一号鸡舍。
  
  钱烈动作麻利地往水槽里倾倒着褐色的药汤水。
  
  另一边,随着窗户撑开,冷冽却清新的空气灌了进来。
  
  这时候几个角落点起了小堆的半干艾草。
  
  带着浓烈药味的青白色烟气袅袅升起,在弥漫着死亡气息的鸡舍里弥漫开来,像是神佛面前粗劣的请愿香火,辛辣地驱赶着盘踞的污秽。
  
  这一夜,一号鸡舍灯火通明,彻夜未熄。
  
  魏得胜没回他那间还算暖和的场部办公室。
  
  当晚他裹着旧军大衣,盘腿坐在鸡舍门口避风的草席子上,一对眼睛死死盯着昏黄灯光下的鸡笼。
  
  赵德贵也靠在冰冷的砖墙上,镜片后的老眼满是血丝,强撑着精神,却不再嘲讽钱烈。
  
  主要是没力气了。
  
  而且此时他也紧张。
  
  钱烈几乎是长在了鸡舍里。
  
  他每隔半小时就进去巡视一圈,手电筒光束小心翼翼地扫过每一只病鸡,手指隔着笼子铁丝试探着病鸡鸡冠的温度,然后扒开鸡眼皮查看眼膜状态,并一一登记在册。
  
  后半夜,人熬不住还是鼾声四起。
  
  小张蜷缩在角落冻得直打哆嗦,嘟囔着:“钱烈同志歇歇吧,这些鸡要死会蹬腿的,你不用去盯着看……”
  
  钱烈充耳不闻,又一次钻进了恶臭的鸡舍。
  
  时间流逝得无比缓慢,如同凝固的寒冰。
  
  鸡舍里只剩下了病鸡偶尔发出的、衰弱的咕噜声和炉火哔剥燃烧的轻响。
  
  午夜。
  
  下半夜。
  
  东方开始翻出鱼肚白。
  
  钱烈一宿没睡,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魏得胜通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魏得胜也一宿没睡。
  
  钱烈冲他点点头:“场长你去睡吧,没什么问题了。”
  
  魏得胜熬了一宿,其实脑瓜子有点熬迷糊了。
  
  他确实没睡,但那是压力太大睡不着,其实他现在精力已经比不上年轻当兵时候了,现在熬一宿只能强熬,熬的脑瓜子跟迟钝生锈的机器一样转不动。
  
  所以他听了钱烈的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什么没问题?”
  
  钱烈说道:“我一直在关注那些病鸡,昨天白天加上前半夜总共挑出来42只,其中死掉了15只,另外27只没事了。”
  
  “然后根据我的统计,从十一点开始,就再也没有病鸡出现……”
  
  魏得胜‘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盯着钱烈看,跟盯着个疯子一样。
  
  如果这是事实,那你怎么还是这个冷淡表情?这不应该欢呼庆祝吗?
  
  于是他抬脚踢了旁边的赵德贵等人:“起来,进去看看情况。”
  
  小张搓着脸进去,很快他跌跌撞撞跑出来,满脸欣喜若狂:“谁给我一巴掌?”
  
  魏得胜抬起了大巴掌。
  
  小张看着自家场长那只掌心全是黄色厚茧子的大手吓一跳,赶紧大叫:“我清醒过来了,彻底清醒过来了。”
  
  “场长,活了!全活了!”
  
  “昨晚那些病鸡没死,有的会动了,有的——反正眼珠子都睁开了,有的爪子知道缩了,还有几只还站起来够水喝呢!”
  
  “啥?!”赵德贵一个激灵从地上弹了起来,军大衣掉落在地都浑然不觉。
  
  小王更是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猛地窜进鸡舍。
  
  魏得胜紧随其后。
  
  只见鸡棚那昏暗的灯光下,一片死寂沉重的景象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而振奋的改变。
  
  原本完全瘫在角落奄奄一息的几只病鸡,此刻居然勉强支撑起了身体。
  
  多数病鸡那浑浊半闭的眼睛睁开了些许,灯光照耀下竟然有了光泽。
  
  虽然它们脖子还软趴趴地耷拉着,但偶尔会发出一声微弱的“咯咯”声。
  
  最靠近饮水槽的几只,都在挣扎着探出头,伸长脖子艰难地啄了几口浑浊的药汤水。
  
  动作依旧虚弱,可一行人都能感触到生命的悸动,这与之前僵冷的死亡完全不同。
  
  “我、嘿!”赵德贵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一个踉跄差点扑到铁丝笼上,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剧烈地抖动着,嘴巴一张一合,镜片上迅速腾起一片白雾。
  
  魏得胜小心翼翼地触碰一只喝水的鸡,那鸡抖了抖羽毛,歪歪斜斜的避开了他的手。
  
  有精神头了!
  
  “成了!娘的!真成了!”
  
  魏得胜狠狠抹了一把脸,他浓眉耸动,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然后一巴掌重重拍在钱烈单薄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让钱烈一个趔趄:
  
  “小子,行!你有两下子,我老班长还真是心疼我,给我送来了一个神枪手!”
  
  “神了!真他娘的神了!”小张拿着统计表去查看细情,最后脸上全是笑容。
  
  不用挨批了!
  
  医疗手段继续跟进。
  
  钱烈刚入场就住场了。
  
  后门又过了足足三天三夜,一号鸡舍的死亡率奇迹般地归零!
  
  发病鸡群精神肉眼可见地好转!
  
  原先那些被赵德贵视若珍宝的进口抗生素被弃之敝履。
  
  场里掀起了一股抢收马齿苋和干艾草的浪潮。
  
  钱烈赶紧把所有抗生素收集起来:“这次是不对症而已,赵师傅说的对,这些抗生素才是好东西呢。”
  
  “养鸡少不了抗生素,一支都不能浪费呀,以后要是感染个什么细菌,还是得靠抗生素来救命!”
  
  这次没人再去怀疑他的话。
  
  作为养鸡场第一菜鸟,他一下子成了场里的红人,成了带着神秘色彩的“救鸡英雄”。
  
  年轻职工们迅速接纳了他,他们开始频繁跟钱烈接触,进行交好。
  
  他那几本中兽医书籍,更是像宝贝疙瘩一样在工人和防疫员之间被争相传阅。
  
  赵德贵老脸挂不住,但嘴硬心服,碰到钱烈,鼻子里哼一声,倒也不再刁难。
  
  魏得胜这边看到他后更是笑脸相待,每次食堂吃饭碰到钱烈,还会给他倒一杯战友送来的酒:
  
  “你小子行啊,好家伙,刚入伍立功,你小子就是我们红星场里的宁祥勋!”
  
  宁祥勋是五六十年代的人民学习榜样,是抗美援朝战争中的战神。
  
  就像魏得胜说的那样,他刚入伍参加战争就立功了。
  
  当时,他所在的一连遭遇到敌人疯狂进攻,子弹很快就打光了,阵地危在旦夕。
  
  宁祥勋注意到阵地上有煤油桶,于是就在煤油桶里装上石头,再装上炸药,再装些石头,制成炸药桶。
  
  作战时他把炸药桶滚向敌群,一炸一大片。
  
  敌人看到武器威力巨大,再也不敢进攻,就这样,阵地守住了,宁祥勋因此荣立三等功。
  
  对于红星场来说,魏得胜给钱烈也可以颁一个三等功。
  
  这次不是钱烈发现核心问题并且还及时进行了救治,那这批国家精心引进的洋鸡都得挂!
  
  到时候国家倒不至于裁撤红星场,但一顿狠批是免不了的,尤其是魏得胜这个场长,怕是还得去大会上做检讨。
  
  而这对于一名退伍转业的老军人来说,是决不能接受的侮辱。
  
  所以魏得胜对钱烈是真的有好感,就此,钱烈在红星场算是站稳脚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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