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停岁番外——血痕将眠
第295章:停岁番外——血痕将眠 (第2/2页)我实在是笨,有些专业的事情不明白,但是只有一件事我明白——我们现在还不能结婚,还不确定能够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有些气馁,但是这又不是谁的错,要怪的话——还是怪我,谁让我是兽人呢?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失落,朝晕带着我去了一家店。
我知道这里,因为前一阵子朝晕就来给我们两个买了金灿灿的项链,她和我说这是纯金的,很贵很贵的。
我知道呀,纯金的我之前就有,也是朝晕买给我的,值5枚星币呢,只不过后来变成青色的了。
朝晕只是捂住我的嘴,让我不要再提死去的项链了。
朝晕给我买的那条项链那么贵,但是都不会变成青色,也不会被门吃掉,真坑,真坏。
我拉住她,摇头:“我不要项链了。”
“我们不是买项链的,”朝晕推开门,耐心地和我解释:“我们是买戒指的。”
“戒指?”
“对呀,只要我们戴上一对戒指,我们就算结婚了,就能永远永远在一起了。”
我们的戒指是亲自做的,我戴的戒指上是我刻下的朝晕的首字母缩写,朝晕戴着的戒指上是她刻下的我的名字缩写。
戒指是小圆圈,像毛线一样,戴在第四根手指上。
我们都把对方套得牢牢的了,不论走多远的路,别离多久天,只要伸手摸一摸戒指就是在牵手,亲一亲戒指,吻就会落在唇边。
在梦中,她的影子偶尔被雨给稀释模糊,但是戒指的材质与温度还在无名指上钉着,总是有人想要留我在黑洞洞的长街,把我扔出车,砸在垃圾桶旁边。
但是誓言又从檐瓦间渗出,冬来时开得缤纷繁落。
不会分开了吗?
会生生世世纠缠不休么?戒指在死后会吸在一起吗?就算化成灰烬,也能一齐看一场落日吗?
我彻底被世界丢下那天晚上,下了雨。
有雨滴砸在脸上,像石头一样,肋骨断裂,嘴角的淤青按着钝痛。
有人扛起我,冰凉的药膏涂在皮肉上,温柔坚定的话至今还尚有余温。
淅淅沥沥的雨声。
我被神明捡起的那天晚上,下了雨。
我张开眼,淋淋漓漓的雨声。
外面下了雨。
屋子里面开了暖气,朝晕抱着我,我抱着她,我们是一起浮动的小舟,是海洋枯萎后仅剩下的两只贝壳,是落单的两片雪花。
我愣愣地举起手,第一眼看的是戒指,第二眼看的是在手心写着的歪歪扭扭的“朝晕”。
我不会写字。
今天中午,朝晕教我写了她的名字。
“朝晕”。
只要把她的名字写在掌心,我们就不会迷路,沿着血管走也走不丢。
我的怀里,是泅泳的蝴蝶,是冬来时的花瓣,是鎏金的绣线。
是我甫一许愿,便揉上我耳朵的神明,是我略入思海,便拉我沉湎的鲸鱼。
原来——
我的神早就为我筑了高屋。
原来——
停岁,停岁;我的痛苦,真的终止在了那个雨夜。
原来——
我骨缝里深陷的血痕,终将沉眠。
————
把我分解成碎屑,烟灰,短丝——
要是结合线,不要是断裂点。
卷绕成你裙摆的蝶翼花边,编织成你和世界唱和的铜桥架,锻造成你断斩苦恨的绝情刀。
把我的肋骨踢碎,把我的眼睛戳瞎。
把我有价、无价的一切,都带着滚烫的爱,剧焚的忠
捧到你的葡萄边。
——停岁《生死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