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雄心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雄心 (第1/2页)杨延保念念有词,不晓得自家兄长这是怎了,却不想他这边见兄长刚拐进内院,片刻又出来了。
只是这一次其人披着一副两档铠,头戴兜鍪,大跨步地走了上来,对弟弟杨延庆,瓮声了句:
“你且守关,为兄去去便回。”
说完,杨延庆再次上马,手提着马槊再次奔了出去,这一次冲出了个一往无前。
……
那边营内的高仁厚也得了汇报,晓得刚刚关内冲出三名骑士,不敢懈怠,带着营内的三十多突骑奔出。
人马刚到,就看见关内又冲来三骑,只是这一次三骑皆披着铁甲,冲奔而来。
高仁厚一个呼喊,就带着三十多突骑迎了上去。
在这种小规模的骑兵冲突中,谁的马多,谁就占据着绝对优势。
此刻,三十多突骑越过沟壑,直向那三名骑士撞去。
忽然,对面头前那骑士大喊一声:
“山人杨延庆,死来!”
骑队中的高仁厚被这声怒吼怔了一下,心中浮起不妙,然后就见那自称杨延庆者,夹马提速,手里的马槊直接放下,飙了上来。
最前的一名突骑,马槊稍微放的慢了点,直接被这杨延庆顶了出去,人还未落马,那杨延庆就已经杀了近前,夹着手里马槊,猛冲。
三名突骑直接被刺翻在地,有一名突骑马槊都已经撞在了杨延庆的甲胄上,可直接从边缘滑了出去,然后这人就被倒砸落马。
这才几个呼吸,作为精锐锋矢头的四名突骑就被那杨延庆给刺翻了,这让落在后面的高仁厚大呼不妙。
三十骑对三骑,不,就是对那叫杨延庆的一名骑士,竟然折了锋矢头,这是什么怪胎?
高仁厚毫不犹豫,抽出长弓,上了一支破甲锥,奔马过程中,手已搭上弦,对着那猛冲猛打的杨延庆就是一箭。
箭长二尺九寸,簇长一寸七分,射虎豹立毙,落地都可直立的扎地,可见锋锐。
这箭一射,那杨延庆就把头给缩了起来,然后他的兜鍪就被带飞出去,吓得其人大骂一声。
这个时候,杨延庆再不敢让对面再射,大吼一声,再次提速撞来。
此时的身后的两名骑从也追了过来,一人举着一面圆盾,将杨延庆的两侧遮护住。
即便距离已很近了,高仁厚依旧又射了一箭,可这箭因为弓弦没拉满,动能不足,虽然正中那杨延庆的腹甲,可却只是将将破甲,而没能深入。
然后高仁厚就被杨延庆用马槊砸了一下,直接落马在地。
杨延庆正要转槊抽碎高仁厚的头颅,然后就看见剩下的敌军突骑就和发了疯似的往自己身上撞。
他用马槊遮拦了两下,依旧没机会转槊,只能大喊了声:
“算你命好!”
说完就从侧面的薄弱处杀出,奔了出去。
眼睛余光,杨延庆扫到那敌将被他们人拉起来,嘴角一咧,手扣在弓袋上,翻手就抽出牛角弓,正要给那人再补上一箭。
忽然看到有一敌骑正用马槊刺向自己的伴当,毫不犹疑转弓射了过去,那保义军突骑应声落马。
他还待战,可抬头就看到敌军一支兵马从营内直奔过来,见此,杨延庆也不恋战,冲着已经被重新扶上马的高仁厚,大笑:
“敌将,算你命好,下次再见我杨延庆,可就没有这般好命了!”
说完,带着两名伴当奔回了城内。
此时,高仁厚灰头土脸,在突骑们的簇拥下,狼狈退到了壕沟后。
望着折掉的五名突骑,高仁厚是又气又羞,冲奔来支援的孙传威,说道:
“一切听我,速速回营。”
孙传威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对着所部大喊:
“撤!”
……
翌日,还是同样的时间,关内小校场,杨延庆还是在那里纵马驰射,还是同样的突击动作,可此时能感受到其人更加昂扬愉悦。
这种感觉也被他的两个骑伴当感觉到了,在杨延庆训练完后,递来干巾的时候,就笑着问道:
“郞主,今日看你很高兴?莫非是昨日一战,杀了痛快?”
杨延庆哈哈大笑,接过干巾后,照例是先给爱马擦拭了一遍,然后就给自己擦拭了下,然后才回道:
“还是你们有心,不错,正是如此啊。想我杨延庆习武二十四个寒署,其间不晓得吃了多少罪,流了多少汗。我那会也不懂,咱们明明都是山里人,学什么骑马射箭的功夫,这不是学得不用嘛。可随我见识长了,我才晓得,天下武艺,唯弓马大槊,那才是我辈武人用命所在。”
说着,杨延庆还是遗憾道:
“可咱们到底是在山中,往日就是有冲突,也不过是山林腾跃,弓刀见血,什么时候能让我接触骑战?而昨日一战,别看对面那骑被我杀得稍溃,可却是一等一的骑士,各个手里有活。而我与这些突骑一战后,今日顿觉这骑射功夫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说完这个,杨延庆摇了摇头,小声了句:
“我杨延庆有这等武艺,却要终老山中,哎,可惜了。”
声音虽小,两伴当却也听到了。
其中一个小声道:
“郞主,你既有驰骋山外之志,为何舒州那边的山棚邀你出山,为何你要拒绝呢?”
杨延庆听了这话,直接一口吐沫在地上,嗤笑道:
“什么邀请,不过就是要让我替他们卖命,但那吴迥、李本是什么猪狗?也配驱驰咱?他怕是想屁吃。”
听了这话,另外一个伴当也认同的点头,对同伴说道:
“郞主说的一点不错,我杨家也是忠义之后,虽然那狗朝廷也是害咱们先祖的,可咱们杨家的道义却一点没丢,而那吴迥、李本什么人?我可听说了,这些人下了山后,就不是人。烧杀屠戮,为杀而杀,简直是畜生嘛?郎主何等了得的人物,如何和这些人为伍?”
被同伴教训了下,提这话的伴当也尴尬,找补了句:
“郞主,那既然这样,不如咱们自己出山吧,我们杨氏也有数百喽啰山棚,只是因为囿于规矩,一直没有出掠,所以才被舒州那边压着,要是咱们也从山外获得补给,或者寻几家豪族作为销货的,不愁不能壮大杨氏啊。”
听着这话,杨延庆也有点犹豫。
他们杨氏自老祖母落在山中,其中四代子孙皆在山中。
当时他们兄弟二人的曾祖父,也就是那位老祖淮西大将杨冀的遗腹子。
这人少时被一众家将养大,与山岭里的猿猴为伍,却有一番领袖气概。
当时阴山关是被另外一个聚落控制的,虽然当时此关也没有多少商旅从这经过,也很破落,但因为控制了附近大山中唯一的一条水道,所以对比山上的山棚们却富裕多了。
也因为实力强,这个聚落也多压榨山里山棚,让这些人樵采山上的木炭,然后贡给他们,而作为赏赐,他们这些山棚能获得几袋盐巴。
这就是控制了山中孔道的重要,没有人可以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他们需要和外界交换物资,而谁能控制这些孔道,谁就掌握了这些大山。
而当时杨氏就隐居在山里,因为他们兄弟二人的曾祖,在成长过程中结识了一群山里的伴当,这些人都和他父亲的牙兵们学习武艺,弓刀,练就了一番追逐虎豹的武艺。
人有武艺,胆气就壮,随着曾祖长成,很快就将山上的山棚们笼络住,并在一次屈辱性的交易中,顺利鼓动了这些山棚。
那句话,从此就在杨氏子孙中流传着,现在杨延庆还能说出曾祖当年的那句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