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力量爆发

关键时刻，力量爆发 (第2/2页)

萧千绝没动。他知道，这一击不能偏，不能弱，不能晚。他抬起左拳，将残存的劲力压进拳心，哪怕经脉已经裂开，他也得打出那一震。
　　
　　苏砚双臂猛然张开。
　　
　　一声低吼从他喉咙里炸出，像铁锤砸在烧红的铁砧上——“断契！”
　　
　　赤金冲击波自他体内炸出，顺着刻印纹路冲向地面。那不是外放的气劲，而是刻印与命契阵的直接对冲。波纹所过之处，黑气如纸般撕裂，地面裂缝再次崩开，三道裂痕齐齐倒卷，黑石剧震，空眼中的黑血倒流回石体。
　　
　　命契阵的核心运行节奏，断了。
　　
　　0.7息。
　　
　　阵法停滞了整整0.7息。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没有破坏节点的情况下，仅凭自身力量打断命契阵的运行。黑石上的纹路开始错乱，原本闭合的通道壁出现细微裂纹，像是承受不住内部压力。
　　
　　洛九璃的冰丝刚要动，苏砚的身体突然一歪，左肩重重砸在石面上。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掌心的刻印纹路暗了下去，但皮肤下的红痕还在游走，像是没被完全压住。
　　
　　“成了？”萧千绝喘着问。
　　
　　洛九璃没答。她盯着黑石，发现那空眼中的黑血正在重新凝聚，虽然慢，但没停。命契阵在重启。
　　
　　“没成。”她说，“但打断了。”
　　
　　苏砚的手指动了动，指尖抠进石缝。他想撑起来，可手臂一软，又跌了回去。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耳朵里嗡鸣不止，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所有力气。
　　
　　但那0.7息，足够了。
　　
　　洛九璃蹲下身，冰丝缠住他的手臂，没拉他起来，只是将丝线贴在他经络上。她感觉到他体内还有残余的震荡，刻印纹路在缓慢回缩，像退潮的火。
　　
　　“你还醒着？”她问。
　　
　　苏砚眨了下眼。
　　
　　“能走？”
　　
　　他没眨眼，只是手指微微勾了勾，指向裂缝深处。
　　
　　萧千绝走过来，伸手搭上他肩膀：“通道开了，但不会久。”
　　
　　苏砚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别管我，先走。”
　　
　　“你撑不住第二波。”洛九璃说。
　　
　　“不用第二波。”他闭了闭眼，“刚才那一击，震松了核心锁。你们……去拆栓。”
　　
　　萧千绝皱眉：“你呢？”
　　
　　“我断后。”他说完，右手慢慢抬起，掌心朝地，指尖对准裂缝边缘的一块黑石残片。
　　
　　洛九璃忽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要再爆一次，是要用残力卡住修复节奏，给他们争取时间。
　　
　　“你疯了。”她说。
　　
　　苏砚没看她，只是将手掌按了下去。
　　
　　掌心与黑石残片接触的瞬间，刻印纹路再次微亮，一道极细的赤金线顺着石缝钻入地底。那不是攻击，是牵制——像一根铁钉，钉在即将闭合的齿轮里。
　　
　　萧千绝咬牙：“走不走？”
　　
　　洛九璃盯着苏砚的背影，终于点头：“走。”
　　
　　两人跃下石台，踩上第一道裂开的通道阶梯。黑气还在翻涌，但节奏乱了，不再有锁链破土。
　　
　　苏砚跪在原地，手掌死死按在黑石残片上。他的手臂在抖，指节发白，可掌心没松。
　　
　　通道深处，传来第一声石裂的轻响。
　　
　　他的嘴角又溢出血，顺着下巴滴落。
　　
　　滴在掌心，混进赤金纹路，蒸成一缕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