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烂尾功与消亡
第四十九章 烂尾功与消亡 (第1/2页)“……”
收敛了地上仅存的优币,谷剑秋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漆黑的楼群当中。
他没什么感触,无论是对于失落的巨大财富,还是地上死不瞑目的魏平书。
也许这些逃兵有一些故事在身上,但他没兴趣听。
十五分钟前。
高占林伸出左手,在自己胸前皮肉翻卷的伤口抹了一把,把带血的手指含进嘴里,品味了一会儿才一口啐了出去,歪着脑袋打量眼前的两人。
方才简单试探了几个回合,他连机动甲也没穿,只凭一把震荡刀与两人交锋,吃了点小亏,但看他神色,显然不放在心上。
地上歪七扭八,一地呻吟声,除了几具已经失温的平民尸体,大部分是当街施暴的灵教徒,还留下一口气的基本上是真定出手,至于傅乐梅,因为紧张,他下手反而更重,凤血棍下俨然有了几条人命。
一个脸上涂抹鲜血,皮肤棕红,看上去年纪很大的灵教徒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大声呼喊着土语,把高占林遗落在房间里的加兰德爆弹枪扔给了他。
高占林伸手接住爆弹步枪,翻转漆黑的枪身,把它立在了消防栓边上,似乎并没有动用热武器的打算。
他打着赤脊,随意挥舞了两下手里的震荡刀,看都不看怒目圆睁的少林真定僧,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头发披散,呼吸粗重,双臂止不住颤抖的傅乐梅。
“小美人儿,你也是变异心电?除了老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嗯,又不太像……还是个武术家?我好久没和武术界的人打交道了,今天就陪你玩玩?”
弓步端棍的傅乐梅不语,只是吃力地眨了眨右眼,因为太阳穴吃了高占林一记踢击的缘故,此刻她的半边视野已经血红一片,一只耳朵也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楚高占林的话,真定僧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左脸上被震荡刀削去一点皮肉,正血流如注。
真是可怕,即便守鹤道长出手,也应付不了他吧。这已经是妥妥的II级天官水准了。
不,不对,方才真定大师才是标准的II级心电强度,至于这个留山羊胡子的匪徒,心电可能已经逼近六十点,一只手要摸到III级天官的门槛了。
自己这条烂木板还真是撞到了一条锯齿鲨啊,要不是有真定大师分担,方才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吧?
傅乐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但并没有什么惧怕或者后悔的情绪,这一点从她斗志昂扬的心电波动中也可以体现出来。
“我说,你有听我说话么?”
高占林面露不虞,嘴角不由自主向下一瞥,毒液一般粘稠的心电笼罩了两人,但似乎是忌惮什么,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傅乐梅眯了眯眼,眼前这个山羊胡子来历不明,他的通用语不太标准,还带着一点南部花国的腔调,但甫一交手,却是正宗的海棠武术刀架,并且刀法之精,可谓是傅乐梅平生仅见,称一句刀法宗师也绝不过分。
那个刀术,绝对错不了……
她尽力缓和自己的语气,出言试探道:“辛酉单刀?”
高占林眉毛一挑,随即大咧咧地承认下来:“啊!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是海棠的国立兵击馆出身。”
畜生,开什么玩笑!
傅乐梅脸上爆起两根青筋,身上的杀气更浓了几分。
辛酉刀术是由四百年前抗击海盗,保境安民的名将戚伍祥所创,是国立兵击馆的顶尖绝学之一。戚是彼时的武道大家,也是载入史册的民族英雄,至今海棠本土仍立有他的生祠。
高占林用戚伍祥的刀术胡作非为,这让生来有几分武痴气的傅乐梅出离愤怒,几乎要按捺不住主动出击。
真定僧举起手中满是豁口的戒刀,口颂佛号。
傅乐梅只觉灵台一震,一阵宁静的清凉之意涌上天灵,不由张口吐出一口浊气,顿时冷静了许多。
“多谢大师。”
傅乐梅轻声道。
“小施主剑骨侠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眼下这一关,不是你崭露头角的良机,此獠凶险,你还是早谋退路,我来挡住他。”
真定僧面无表情,也不见他嘴唇动作,只是暗地里发了一道传音给傅乐梅。
“那大师你呢?”
“出家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无非是杀身成仁。”
傅乐梅右眼血红,看上去很是狼狈,此时却慨然一笑,手中的凤血型轻轻点地:“大师有杀身成仁的勇毅,在下也不乏舍生取义的决心,早知道虎口拔牙,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真定僧不再言语,只是沾染血迹的五官柔和了几分。
“大师小心!”
傅乐梅突然凤目圆睁,高占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消失不见,真定脚下与楼群相连的阴影当中突出一截灼热的刀锋,直刺真定下阴,正是辛酉单刀中的影击法。
尽管心电数字是三人中最低的,但傅乐梅却比真定先一步察觉到高占林的动作。
多亏傅乐梅的提醒,真定提前反应旋身飞退,三人再次战作一团。
与此同时,大厅里的人也在焦急地踱步。
“我们和真定签约的保险条例有没有暴恐这一条?这可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这算不算不可抗力?到时候和少林的官司怎么打?”
“梵气杯的主办方呢?他们怎么说?”
猛鹅能源的雇员们唾沫横飞的争辩。
另一边,守鹤面色纠结,脸色忽明忽暗,不知道想些什么。
“道长!我们总不能这么看着罢!”
眼见同自己一样出身的傅乐梅此刻正与少林高僧并肩作战,一时与歹人僵持不下,国术协会的考生们顿时热血沸腾,不少人跃跃欲试,心中守正锄奸的念头再次热切起来。
隔着有百十米,大部分考生听不到方才的对话,见识也不足以明白,方才几分钟的短兵相接到底发生了什么,鹅,只觉得傅师妹和真定僧两个人便能和那持刀匪人周旋老久,自己这些人只要一拥而上,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要小心流弹……
“都闭上嘴。”
守鹤的声音并不大,但她刻意用上了一点威慑的心电,几名方才还慷慨激昂的考生只觉心脏一窒,顿时哑了火。
“如果你们连我的心电承受不住,就不要想着下去白白送死了。”
守鹤的脸色十分难看,眼下的局面难以收拾,但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允许这些考生在这种级别的暴乱中下场,那会酿成百年以来天官考试规模最大的考生伤亡,这群聒噪的愣头青根本看不清局面。
只是……
守鹤深深看了一眼下面的傅乐梅。
飞扬的发丝遮住了女孩充血的右眼,只露出半张沉静的脸。
她下意识摸了摸背后的热射枪,自己身为斗母宫接引,又是协会的理事,真的要放任这样的武道种子殒命于此么?
铛!铛!铛!
两米多长的刀痕宛如泼墨,胡乱嵌在大理石墙上,即便傅乐梅五官敏锐,仍被这狂风骤雨的攻势下,不慎被锊下一缕的长发。
高占林并非是“满电武备”,手上只有一把占据八个心电的高级震荡刀,这是兵家大忌,他傲慢的过了头。
可即便如此,他也杀得真定和傅乐梅险象环生,几无招架之力。
几天前郑元福的防爆部队突袭傲途枭俱乐部,却被早就埋伏好的高占林等人打得全军覆没,实际上,在确认了只有麦当奴的常规安保部队出现,并没有正规序列军参与后,几乎是高占林一个人出手,不到十分钟就团灭了安保部队几十架防爆骨骼,间接导致了麦当奴城区的警备瘫痪,那时他才是火力全开,现在这点风波,在他看来,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三人兔起鹘落之间,高占林一脚蹬在真定的小臂上,整个人借力飞退,落在一家熟食商店的霓虹招牌上,他瞥了一眼震荡刀,傅乐梅的一缕黑发正在高温刀锋的焚烧下逐渐消没,高占林脸上勾起轻浮的笑意,徒手挑起这缕正燃烧的头发,伸出猩红的舌头,张口就把头发吞进了肚子,最后还不忘咸湿地看了傅乐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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