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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好大一只雕

第六十一章好大一只雕 (第1/2页)

我踹开铁门时,合页发出的惨叫惊飞了一群乌鸦。它们扑棱棱掠过布满弹孔的水塔,翅膀扫落的锈屑像暗红色的雪,簌簌落在肩头。
  
  废弃的育鹰中学在暮色里摊开嶙峋骨架,教学楼墙皮剥落处露出砖缝里的枯草,旗杆上断裂的绳索正缠着最后一缕阳光抽搐。我摸出祖父留下的黄铜怀表,表盖内侧泛黄的照片上,穿中山装的男人正抱着只羽翼未丰的雏鹰,背景里的水塔还亮着“育鹰”两个红漆大字。
  
  “找到它。”这是祖父弥留时的最后一句话。他枯瘦的手指抠着我的手腕,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的泥垢,像某种未说出口的诅咒。
  
  教学楼走廊弥漫着福尔马林和霉味混合的怪味,天花板垂下的电线在穿堂风里晃成吊死鬼的舌头。我用手机照明扫过墙面上的涂鸦,突然在“王磊是大笨蛋”的字迹旁停住——那行暗红色的“1987.6.13”被人用指甲反复剜过,边缘卷翘如干涸的血痂。
  
  祖父的日记里提过这个日期。那天育鹰中学的鹰舍发生火灾,据说烧死了七只待驯的雏鹰,还有个姓赵的饲养员没跑出来。
  
  楼梯转角处的玻璃柜裂着蛛网纹,里面的标本早已朽成黑团。我正要转身,手机光束突然照到柜底的金属铭牌——“游隼,1986级生物兴趣小组制作”。祖父的名字就刻在制作人栏的第一个位置。
  
  一声钝响从三楼传来,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板上。我握紧口袋里的折叠刀,踩着碎玻璃往上走,每级台阶都在**。走廊尽头的生物实验室虚掩着门,门缝里漏出股类似腐鱼的腥气。
  
  “咔嗒”,怀表突然自己弹开。照片上的雏鹰眼睛部位不知何时沁出暗褐色的渍痕,像是正流着血泪。
  
  实验室里的玻璃罐倒了一地,泡着青蛙标本的福尔马林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沼泽。墙角的铁笼锈得只剩网格,笼门挂着半截断裂的铁链。我注意到笼底铺着的稻草里,混着几根灰扑扑的羽毛——比寻常鹰羽要大上三倍,羽根处还沾着凝固的暗红色硬块。
  
  手机突然开始频闪,屏幕里映出我身后的景象:实验室半开的窗外,正悬着个巨大的黑影。那轮廓展开时几乎遮满整面墙壁,翅膀边缘的羽毛像被火烧过般蜷曲,却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
  
  我猛地转身,窗外只有秃枝在摇晃。但当我低头时,却看见地板上多了串脚印——三趾,带钩爪,足有餐盘那么大,从窗台一直延伸到我的脚边。
  
  怀表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照片上的祖父面孔开始扭曲,背景里的水塔竟渗出汩汩的黑液。我摔开表盖,那些黑液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地面聚成个不断变形的水洼。
  
  阴影里传来翅膀扇动的风声,但空气明明静止得能看见尘埃悬浮。我后退时撞翻了标本架,玻璃碎裂声中,那黑影终于从天花板的破洞探进头来。
  
  它的头颅像被剥了皮的鹰,裸露的颅骨上覆着层湿漉漉的薄膜,眼窝深处跳动着两点磷火。最骇人的是它的翅膀,展开时能触到走廊两端的墙壁,羽毛竟是锈铁打造的,每片羽瓣都带着倒钩,关节活动时发出齿轮卡壳的刺耳声响。
  
  “赵老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祖父日记里说,那位葬身火海的饲养员总爱用铁皮给雏鹰做假羽练飞行。
  
  铁皮翅膀扇起的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鼻腔,我突然想起祖父葬礼那天,火葬场烟囱里飘出的灰烬也是这个味道。黑影低下头,钩状的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喉间发出的咕噜声像是生锈的铁门在转动。
  
  生物实验室的玻璃柜突然迸裂,里面的标本不知何时都变成了风干的雏鹰尸体。我在混乱中踩到片巨大的羽毛,那东西硬得像钢板,边缘锋利如刀,割破了我的帆布鞋底。
  
  怀表在这时疯狂震颤,照片上的祖父突然抬起头,他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我终于看清照片背景里的鹰舍,墙角蜷缩着个穿蓝布工装的身影,正是此刻悬在窗外的轮廓。
  
  “它在等你。”祖父的声音从怀表深处渗出来,带着火焰灼烧的噼啪声。
  
  黑影猛地撞破窗户,铁皮翅膀扫过实验台,烧杯碎裂的声音里混着羽毛摩擦的嘶啦声。我被气流掀翻在地,看见它爪子上挂着的金属牌——“赵”字被火燎得只剩半边,和祖父日记里夹着的旧照片一模一样。
  
  墙角的铁笼突然剧烈晃动,铁链撞击声中,我发现笼壁刻满了歪歪扭扭的日期。最新的那行是昨天,用尖锐物刻出的“6.13”还带着新鲜的金属毛刺。
  
  怀表链突然绷紧,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拉扯。我被拽得踉跄着后退,撞进储藏室的门后。身后传来翅膀拍打的轰鸣,转身时正看见那巨大的黑影挤进门框,铁皮羽毛刮擦水泥墙的声音像是在剥离我的耳膜。
  
  储藏室的货架上堆满标本瓶,其中一个贴着“金雕,1987.6.13”的标签。瓶里泡着的并非标本,而是团不断蠕动的黑雾,在福尔马林中翻涌成翅膀的形状。
  
  “它不是死于火灾。”祖父的声音混着水流声,“是被自己的羽毛活活钉死在鹰架上。”
  
  黑雾突然冲破玻璃,在我面前凝结成巨大的翅膀剪影。那些锈蚀的羽毛根根竖起,尖端渗出暗红色的液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我这才注意到储藏室的水泥地早被浸透,暗红色的液体里浮着无数细小的白骨,像是幼鹰的残骸。
  
  怀表在掌心烫得惊人,照片上的雏鹰已经睁开眼睛,竟是两团跳动的火焰。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啸,所有羽毛突然同时转向我,每片羽瓣内侧都映出燃烧的景象——火海里的鹰舍,挣扎的人影,还有无数扑向火焰的雏鹰。
  
  “它们在保护他。”祖父的声音带着哭腔,“可他宁愿被烧死,也不肯放开最后那只雏鸟。”
  
  铁皮翅膀突然垂下,露出胸口处的大洞。那里嵌着块烧焦的校徽,上面“育鹰”二字被某种黏液浸泡得发胀。黑影低下头,我在它眼窝的磷火里,看见无数幼鹰的影子正在灼烧。
  
  怀表盖“啪”地合上,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储藏室里只剩下福尔马林的气味,还有我粗重的喘息。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明亮,我捡起地上那片巨大的铁皮羽毛,发现背面用锐器刻着行小字:“等不到羽毛丰满那天了”。字迹边缘的锈迹里,混着点点暗红色的结晶,像干涸的血迹。
  
  晨光爬上水塔时,我在鹰舍遗址的灰烬里找到了祖父要的东西——半截烧焦的鹰笛,笛孔里还卡着根金色的羽毛。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大概是昨晚的响动惊动了谁。
  
  离开时我回头望了眼教学楼,三楼生物实验室的窗口,似乎有个巨大的黑影正展开翅膀。阳光穿过它的身体,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像无数振翅欲飞的雏鹰。
  
  怀表在口袋里轻轻震动,我没有打开。有些故事,或许让它烂在时间里更好。
  
  鹰笛在掌心发烫时,我正蹲在育鹰中学的门房里避雨。铁皮屋顶被雨点砸得噼啪作响,漏下的水流在积灰的课桌上冲出蜿蜒的沟壑,像某种神秘的地图。
  
  我用军刀撬开笛尾的塞子,一股混合着松节油和霉味的气息涌出来。木屑簌簌落在掌心,其中混着片半透明的薄膜——不是羽毛,更像某种动物的眼睑碎片,边缘还粘着几缕银白色的细毛。
  
  祖父的怀表突然在抽屉里震动。我扯开湿透的衬衫去摸,表盖内侧的照片已洇开大片暗黄,祖父抱着雏鹰的手臂上,凭空多出道蜿蜒的疤痕,形状恰似鹰笛的轮廓。
  
  雨幕里传来翅膀拍打的声响,不是乌鸦那种杂乱的扑棱,而是沉重、有节奏的扇动,像巨大的风帆在拉动空气。我扑到窗口,看见水塔顶端站着个黑影,展开的翅膀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雨滴撞上那对羽翼时竟诡异地分流,在周围织成圈透明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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