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晋藩再生事儿
第183章 晋藩再生事儿 (第1/2页)光幕之上,苍茫北地,黄沙与残雪交织。一望无际的黑色洪流沉默行进,龙旗猎猎,刀枪如林,正是得胜班师的大明王师。然而,这凯旋的雄壮画面,却无端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肃杀与沉重。
镜头并未停留在耀武扬威的天子仪仗,而是倏然拉近,聚焦于队伍核心一架被严密看守的囚车之上!
囚笼之中,一个身着亲王常服却蓬头垢面、面如死灰的中年男子颓然蜷缩,正是晋王朱济熿!囚车旁,数名身着飞鱼服、神色冷峻的锦衣卫缇骑,如同押解十恶不赦的重犯,警惕地环视四周。
天幕一角,血红的文字如同判决书般浮现,字字如刀,刺入洪武君臣眼帘:
【永乐二十一年,晋王朱济熿罪录】
一、构陷嫡兄,僭夺王位!
二、骄奢淫逸,虐害封国民众!
三、阴蓄异志,交通外臣!
四、.......
“嗡——!”
奉天殿前,死寂被打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与倒吸冷气之声!毒杀嫡母!此乃禽兽不如、天理难容之罪!群臣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射向勋贵班列前端——晋王朱棡!
朱棡如遭雷击,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他双手死死撑住面前的汉白玉栏杆,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瞬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一片!
那张因常年镇守边塞而略显粗犷刚毅的脸庞,此刻血色尽褪,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深陷的眼窝里,是震惊、是愤怒、是难以置信、更是……一种被命运反复戏弄的深重耻辱!
“又是晋藩……又是我的后人?!”朱棡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受伤般的低吼,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朱济熿……这孽障!这……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他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目死死盯住天幕上那个囚笼里的身影,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
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脊椎直窜头顶。他蓦然想起不久前天幕所演:
永乐帝第一次北征归来,便以“大逆无道”之罪,废黜了秦藩朱尚炳(秦王朱樉之子)!
第二次北征凯旋,旋即便将他的长子、当时的晋王朱济熺圈禁高墙!
如今,这第四次北征的烽烟尚未散尽,他晋藩的王座……竟再次轰然崩塌!还是以如此令人发指、遗臭万年的罪名!
朱棡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心脏。
父皇……不,是未来的四弟……那个端坐龙庭的永乐大帝,他的心肠,竟已冷硬猜忌至此?对兄弟子侄的藩国,如同割草般反复收割?
齐王朱榑被废为庶人,谷王朱橞被贬谪禁锢……一幕幕惨状在他脑海中闪过。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晋藩彻底除国?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绝望之中,湘王朱柏在王府中阖家自焚、宁为玉碎的惨烈画面,如同鬼魅般再次浮现。一股更深的寒意瞬间将他冻结——难道,我晋藩子孙的结局,竟会比十二弟……更不堪?!
就在朱棡心乱如麻,被无边的绝望和愤怒淹没之际,一阵刻意压低的、却因殿前死寂而显得格外清晰的私语,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悄然传入他耳中。
“……礼不可废,名分终归。”声音沉稳,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通透,是礼部尚书。
他微微侧首,对身旁的刑部尚书沈溍低语,“难怪……难怪史笔如刀,却独予朱济熺‘晋定王’之谥。‘定’之一字,安邦定国,息争止讼,何其妥帖!看来这晋藩的王统血脉,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要落回嫡长一脉的肩上。”
一旁的刑部尚书捋着短须,目光扫过天幕上朱济熿的囚车,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声音同样压得极低:“郑公所言极是。此乃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朱济熺当年虽被圈禁,然其品性温厚,更难得与东宫(指太子朱高炽)自幼亲厚,情谊深笃。有这份情谊在,只要太子殿下……”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没有说透,“这晋藩的王位,迟早是要物归原主的。朱济熿?跳梁小丑,咎由自取罢了!”
“晋定王”!
“与东宫亲厚”!
“物归原主”!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接连在朱棡混乱的脑海中炸响!他猛地一震,赤红的双目中,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恐惧,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起来!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希望之光,骤然刺破了心头的阴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