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土木之变,天子被俘!
第212章 土木之变,天子被俘! (第2/2页)“贼子!纳命来!我为天下人诛此獠!”樊忠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雄狮,他挥舞着沉重的铁锤,逆着溃散的人流,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在乱军中茫然失措、脸色惨白的王振!在无数道惊骇目光的注视下,那凝聚着数十万将士血泪与滔天恨意的铁锤,带着凄厉的风声,狠狠砸落!
“噗嗤!”
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骨肉碎裂声仿佛穿透天幕!王振那颗曾搅动朝堂、葬送国运的头颅,如同被砸烂的西瓜,瞬间爆开!红白之物四溅!那肥胖的身躯晃了晃,如同一滩烂泥般栽倒在血泊之中。
“杀得好!”蓝玉、冯胜、耿炳文等将领几乎是同时爆发出震天的喝彩!胸中那股憋屈至极的恶气,似乎随着王振的毙命,稍稍宣泄了一丝。这个祸国殃民的阉竖,死有余辜!
樊忠锤杀王振的壮烈一幕带来的短暂快意,如同投入血海的一颗小石子,瞬间便被更大的绝望和屈辱所淹没。
天幕的镜头,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聚焦,牢牢锁定在乱军中心——那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身影,皇帝朱祁镇。
【变起仓促,帝之亲卫亦被冲散。残存亲兵护帝欲乘马突围,然乱军如潮,人马相踏,寸步难行!】
画面中,年轻的皇帝在仅剩的几个忠心护卫簇拥下,徒劳地试图策马,却被惊恐奔逃的溃兵一次次冲撞回来,狼狈不堪。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明黄龙袍,此刻在血污和尘土中显得如此刺眼而讽刺。
护卫越来越少,瓦剌骑兵狰狞的面孔越来越近。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这位年轻的“天子”。
【王振死,亲兵殆尽。帝索性下马,盘膝坐于血染黄沙之上,面南闭目,默然待缚。】
奉天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朱元璋的龙椅扶手,在他那只枯瘦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大手下,终于承受不住,“咔嚓”一声,硬生生被掰断了一角!
木刺深深扎入掌心,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断裂的木茬,他却浑然不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死死盯着天幕上那个盘膝待缚的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滔天愤怒、刻骨耻辱和锥心之痛的洪流,在他胸中疯狂冲撞!
“竖子……安敢……安敢辱我大明至此!!!”燕王朱棣的咆哮打破了死寂!
他猛地踏前一步,额角青筋暴跳如雷,双目赤红欲裂,死死攥紧的拳头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那是他的血脉!是他朱棣的子孙!竟……竟如此窝囊地束手就擒?!盘膝待缚?!这比战死沙场更屈辱万倍!一股狂暴的杀意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恨不能立刻提兵百万,踏平瓦剌!
徐达、蓝玉、冯胜、耿炳文……所有在场的开国名将,此刻脸上再无半分血色,只剩下无边的悲愤与苍凉。
他们一生戎马,血染征袍,驱逐蒙元,为的就是让汉家儿郎不再受异族铁蹄践踏!为的就是让大明皇帝高踞九重,威加海内!
可眼前这天幕中的景象……皇帝被俘!数十万精锐一朝丧尽!这……这是何等的国殇?!何等的奇耻大辱?!
朱元璋缓缓抬起头,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掌微微抬起,指向天幕上那个盘膝待俘的朱祁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与血腥: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却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殿宇,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朱祁镇!你就是这么守的?!就是这般……死社稷的?!!”
最后一句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带着开国雄主无边的震怒与失望,震得整个奉天殿梁柱嗡嗡作响,也狠狠砸在洪武十三年每一个看到天幕的大明子民心上!
一股亡国的阴云,瞬间笼罩了应天城,无数人面如死灰,甚至有人当场痛哭失声,捶胸顿足,恨不能以身代之!
遥远的武昌城,一处阴暗潮湿、门窗紧闭的斗室。
李景隆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他死死抱着头,不敢看那穿透屋顶、强行映入他眼帘的天幕血光。土木堡的惨剧,皇帝被俘的屈辱,如同最恶毒的鞭子,狠狠抽打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六十万……我的六十万……”他浑身筛糠般颤抖,嘴唇哆嗦着,发出梦呓般的呜咽。眼前天幕中明军溃败自相践踏的景象,与他记忆深处那场葬送了建文帝江山的白沟河大败,诡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自己脸上!留下五道清晰的红痕。
“是我无能?还是……”他眼神涣散,充满了自我怀疑的疯狂,“还是我李景隆……骨子里就是个……就是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叛贼?!是我……是我放水……才害了建文帝……才……才让这朱棣的子孙……把江山……把脸面……丢到了瓦剌人的脚下?!”
“啪!啪!啪!”
一个接一个的耳光,在阴暗的斗室里沉闷地响起。
李景隆像个疯子一样,左右开弓,用尽全身力气抽打着自己的脸颊,仿佛要将那个葬送了两代帝王基业、背负着千古骂名的“自己”,活活打死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悔恨、屈辱、自我厌弃的毒液,将他彻底淹没。天幕上土木堡的血色,同样成了他这第一代“大明战神”永世无法摆脱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