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二十六章 (第2/2页)待一室旖旎渐散后,空气中的暧昧余温也悄然冷却。苏小乔轻缓起身,移步至水盆前简单清洗,随后拿起一旁搭着的珍珠纱裹在身上,轻纱贴合曲线,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
她看向桌上红烛,火苗微弱得似要熄灭,便拿起剪刀轻轻挑起灯芯。
“剪它做什么?”福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慵懒与不解,打破了这份宁静。
“不剪会灭。”她没回头,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声音轻柔得似在呢喃。
“熄了就熄了,又不是没有电灯。”他的语气依旧淡淡。
苏小乔的手微微一顿,心底轻叹:是啊,灭了就灭了吧,又不是真的洞房花烛,哪还讲究燃到天明。这般想着,便放下手中的剪子。微弱的火苗在她落寞的侧脸上晃出光影。
福嵘半倚在床上,目光在珍珠纱上流连了片刻,才懒懒抬手轻唤:“过来。”
苏小乔闻声缓缓转过身,眼中若隐若现地蒙着一层雾气,眼神直直地看向床上的男人。他的眉眼在昏暗中依旧俊朗逼人,可又透着一种难以亲近的距离感。
她坐到他身旁,忽然轻声问道:“爷,我这样…算不算是嫁给你了?”那模样,强作轻松,似是在逗他,可眼底却藏不住小心翼翼的希冀。
他微凉的指尖拂开她颊边一缕汗湿的发丝。不答反问:“怎么,想嫁给我?”说罢,便将人揽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低低地笑了声。
苏小乔在他怀里扭动,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半嗔半怒地挣脱出些许距离,仰起脸,执拗地又问了一遍:“你还没说呢,到底算不算嘛?”她内心并非很在意答案,但又矛盾的想得到一些虚幻的确认。
福嵘眼神深了些,指腹划过她微肿的唇瓣,“你这般模样……”他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意渐浓,未尽兴的气息:
“倒是勾人…”
随即长臂一紧,轻易就将她揽回怀中:“靠过来些,陪我再待会……”
苏小乔闻言,眼中那点微弱的光瞬间覆灭,她明白了,他避而不答,并非羞涩或犹豫,而是他根本不屑于思考这个问题。她在他心里的价值,仅在于能给予他的身体片刻欢愉。巨大的空洞感吞噬了她。她没有再问,也没有挣扎,顺从地闭上眼,任由他加深袭来的吻,手指却无意识地死死攥紧了身侧的床单。两人一夜缱绻,同床异梦。
窗外天色大亮,熹微的晨光透过窗纸,悄然洒落在屋内。福嵘悠悠转醒,看着身旁仍在熟睡的苏小乔,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服。苏小乔也被他的动作惊醒,睡眼惺忪中赶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衣物,细细帮他穿戴。
她垂眸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将衣衫的褶皱一一抚平,系着衣扣时,不经意间抬眼,恰与福嵘落在凌乱床铺上的目光撞个正着。她下意识回头,瞬间注意到那白绢上刺目的胭脂红。她心头猛地一紧,想起昨夜嬷嬷强硬塞进她体内的鸽子血袋。慌乱地伸手将白绢抓起藏到背后,脸上泛起一丝难堪的红云。
第一次给他时,已不是。
他淡淡地评价了句:“戏做得倒周全。”
随即目光从白绢移到她紧张羞窘的脸上,眼神复杂地闪了闪。一方面想起她过往的经历,心中难免膈应;另一方面看着她紧张遮掩的模样,又觉她可怜。他别开眼,极力让自己忽视那白绢的存在,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幻想出她与他人亲昵的场景,那股夹杂着嫌弃、嫌恶的情绪在心底横冲直撞,令他烦躁不已。他强压下心头的不适。
再回望她时,眼神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和…抽离。“安心在这儿住着,回头我遣人把岁红送来。”
他像是在安排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又如同收藏家得到一幅名画需妥善保管的理所当然、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温情。仿佛昨夜的沉沦与痴迷只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