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8 打完这一仗就回老家结婚
序章8 打完这一仗就回老家结婚 (第2/2页)李固不自觉避开对方那灼热的目光,酝酿了半天,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说实话,他真的做不到。未来妹夫为了这门亲事,确实是下了血本。
追求女人追到这样的地步,也确实是难得有情郎了。
换句话说,有这份人情,求个官还不是轻轻松松?何苦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呢?等拿到了高官厚禄,要什么样女人找不到?
即便曹髦现在是个傀儡皇帝,赐婚的圣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到手的。在李固看来,石敢当是在暴殄天物!把自己的政治资源用在了无聊的地方!
这踏马就是个傻子啊!有人情不会用给我用啊!
李固在心中大骂石敢当被女人迷昏了头脑。
“看来我这位妹夫,着实不是寻常人,为你也算是掏心掏肺了。”
李固带着些许钦佩,叹息说道,预感自家妹妹大概是留不住了。就算人还在,心也被勾走了。
而且他们家亏大了呀!
可以求到天子赐婚的人情,随便用一下,对家族就有无比的助力!不过话说回来,李婉魅力之大,也确实令他心惊。
居然有傻子为她求了一份赐婚的圣旨!虽然看上去很怪异,李固却觉得李婉和石敢当有种……另类的般配。
都是那种办事直接豁出去完全不顾后果,全看自己心情如何的人。
“那是啊,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眼光!寻常人我能看得上么?
他为我弄到了赐婚的圣旨,这辈子不嫁他,我就终身不嫁!”
说这话的时候李婉脸上神采飞扬,头上的发辫都快翘起来跳舞了。
司马炎不是纠缠着她不放么,怎么就不肯求一份赐婚的圣旨呢?所谓诚意,都是比较出来的。
此刻李婉异常确信,自己绝对没有挑错人。
……
“你身上有女子的气味。”
简陋的簿室门附近某个屋舍内,石崇一脸疑惑在石敢当身上嗅了嗅,十分笃定的说道。
石敢当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不久前自己是怎么跟李婉是抱在一起的,只是无奈反问道:“六郎,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这个吗?”
“我这不是很紧张,故意找点话说嘛。
明天要干大事,我哪里睡得着。
早知道这么紧张,我去找个女人快活快活也好啊。
现在都悔死了。”
石崇苦笑着辩解道,石崇对石敢当抬起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两只小臂都在不自觉的颤抖,完全停不下来。
很多人都不怕死,刀砍脑袋都不带眨眼的。
然而如果他们知道一个具体的死亡日期,距离此刻相当接近。那么在时间一点点消耗的过程中,那种恐惧往往会把这个人的精神彻底压垮。
死刑犯枪决前的那天,平日里叫嚣一个打十个,此刻却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是不要太多了。
石崇已经算是神经大条!换个人很可能已经崩溃大哭。
按照计划,天亮以后,曹髦便会乘坐天子的御驾,带着那数百炮灰,来到簿室门前。随后石崇他们二人会登上天子的御驾,在车夫身旁,手持节仗与旌旗。
然后,就是把命运交给上天处置了。
所有的计策已经在这一刻用完,剩下的就是所谓“天命”。石崇二人都不打算披甲,事实上,如果一个人被几十个人围殴的话,哪怕身上套个铁壳子都没用,还不如不穿,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这两天某应该回家,找几个美妾留种的,万一死了,岂不是绝后了?”
石崇懊恼的拍拍脑袋,在一旁长吁短叹。
石敢当却回想起自己几个时辰以前,已经搞定了自己的婚事,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
要是当时大舅子不来,搞不好今晚真会在柴房跟李婉抵死缠绵,翻云覆雨。
石敢当也是人,不是机器。大难临头,疯狂放纵的心思,如同潮水一样冲击着他的理智。
恐怕李婉也是有同样的心思。
因为万一他没有挺过这一关,那今夜的放纵,或许就是两人生命中最后的甜蜜回忆了。
何不索性放纵一把呢?
难道要等死了以后再去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轰轰烈烈爱一回么?
要不是知道李固在柴房外偷看,两人估计已经开搞了。
“这一关无论我们能不能顺利挺过去。
我们的名字,不,你石家六郎的名字,一定会牢牢的铭刻在史书上。
后人读这一段史书,一定都会知道,有人在司马氏只手遮天的时候,敢于为天子拔刀!
在所有臣子都不敢说忠义的时候,有人已然仗义持剑,护卫在天子身侧!
此刻天下人皆鼠辈,唯有六郎你才是英豪!”
石敢当按住石崇的肩膀,看着的眼睛,表情严肃的说道。
随即他却在心中暗暗吐槽道:此举虽然看起来震慑人心,但实则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这只是一场在街上表演的戏剧,人人都是演员,人人都是观众。
似乎是被石敢当的情绪感染,石崇抖动的双臂停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是啊,大不了一死!”
“对!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石敢当紧握双拳,继续说道:“若是能重于泰山,死了又何妨,大丈夫就是要轰轰烈烈!”
“说得好,我们就是要轰轰烈烈走一遭!”
石崇亦是紧握双拳,激动到不能自已!此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陷入强无敌的状态。
可是过了一会,石崇又萎靡了。
他拉着石敢当的衣袖,低声询问道:“敢当,你能不能交个底,这件事究竟有多大把握?不是不相信你啊,实在是这件事……赌的有点大。”
你踏马现在才知道后悔啊,我还以为你很勇呢!
石敢当心中鄙夷,嘴上却是继续给石崇灌心灵鸡汤道:
“爱拼才会赢!要奋斗就会有牺牲!
曹髦贵为天子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不是!我怕死啊!”
石崇如死狗一般侧卧在那张狭小的榻上,已经打算什么都不想,等着曹髦的队伍行进到这里,然后抱着天子的旌旗上御驾了。
反正到时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累了,毁灭吧。
看到石崇已经闭上眼睛装睡,石敢当差点没笑出声来。
“前世的你,可比现在生猛多了。”
石敢当在一旁低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