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寿宴临近,朕为你贺
第一卷 第5章 寿宴临近,朕为你贺 (第1/2页)太和殿,死寂如坟。
那颗滚落在顾秉谦脚边的头颅,双目圆睁,瞳孔中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愕与不解。
它仿佛还在无声地质问着这位一手遮天的内阁首辅,为何没能护住他这条忠心耿耿的狗。
温热的血,混杂着金砖缝隙里的百年尘埃,蜿蜒出一条诡异猩红的图腾。
浓郁的血腥气,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满朝文武的咽喉。
大殿之内,数百名朱紫贵胄,此刻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罪过。
这,是大玥立朝百年来,太和殿第一次见血。
见得如此突兀。
如此霸道。
如此……不讲道理。
龙椅之上,何岁单手支颐,龙气洗髓后略显红润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他的眼神却如万载玄冰下的寒潭,漠然地俯瞰着殿下那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将他视作案板鱼肉的所谓股肱之臣,此刻在他面前,温顺得像一群被掐住了脖颈的鸡。
所谓的风骨,所谓的忠诚,在死亡的阴影面前,一文不值。
“陛下……”
终于,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御史颤巍巍地出列,声音抖得像是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
“当……当堂斩杀朝廷二品大员,此……此举,有违祖制啊!”
何岁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用那根刚刚决定了御史生死的修长手指,有节奏地,轻轻叩击着龙椅的紫金扶手。
哒。
哒。
哒。
每一下,都像是死神的脚步,精准地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沉闷,而又致命。
“祖制?”
何岁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能冻彻骨髓的寒意。
他缓缓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明黄色的龙袍无风自动,一股前所未有的暴烈君威,混合着少年天子独有的疯狂,轰然席卷整座大殿!
“在这太和殿里,朕说的话,就是祖制!”
“朕的意志,就是大玥的法典!”
他的目光化作实质的刀锋,不再看那个吓得缩回去的老臣,而是森然扫过阶下那些早已面无人色、噤若寒蝉的顾氏党羽!
“首辅大人方才痛心疾首,说国库空虚,边防懈怠。”
“朕看,不是国库空虚,是国中有硕鼠!”
“不是边防懈怠,是朝中有内贼!”
何岁冰冷的视线,最终落回到面如死灰的顾秉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周淳已经去抄家了。”
“朕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能告诉我们……这只最大的硕鼠,究竟是谁。”
“首辅大人,你方才说,要与朕谈国事?”
“现在,还想谈吗?”
顾秉谦浑身剧烈一颤,嘴唇哆嗦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滔天的怨毒与恨意之下,第一次浮现出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龙椅上这个年轻人了。
这头他以为能随意揉捏,养在笼中的病犬,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所有的锁链,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退朝。”
何岁懒得再欣赏他们那副可笑的嘴脸,淡漠地甩下两个字,转身拂袖而去。
高大的背影,决绝而孤傲。
只留下满殿的血腥、死寂,以及一群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所谓帝国栋梁。
……
养心殿。
何岁刚换下沾染了朝堂杀伐气的龙袍,殿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周淳回来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换下那身沾染了血迹与尘土的飞鱼服,便如一柄刚刚饮饱了血、戾气未消的凶刃,快步踏入殿中。
他身上那股从诏狱里带出的三年阴冷,与从尚书府抄家时沾染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窒息的煞气。
殿内的宫人无不噤若寒蝉,纷纷垂首,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尊石像。
“陛下。”
周淳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复仇的兴奋。
“幸不辱命!”
“说。”
何岁端起小安子新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水面的浮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对结果早已了然于胸。
“户部尚书张诚府邸,连同其名下七处别院、十三处商铺,已尽数查抄!”
周淳从怀中掏出一本刚刚用血写就、尚有余温的账册,双手呈上。
“抄出黄金,三十七万两!”
“白银,五百八十万两!”
“各地田契、房契、商铺地契,折银不下三百万两!”
“其余各类珠宝玉器、古玩字画,堆满了他家整整三个地窖,不计其数!”
饶是何岁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时,端着茶盏的手,还是微微一顿。
他心中冷笑。
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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