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天子之拳,神威如狱
第一卷 第10章 天子之拳,神威如狱 (第1/2页)秦天动了。
他向着那座矗立在庭院中央的青岩假山,大步走去。
他每一步踏出,都仿佛用最精密的仪器丈量过,分毫不差,步伐沉稳如山,身形挺拔如枪。
一股无形的锐气从他体内勃发,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凶刃,将周遭那些嘈杂的议论、窥探的目光,尽数撕裂、排开。
整个寿宴大厅,那喧嚣鼎沸的人声,竟在他前进的步伐中,诡异地,一点点平息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无论是惊疑还是审视,此刻都如百川归海,尽数汇聚于他一人之身。
武将席那边,更是爆发出毫不掩饰的狂热与期待,一道道目光仿佛要将秦天的后背点燃,期待着一场石破天惊的武道神迹。
御座之上,何岁端着酒杯,眼帘低垂,心中却在无声地吐槽。
“瞧瞧这步伐,这气场,标准的特种兵渗透步法,每一步都计算了肌肉发力和能量消耗。”
“可惜啊,兄弟,你这是来打石头,不是去拆炸弹,搞这么专业给谁看呢?”
“前戏越足,待会儿摔得越惨啊。”
而主位之上,顾秉谦手捋长须,眼神深处那抹几乎要溢出来的得意,再也无法掩饰。
皇帝的刁难?
不!
这哪里是刁难!这分明是为秦天,为他顾家,量身打造的最好舞台!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下一刻的场景——巨石崩碎,烟尘四起,满堂宾客在极致的震撼中起身喝彩!
而他顾家的威望,将伴随着那化为齑粉的顽石,攀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至于这一切的焦点,秦天本人,此刻更是自信到了极点。
徒手碎石?
何其可笑!
对他这个融合了现代格斗最顶尖的发力技巧,与这个世界内息运用的兵王而言,这不过是孩童的把戏。
他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击碎。
他要的,是一拳!
只用一拳,将这块顽石,彻底轰成漫天齑粉!
他要用这种最原始、最暴力、最具视觉冲击力的方式,让御座上那个自以为是的年轻天子,让这满朝的酒囊饭袋,都用骨头深刻地记住一个道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一切权柄,皆为土鸡瓦狗!
他来到假山前,站定。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而变得粘稠。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
胸膛如风箱般微微起伏,周身骨节发出一连串炒豆子般的细微爆鸣。
体内的内息,不再是这个时代武者那种温吞的周天运转,而是按照一种他独创的、模拟现代内燃机活塞运动的轨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频率,疯狂地进行着压缩、再压缩!
一瞬间,他右臂的肌肉线条猛然贲张,衣袖被高高撑起!
一条条青筋如蛰伏的小蛇般,狰狞地盘踞其上,整条手臂在视觉上都粗壮了一圈,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就是现在!
秦天的眼神陡然一凝,杀气迸射!
拧腰,送胯,沉肩,出拳!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教科书般的暴力美学,仿佛一头蓄力到极致的猎豹,瞬间扑杀而出!
这一拳,汇聚了他内息境巅峰的全部力量!
这一拳,凝聚了他身为现代兵王的骄傲与自信!
拳锋未至,那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已经让前排的宾客感到耳膜刺痛!
然而,就在那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拳锋,即将触及冰冷岩石的千分之一刹那。
变故,陡生!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毫无任何征兆地,从他右肩的最深处,轰然炸开!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柄被地狱业火烧得通红的钢针,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肩胛骨深处那道早已愈合的旧伤疤痕之中!
然后,再用尽全力,疯狂地旋转!搅动!
那是他穿越之前,在一次边境丛林的亡命任务中,被子弹留下的贯穿伤!
早已痊愈,甚至被他当作战功勋章的伤疤,却在此刻,以一种比当初中枪时还要猛烈百倍的酷刑方式,骤然复发!
“呃啊!”
秦天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却依旧无法完全忍住的闷哼。
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那股被他高度压缩、即将喷薄而出的内息,就如同一个被瞬间戳破的气球,刹那间变得紊乱、失控!
那股凝聚于拳锋,足以开碑裂石的恐怖力量,十成里,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硬生生冲散了七八成!
轰——!!!
一声沉闷得有些可笑的巨响,在死寂的寿宴大厅中,突兀地回荡开来。
秦天的拳头,结结实实,却又软绵绵地,砸在了那块巨大的青岩假山上。
巨石,只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发出一声仿佛不堪重负的呻吟。
拳头与岩石接触的地方,蛛网般的裂纹倒是迅速蔓延开来,几块碎石无力地迸溅到地上,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动。
但……
也仅仅,如此而已。
那座高逾一丈,形态狰狞的假山,并没有如众人预想中那般轰然粉碎,化为齑粉。
它只是裂了。
晃了。
然后,就带着一丝浓浓的嘲弄意味,顽固不化地,继续立在那里。
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拳锋反震而回!
“噗!”
秦天只觉得一股气血翻涌,整个人如遭重锤轰击,蹬蹬蹬,一连倒退了七八步,这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死死捂着剧痛欲裂的右肩,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
怎么……会这样?!
全场,鸦雀无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成了琥珀。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
预想中那石破天惊的神威,那技惊四座的伟力,变成了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尴尬闹剧。
那个被顾首辅吹嘘上天,被北境军报描绘成“武神降世”的国之栋梁,此刻,更像是一个不自量力、用力过猛的莽夫。
这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随即,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从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悄然弥漫开来。
“就这?我还以为能把假山打穿呢……”
“啧啧,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看来北境的风沙,不仅能磨砺人,也能把人的力气都吹没了啊,哈哈哈……”
“牛皮吹得震天响,结果……呵呵,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些毫不掩饰的嘲讽,那些毫不遮掩的失望,那些幸灾乐祸的低笑,像一根根淬了毒的无形钢针,狠狠扎进秦天的心里。
这比他右肩上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猛地抬头,用赤红的眼睛扫向那些方才还满脸崇拜与狂热的武将。
此刻,他们的眼神里,只剩下最纯粹的鄙夷,与被欺骗后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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