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刘义真:我阻止了一场内乱
001刘义真:我阻止了一场内乱 (第2/2页)这般想着,王镇恶笑道:“让二位久等了。”
沈田子没给他好脸色,对傅弘之道:“闲话少叙,仲度,速速引我二人入营。”
傅弘之看了一眼王镇恶,见他颔首应允,于是领着二人走向帅帐。
及至帐前,沈田子提议道:“今夜军议,是为讨论敌情,共商破敌之策,此乃机密,当求谨慎,不如我等屏退左右,只身入帐,以免泄露军机。”
常言道,事以密成。
王镇恶对此并无异议:“也好。”
傅弘之自然也是欣然答应,他与沈田子短暂地眼神交汇,二人心中暗喜。
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今晚王镇恶必死无疑。
王镇恶浑然不觉,正要与沈、傅入帐,却听见身后喧闹,转身望去,一名少年前呼后拥地闯进军营,军中将士听得他的名号,竟然无人上前阻拦。
沈田子、傅弘之望见了那少年,心中惊疑不定。
王镇恶同样一头雾水:他怎么来了。
但众目睽睽之下,三人还是快步上前,行礼道:“下吏参见府主。”
少年正是刘裕次子,时年十二岁的刘义真。
拜安西将军,兼雍州、东秦州二州刺史,都督雍、凉、秦三州及司州之河东、河北、平阳三郡诸军事,领护西戎校尉,封桂阳县公。
当然,也是王镇恶所蔑称的‘十岁小儿。’
王镇恶、沈田子、傅弘之皆为杂号将军,但同时也是刘义真的军府僚属,王镇恶为安西司马,沈田子为安西中兵参军,傅弘之为西戎司马、雍州治中从事。
故而三人以下吏自称,尊称刘义真为府主。
至于心里是不是真拿刘义真当府主,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刘义真看着三人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暗自庆幸:可算赶上了。
他是一名穿越者,来到这方世界还没开始享受人生,就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王镇恶已经率军增援刘回堡。
深知沈田子擅杀王镇恶就会是关中之变的开端,刘义真哪敢逗留,当即点齐了府上有马的亲卫,护着他直奔刘回堡,疾驰上百里,哪怕有驴车代步,但减震很差,一路上的颠簸也让刘义真吃尽了苦头。
有你们可真是我的福气。
刘义真按下心中的不满,笑道:“三位无需多礼,请起。”
王镇恶并不知道刘义真是来救他性命的,起身便急于表达自己的不满:“府主不在长安,何以来了此地?”
沈田子、傅弘之也紧盯着刘义真,好奇他的来意。
刘义真早就想到了借口:“西虏来势汹汹,本将寝馈难安,特来询问三位可有破敌之策。”
“就为此事?!”王镇恶勃然变色。
沈、傅二人听说刘义真的目的,一时也无言以对。
刘义真坦然颔首:“不错。”
王镇恶很生气,刘义真这时候跑来前线,不是在给他添乱嘛。
但又没法发作。
这毕竟是刘裕的儿子,也是东晋在关中名义上的最高军政长官,虽然王镇恶轻视这个‘十岁小儿’,但他没有权力管教刘义真。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否则就是以下犯上。
所以,别看刘义真没有实权,但他真要犯起犟来,王、沈、傅三人都拿他没有办法。
历史上,原主在撤离关中时,军中携带了大量从长安劫掠来的美女、财货,一日行军不过十里。
傅弘之劝说原主轻车简行,然而不被采纳。
明知这样的速度逃不过夏军的追击,可傅弘之既不敢逼迫原主放弃浮财,也没胆量抛下他独自逃生,只能认命,护着原主缓缓后撤,最终在青泥遭到夏军拦击。
傅弘之寡不敌众,力战被擒,他宁死不降,终因当面叱骂赫连勃勃而被杀害。
军府将吏之中,唯有安西长史王修能够约束刘义真。
刘裕在离开关中前,曾当众牵着刘义真,将他交到王修的手上,又让王修自牵儿孙之手,交给自己,以示二人互相托付后嗣。
这就给了王修管教刘义真的名义。
王镇恶憋了一肚子火,既然不能冲着刘义真发作,就只能把气撒到王修的头上:“府主少不更事,不知前线凶险,王修深受主公信任,为何没有阻拦!”
如果王修就在跟前,别说直呼姓名,王镇恶非得喷他一脸吐沫星子。
刘义真当然没有征得王修的许可,因为他知道,王修就不可能准许自己离开长安,万一路上遇了危险,责任谁来担。
总不能跟王修说自己料定沈田子要杀王镇恶吧。
这件事在发生之前,谁又会相信沈田子真的失心疯,只因私怨,就敢诱杀本方主将。
但是,要想阻止这场内乱,必须由他亲至前线,威慑住沈田子、傅弘之。
如果只是派遣一名使者,只怕沈、傅二人不会当回事。
刘义真坦言道:“来得匆忙,只给长史留了口信。”
听说他是偷跑出来的,王镇恶并不觉得自己错怪了王修:连个小孩都看不住,你就是这样留守后方的?
傅弘之见刘义真神色略显萎靡,知道他一路颠簸,受了不少的罪,于是提议道:“府主远来,不如先往营中休憩,待长安来人再作计较。”
说罢,他看向王镇恶、沈田子,征询二人的意见。
王镇恶还在气头上,但他也不好现在就把刘义真赶回去。
说到底,对方还是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孩子,身体比不得成年人,这样来回奔波,身子骨肯定吃不消,万一落了病根,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镇恶微微颔首:“就依仲度所言。”
沈田子同样没有理由反对,他清楚,因为刘义真的突然出现,至少今晚自己是杀不了王镇恶了,只得另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