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小子,又弄出来什么新奇玩意儿了?
第19章 好小子,又弄出来什么新奇玩意儿了? (第1/2页)肖燃轻轻呼气,双眸闪耀光芒,稚嫩的脸庞展现出与其年纪不相符的郑重神情。
“推行商事…”
对此他早已深思熟虑。
发展商业固然存在一些隐患,譬如商人积累巨额资财后可能成为帝国的不安定因子,但权衡之下,益处显然大于弊端。
从古至今,不论秦汉抑或后来的唐明,对于商贾的态度向来是轻视的。
士农工商的阶层划分并非虚言。
然而眼下,大秦正值重建的关键时期,各项事业的启动都离不开庞大的财力支持。
单纯依赖农业那有限的田赋收入,根本无法满足帝国运转的庞大需求。
商业一旦兴盛,带来的益处将更为可观!
肖燃此言一出,嬴政神情微滞,眉头随之蹙起。
大秦的根基毕竟是农业立国,商贾之流的社会地位历来十分低下。
“发展商业…”他沉吟了片刻,接着问,“子正可有具体的方略…”
嬴政明白肖燃不会无的放矢地提出此事,想必是有了独到的见解。
见到嬴政并未当即否定,肖燃暗自舒缓了紧绷的心弦。
他语气沉稳地阐述:“农业固然是国之根本,却已难以支撑大秦当前的开销;商业利润丰厚,唯有使其蓬勃发展,促使钱币流转,国库收入方能逐步负担起各项用度。”
“再者,原六国区域的民众散居各方,彼此往来稀少,地域间的疏离感在所难免;倘若借助商业活动,能促使各地人民在大秦疆域内流动,对于弥合他们观念中的地方分歧亦将大有裨益…”
听完这番话,嬴政略感讶异,觉得似乎颇具见地。
肖燃接着比喻道:“倘使民众被束缚在各自的地域,各处的财源便如同一个个孤立的小水塘,纵然内部有些微流动,充其量不过是泛起些许涟漪罢了。”
“可一旦将这些小水塘相互贯通,地方经济便能如条条支流汇入大川,循环流转,其势足以形成排山倒海之力;对大秦来说,是选择那些近乎死水的小池塘,还是渴望拥有能汇聚成滔滔不绝江河、甚至最终形成浩瀚汪洋的活水呢?”
肖燃的比喻令嬴政心中一震,这番言论确有启发之效。
倘若真能达到如此境地,那么或许…
肖燃语气清晰地强调:“财富唯有在不断流转中方能显现其真正价值,否则便与一潭死水无异,永远仅限于那固定的容量…”
嬴政静默片刻,徐徐提出疑虑:“假使经商利润丰厚,民众看到后必定争相模仿,届时田亩恐遭荒芜,人人都去从商,那么土地由谁来耕种呢?”
“没有了田地,就意味着没有了粮食;没有粮食,国家根基便会动摇,此乃撼动国本之忧…”
这正是他最为顾虑之处,一项国策的推行,其牵涉范围实在太过广阔。
倘若普通民众眼见经商能轻易获取巨利,还有谁愿意固守田垄辛勤耕作?
肖燃语气坚定地回应:“务农有田赋,经商自然也应有商税;陛下可颁布政令,适当提升商税税率,同时减轻农业税负,民众权衡之下,未必就会轻易弃农从商…”
“并且,商业活动越是兴旺,每年从中征缴的税款数额将会愈加庞大。”
“商贾往来各地,还可向他们征收进入城邑的税费。”
“除此之外,尚有诸多名目可以用来征税,从而获取可观的财政收入。”
听闻此言,嬴政不禁愕然,他确实未曾想过能如肖燃这般,设立如此多样的收费项目。
他不由得陷入深思,倘若商业真的得以大力发展,大秦的国库收入无疑将实现迅猛的提升!
肖燃双眼闪动了一下,补充道:“如果兴商之策推行顺利,或许大秦每年的税赋总额,相较于当前,增长四到五倍甚至更多,亦非不可能…”
静谧!
房间内霎时间只余下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之音。
始皇帝内心剧烈震动,眼底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采。
倘若真能像肖燃描述的那样,实现税收数倍的增长,那么商业发展所伴随的些许负面影响,似乎也并非不能容忍。
但嬴政并非冲动草率的君主,他沉吟片刻后,缓缓指出了另一个隐患:“民众在各地间大量流动,同样也会给那些六国残余势力提供可乘之机…”
嬴政并未被巨大的利益前景蒙蔽判断,而是敏锐地洞察并点明了最令人忧虑的核心问题。
当前大秦实行郡县制度管理天下,行政层级清晰明确。
而通行凭证“验传”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更是关键至极。
如果没有合法的验传凭证,就连寻常的客栈驿站都无法进入。
而处于最底层的民众则被组织在“里”这样的单位中,一个“里”大致相当于一个村落。
每个“里”都设有专人负责管理里门的启闭。
倘若有外来人员擅自进入里内,很容易就会被察觉。
民众若要离开本里,必须获得里长的许可,并持有里长开具的文书证明,方可出行,到达异地后,仍需接受查验。
大秦之所以能够战胜六国,实现统一,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种对各层级极为精细的划分与管理。
帝国对于社会底层的掌控力度,其严密程度远非先前六国所能比拟。
一般的探子密使根本无法轻易渗透进来。
而今若要推行商业,导致人口大规模流动,这无疑将为那些六国的残党余孽提供绝佳的藏身之所。
肖燃语气沉着地反问:“陛下荡平六国,一统寰宇,大秦的赫赫声威四海皆知;陛下连强大的六国都未曾畏惧,难道还会忧虑这些残存的宵小能够掀动什么波澜吗?”
嬴政听罢微微一怔,随即心胸顿开,坚毅的面容上显露出一抹肃杀的冷意。
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仿佛凝聚了无穷的帝王威仪。
“你所言极是,六国鼎立之时,朕尚且无所畏惧,如今又何须忌惮这寥寥无几的残党?!”
“他们若胆敢现身作祟,朕必将让他们彻底明白,大秦凭何能够君临天下!”
嬴政素来行事果断,既然已认可肖燃发展商业的思路,便不再迟疑,迅速下令给李斯等人,要求他们着手拟定周全的实施细则。
肖燃那简短的几句话仅能提供一个大致的方向,要将此构想付诸实践,必须依赖一套考虑周详、无一疏漏的完整计划。
“老师,”扶苏轻叹一声,眼神中难掩担忧之情。
伫立于他身前的是位身着宽大袍服、头戴高耸冠帽的儒雅文士。
淳于越面色沉静地询问:“公子因何事而烦忧?”
扶苏略作停顿后说道:“父皇坚持要重修边墙,还打算将所有战俘与囚徒都遣往工地,秦律残酷,这些人此去恐怕凶多吉少;此外尚需征募大量民力,这般耗费人力物力,对于大秦实乃沉重之负…”
“父皇又意图推行商业,欲借此繁荣市面以平衡国库收支,然此举潜在的祸患极大,奈何父皇主意已定。”
他脸上显露出沉闷不快的神色,身为大秦的皇长子,扶苏并非愚钝之人。
修建长城与振兴商业的益处他自然能够洞悉,然而随之而来的巨大代价,却令他无法苟同。
这亦是他长期以来对父皇诸多决策持有异议的核心症结所在。
淳于越神情淡然地注视着扶苏。
“陛下近段时间似乎有了不小的转变,倘若是过去,断然不会采纳兴商之策…”
扶苏闻言微怔,“老师此话何意…”
淳于越语气平淡地指出:“这般转变背后定有缘由,而陛下左右唯一的变数,似乎仅指向一人…”
扶苏一时愣神,“您是指…肖燃。”
对于这位可能是自己异母兄弟的少年,扶苏其实颇具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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