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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海深仇,汇于梅州

第四章 血海深仇,汇于梅州 (第1/2页)

几名骑马的军士护卫护送着一辆马车在林间疾驰。
  
  马车内,是张叔带着昏睡过去的姜欣。
  
  “娘亲....爹爹说要带我吃糖葫芦.......还有糖人...”姜欣说着梦话。
  
  张叔看着熟睡的欣儿,不禁老泪纵横,自言自语道:
  
  “小姐,别怪老夫心狠,殿帅和夫人交代我定要护你周全,我也没有办法,怕你闹腾只能用药暂时迷晕你,带你出城....”
  
  张叔撩起马车窗布,已经疾驰了整整一晚,天空已经微白,他又看了看一旁策马奔腾的军士,心里一阵酸楚,整整一天过去了,怕是这时候,殿帅和夫人已遭不测。
  
  马车向着远方奔去,不知去往何方,但是逃离临安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
  
  临安城内,一片废墟火海,尸横遍野。
  
  皇城的禁军在贺温的命令下,放下武器投降,但仍有部分禁军不惧生死,与金人搏杀。
  
  虽然大部分文武百官和宫中侍女们都逃之夭夭,仍有部分没有来得及离开皇城,难逃金人魔爪。
  
  此时完颜瑾和徒丹斡也驭马来到了皇城。
  
  “殿下...臣刚刚...见到宋军统领姜长云了。”徒丹斡还没有从姜长云刺向他的恐惧中逃出来,悻悻的说道。
  
  “哦?老师可有将他抓住?”完颜瑾似乎并不在乎,毕竟如今金军已经攻下临安,他更在乎这个满意的结果。
  
  “他...死了。”
  
  徒丹斡虽是文人,但是还是被姜长云最后的气势所折服,他开始感叹这个民族到底有多少个姜长云,他们真的能征服这样血性的民族吗?
  
  “臣认为,我们可以昭告天下,宋军统帅身死,将其厚葬。殿下如今已攻破临安,但是各地的宋军仍会有悸动,对我军后续不利,如若让宋朝天下知晓他们的主将战死,并且被我们厚葬,一来可以让其余的宋军力量有所忌惮,二来彰显殿下美德。”他说道。
  
  “嗯....”完颜瑾稍加思索后说:
  
  “老师此言有理,就按老师说的办。”比起这个,他似乎更在乎接下来的进军计划。
  
  但是徒丹斡深知,他们此战损耗巨大,光是在城门被砸死的士兵就高达数千,后续无力再战,当下之急是要贺温协助他们北渡长江,只要能回到汴京,他们便可以图谋后续。
  
  远处,贺温带着已经投降的文武,禁军和宫女太监,来到皇城门前迎接完颜瑾。
  
  “臣贺温,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贺温将小人嘴脸诠释到了极致,那谄媚的表情和跪地的肢体动作,看着都有点犯恶心。
  
  完颜瑾和徒丹斡相互一视,随即完颜瑾假惺惺的说道:
  
  “起来吧,辛苦你了。”
  
  “哎哟,太子殿下谬赞,这是臣份内之事,如今剩下的宋军和宋臣,都在这了,臣早就下令封锁城门,可恨的姜长云居然令人拿着他的军旗强行打开了东门,跑了不少人,是臣办事不利,还望太子殿下责罚。”贺温主动请罪,他知道如果这让完颜瑾主动问出来,怕是要迁怒于自己。
  
  完颜瑾看了一眼徒丹斡,示意让他来回答:
  
  “无妨,贺大人可是我大金第一功臣,此次攻破临安,大人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
  
  徒丹斡明显很擅长这类话,毕竟他们还有用到贺温的地方,自然要先把他高高抬起。
  
  “军师大人过誉了,臣能为大金尽忠,自然是臣的福气”
  
  贺温说完,随即眼神示意身旁的枢密使彭祈,彭祈秒懂,连滚带爬的来到完颜瑾的马前,支支吾吾的说:
  
  “臣彭...祈...参见太子殿下。”
  
  完颜瑾根本不屑于看眼前之人一眼,随意的说道:
  
  “起来吧,也辛苦彭大人了。”
  
  彭祈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宠一般,一时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说:
  
  “回禀殿....下....日前臣...已经和贺大人计划好,将皇帝骗至越州...安排杀手将其斩杀....来..来人!”
  
  随即手下端上了一个木盒。
  
  “这便是...宋朝皇帝的首级...臣等...愿为大金效劳!”
  
  彭祈说罢跪了下去,这般苟且的模样他为宋官时也未曾有过。
  
  徒丹斡和完颜瑾心里都一惊。
  
  堂堂宋朝皇帝,就被这两个腌臜泼才杀了?简直是可笑至极!
  
  “嗯....殿下未曾下过斩杀宋朝皇帝的命令,彭大人,你这擅做主张....”
  
  徒丹斡趁机拿住彭祈的把柄,在他看来,这般卖主求荣之人居然还敢弑主,怕是金国也不会敢用他,只能先榨干他最后的价值。
  
  “太子殿下!军师大人!臣不知....这是臣和贺大人一同...”彭祈深怕自己被迁怒,马上抬出了贺温。
  
  贺温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他比彭祈多太多心眼和头脑了,他本想让彭祈邀邀功而已,没想到彭祈把最不该这时候说的说出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圆回来。
  
  “彭大人!”他喝住了彭祈,随即又笑脸看向完颜瑾。
  
  “禀殿下,这都是臣办事不利,臣本来只是想软禁起来,等殿下驾到时给殿下一个惊喜,怎料这老儿去到越州后居然想出逃,臣的手下这才失手斩杀了他...还望殿下恕罪。”贺温圆滑地说道,他知道金人还有其他交易的筹码,本来是大功一件,却被彭祈搞砸了。
  
  徒丹斡轻蔑一笑,随即说道:
  
  “这宋朝皇帝毕竟也是贵国的万金之躯,如今惨遭毒手,你们的禁军统帅也战死在了这临安城,怕是贵国的其他勤王兵马知道后,对我军不利啊。”
  
  他知道贺温绝对是聪明人,便抬出了话匣子,好让贺温再主动为他们后续的北撤献功。
  
  贺温果然秒懂,连忙说道:“殿下和军师放心,如今姜长云已死,宋军便没了主心骨,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可以让彭大人以枢密使的身份亲笔起草调兵手书一份,调开沿江的宋军布防,为我们大金军队班师开路。”
  
  “是是...下官这就起草!”彭祈见状赶紧附和。
  
  徒丹斡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完颜瑾,露出会心一笑。
  
  完颜瑾也懂了老师的意思,随即说:
  
  “如此甚好,你二人又为我大金立下功劳一件,我定会请奏父皇,封二位为江南主事。”
  
  彭祈听后刚想谢恩,岂料被贺温打断:
  
  “殿下!我二人对大金忠心耿耿,早已想归顺大金,殿下还恕臣有个小小的请求,我二人皆出身北方,本就不愿来这江南,还望能够和殿下一起北还,回到家乡故土。”
  
  如今金兵铁蹄踏破了临安,连皇帝都死了,宋朝名义上已经灭亡,贺温和彭祈若是留在这江南,届时金人北还,各地勤王兵马一到,他二人便死无葬身之地。
  
  “准了,你们去准备吧。”完颜瑾本就不可能为这两个卖国之贼请功,听贺温这一说正好如意,便让他们和自己北归。
  
  随后完颜瑾和徒丹斡朝着皇城内而去。
  
  “你这猪脑子!”贺温气不打一出来,指着彭祈鼻子骂道。
  
  “贺...贺大人,我怎么了?”彭祈没想明白,刚刚还如此温和的贺温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敬献皇帝首级本是大功一件,你这时候告诉太子,不就摆明了说我们卖主求荣,他们还会敢用我们吗?!”贺温气坏了,他没曾想自己找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啊...这...太子刚刚不还要为我们请功吗?还让我们做江南主事,我还以为是贺大人您觉得官太小给推了呢。”彭祈还觉得是贺温把他俩的差事搅黄了。
  
  “糊涂!”贺温要被气死了。
  
  “他们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你我,等着宋军来把我俩烹了吗?”
  
  彭祈恍然大悟,打了自己两巴掌,随即看着黑着脸的贺温,笑嘻嘻的说:
  
  “贺大人,以后我绝不多嘴,绝不多嘴了哈哈!”
  
  金人把临安翻了个底朝天,堂堂大宋,竟毁在一个庸君和两个谄媚小人手中,让人可笑可叹。
  
  转眼一个月后。
  
  陈雁率五万禁军抵达梅州,成功来到了睿王殿下的地盘。
  
  睿王得知后,激动得出门相迎。
  
  他是先皇的第十子,自幼也熟读诗书,有报国大志,奈何当年朝廷回收兵权,他们这些王爷空有名号,实则无兵,财政也大部分上缴国库,私养兵马是死罪一条。
  
  睿王从小知四书五经,皇家礼法规矩,自然也只能听朝廷号令。后来睿王与姜长云相识,两人一见如故,互相知道彼此都有共同的中兴之志,加上朝中奸佞当道,睿王便瞒着朝廷组建了军队,以便日后清君侧,谁料想如今临安危难,国将不国。
  
  “禁军殿前司代指挥使陈雁奉殿前都指挥使姜帅之命,参见睿王殿下!”陈雁率领众将终于与睿王会师。
  
  “快快请起!”睿王扶起陈雁,仔细大量着眼前这位少年将军,能被姜殿帅委以重任,想必定有过人之才。
  
  “小陈将军年纪轻轻,便能得姜帅器重,果然是少年英才啊!”睿王不禁感叹。
  
  “殿下过誉了!末将...也时常听殿帅提起过殿下,殿下不仅文武双全,更有着治国之大才,能和殿下一同勤王,陈雁三生有幸!”
  
  陈雁学着姜长云之前的那一套恭维着睿王,略显生疏稚嫩,把睿王逗得哈哈大笑。
  
  “姜殿帅如今可好?”睿王随即关切的问道。
  
  “殿下恕罪,末将自率军启程后,还未得知....”
  
  陈雁话没说完,突然后军一个传令兵风尘仆仆的骑着战马奔来。
  
  “报!”军士急忙下马,递上信封。
  
  “禀代指挥使,这是临安传回来的战报!”
  
  陈雁急忙接过打开,看到内容的那一刻,他仿佛像是中了穿心一箭,心如刀绞,差点摔倒,还好有军士帮忙扶着,只见信上赫然写着的大字:“临安告破,主帅阵亡,圣上殡天。”
  
  陈雁猛地跪下痛哭,拳头用力捶打着土地,鲜血瞬间染红了黄土。
  
  他早知如此结局,却还是等来了最不想看到的消息。
  
  睿王接过信也被吓得惊心。
  
  “圣上....殡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太子皇兄居然死在了金人破城的一夜之间。
  
  众将纷纷涕零,作为姜长云一手带起来的军队,他们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当晚,中军帐外,睿王亲自摆上姜长云和皇兄的灵位,三军将士头戴白绫,在风中死寂一般站立,为他们的统帅送上最后一程。
  
  陈雁跪在三军阵最前面,他死死的盯着姜长云的灵位,欲语泪先流:
  
  “殿帅,你安息吧。陈雁不报此仇,誓不为人!”他心里默念,早已经把殿帅放到和父亲一样的地位。
  
  睿王礼毕后,站起身来转而对着三军将士,眼含热泪的说道:
  
  “将士们,金贼屠我大宋,我等生而为大宋子民,此血海深仇刻骨铭心!我赵深在此发誓,不报此仇,自刎谢罪!”
  
  “不报此仇,自刎谢罪!”三军将士们的嘶吼声响彻云霄,撕破了这寂静的长夜。
  
  陈雁经过悲伤之后,恢复了神智,于是他来到了睿王的帐内。
  
  “小陈将军....节哀。”睿王难掩哭泣,与陈雁互勉。
  
  “殿下,末将怀疑,这其中定有端倪。”陈雁恢复了理智,冷静的和睿王说道,这是姜长云教给他的,为将者,临危不乱,是为才也。
  
  “此话怎讲”睿王似乎听出了陈雁的话意,示意左右退下。
  
  “殿下,您与殿帅相识,以殿帅之才,加上临安的数万禁军,金人怎会一日破城?这其中必有奸人使诈!”
  
  陈雁了解临安的城防,他当时要求和殿帅一同前往,便是想和殿帅一同挽这狂澜,他不相信有殿帅在,临安会一日告破。
  
  “本王其实也想到了。”睿王一听,便知道陈雁想说什么。
  
  “不仅是殿帅,就连圣上...恐怕也不是死在金人之手。”
  
  陈雁一惊,头脑中短暂的风暴了一番。
  
  “殿下说得是!金人此番南下,即便是抱着灭我大宋的决心,也万不可能斩杀圣上,按照金人的想法,他们定然会让历史重演,将圣上掳走从而威胁我大宋割地称臣...”
  
  陈雁细思极恐,他一入官场便已经身在军中,当然不知道朝廷中权势滔天的贺温有如此心狠手辣。
  
  睿王点了点头。
  
  “小陈将军,本王有一事,想问问小陈将军的看法。”睿王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随即说道:
  
  “如今皇兄归天,各地勤王想必也六神无主,我们又该如何收复临安呢?”
  
  陈雁听后马上来到了地图前,细细端详一番过后,他说道:
  
  “殿下请看,梅州,扬州,苏州的兵马加起来不下于二十万,殿下只需分别修书,号召大家一同举兵,不出一个月,我们几路兵马便就会师临安了。所以我断定,金人并不会傻傻的等着我们的勤王兵马将他们围而歼之。”
  
  睿王出乎意料的看向陈雁,他心中所想和陈雁一样,之所以这么问只不过是想考考陈雁,这么看来这个少年确实如姜长云所说一致,有过人的思维头脑,是天生的帅才。
  
  “那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办?”睿王追问下去。
  
  “北渡,他们只能北渡。”
  
  陈雁随即给睿王分析了两军局势,金军势必会北上突破宋军的沿江防线,一番细谈之后,睿王对这个年轻人更加爱不释手。
  
  “殿下,依末将之见,当务之急是要让我大宋上下军民一心,因此我们越快开往临安,越能得到先机,毕竟临安不久之后....便是一座空城。”
  
  陈雁内心五味杂陈,他知道殿帅的死注定着什么,他不敢去想临安遭到了什么样的劫难,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料定了金人会弃城北逃,不会坐以待毙,而长江沿岸还剩有部分禁军的布防,只要禁军能够拖住金人,他们就能赶到将金人一并歼之。
  
  然而睿王看到的,比陈雁更远,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腔热血,但是毕竟刚刚结识,他还不能完全了解此人,更无法断定能否为自己所用。如今一国不可无主,除了睿王,还有其他的勤王兵马都有举旗之心,其中更包括其他的王爷。
  
  “三日后,挥师东进,夺回临安。”睿王冷静的看着陈雁说道。
  
  陈雁告退后,睿王的军师萧文远从帐后走出来,这是一个二十有五的儒生,看似纤瘦的他,脸上却流露着一股将帅之气,一身朴素的书生打扮,很难让人想到他是睿王大军的主脑,他和陈雁一样有着超越常人的领军天赋,是睿王的左膀右臂,更是军中的定心丸。
  
  “难得殿下对这位小将军如此欢喜。”萧文远笑着和睿王打趣道。
  
  “哈哈,你都听到了吧,此人不愧是姜帅一手带出来的,有胆有识,更能当机立断,如此帅才,可惜终归是朝廷之人...唉....”
  
  睿王有些许神伤,他何尝没有青云之志,奈何没有像陈雁这般的良将辅佐。
  
  “殿下言之过早了,圣上殡天,如今国将不国,那么朝廷又何在?倒是陈小将军说得没错,谁先到临安,谁或许,就是朝廷。”萧文远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羽扇,满怀深意的看着睿王。
  
  “文远...你....”
  
  睿王心里又惊又喜,自己的军师居然把自己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没错,本王确实想做这天下勤王之首,可是你也知道,燕王和秦王如今都以勤王之名,手握重兵,本王就算第一个赶到临安,也没有奉天应龙的理由。”
  
  睿王当然清楚,如今陈雁的禁军和自己合兵一处,加上算到金人本就打算北撤,临安不日便可光复,但是光复之后,恐怕是更残酷的手足相残。
  
  “殿下,在下已有对策。”萧文远不慌不忙的吹了吹手中的茶杯,小饮一口道
  
  睿王一听,瞬间两眼放光,随即说:
  
  “军师早有神算?快快道来与本王听。”他对萧文远深信不宜,睿王在梅州的兵马都是在萧文远辅佐下一手拉起来的。
  
  “殿下不管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如今都已万事俱备,但是话说回来,依在下之见,勤王这个词却不合时宜。”萧文远说得很含蓄,他知道睿王如今还需要一剂解药。
  
  “殿下可曾想过,如今天子都殒命了,勤王勤王,勤的是谁的王?”
  
  睿王忽的一下,像是被一语点醒,缓慢的站起身来,盯着萧文远。
  
  “军师此言.....莫不是要本王....”
  
  “没错,如今殿下万事俱备,缺的就是这出师之名而已吗,正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萧文远也站起身来,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我看不如就叫奉旨剿贼,承天中兴。”萧文远说出了这惊天动地的一句话。
  
  “奉旨剿贼....承天中兴....”睿王轻声默念道。
  
  “按照我大宋的继位之序,如今圣上殒命,理当是太子或者其他皇子即位,但是太子尚且年幼,不谙世事,听闻金人破城之际,太子和一众皇子随皇上逃去了越州,皇上在越州被害,太子和太后都生死不明。”
  
  萧文远分析道,他知道就算太子还活着,身边也没有能臣辅佐他继位,当务之急是要兵马先到临安,同时迎回太子太后,继而再夺权。
  
  “殿下可知道,当年太祖代周,晋王夺位的传言?”萧文远继续点拨着睿王。
  
  “本王能不知,这是我朝开国不久后的谣言,意在诋毁我太宗皇帝。”睿王此话一出,似乎明白了什么。
  
  “且不管这是不是谣言,殿下只需要知道,皇叔即位在我大宋是早有先例。”萧文远此刻已经把话说得很直接了。
  
  “军师的意思是,让我取当今太子而代之?”睿王有点惊讶,毕竟这话只能在军帐里密谋,要是传出去必遭天下共诛。
  
  “殿下要做的是,三日后起兵临安,随即立刻派出大量人马前往越州,不管生死都要寻回太子和太后,方有护国救世之功,至于皇位,殿下手握重兵,太子和太后被殿下救回,已是不幸之幸,起草诏书让位于殿下,也是在所难免之事了。”说罢,萧文远回味无穷的看向睿王。
  
  “没想到军师如此深谋远虑,且受本王一拜!”睿王如今已彻底被萧文远折服,起身欲拜。
  
  萧文远见状赶紧阻拦:
  
  “殿下不可!在下能得殿下赏识已是三生有幸。”
  
  “本王还有一点疑惑,奉旨剿贼,承天中兴是为何意?”睿王对这句起兵的口号有所不解。
  
  “哈哈哈,奉的自然是先皇的旨,剿的自然是金贼,但是殿下你我都知先皇已逝,金贼要剿也是日后的事,这不过是起兵临安的借口,若是勤王,殿下后续则会被扣上名不正言不顺的名头了。至于承天中兴,太子自知年幼,无力扶天下之将倾,主动禅位于睿王殿下,便不就是这承天中兴四个大字吗?”
  
  说罢,萧文远和睿王都会心大笑,仿佛都已经明了对方的心意了。
  
  当晚,陈雁躺在军帐中回忆白天之事,他虽然刚刚结识这位王爷,但是却莫名的能察觉到睿王身上的一股应龙之气,如今天下无主,朝廷和太子都不知所踪。殿帅已逝,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他不知道一腔热血与谁说,更不知道国家将来的命运该当如何。
  
  思来想去,他辗转难眠,此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雁坐起身来问道:
  
  “是谁?”
  
  “睿王帐下中军军师,萧文远。”门外回应道。
  
  陈雁起身穿上盔甲,将萧文远迎进帐中。
  
  “晚辈见过军师。”陈雁对眼前这位书生有些好奇,仿佛他看上去也十分青年才俊。
  
  “听说陈将军是进士出身,宝佑四年及第状元,如今又能统军征战,真可谓文武双全。”萧文远看着面前这位少年,不由得赞叹道。
  
  “军师谬赞,雁蒙恩能加入禁军,又有幸能投身殿帅帐中,此生无憾,但愿能承袭殿帅遗志,尽我之力收复大宋失地,还天下以太平。”陈雁虽是行伍,说话却尽显文人之风,让萧文远更加欢喜。
  
  “说得好!此乃大丈夫之志也,姜殿帅捐躯为国不负天下,想必日后陈将军定能功成。”萧文远和陈雁开始互相勉励起来,只是寒暄了一阵后,陈雁不免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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