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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女将心,投军报国

第六章 少女将心,投军报国 (第1/2页)

时间如同指尖流淌的细沙,悄无声息地在历史的长河中缓缓消散,将昨日之景渐渐模糊,又在不经意间勾勒出未来的轮廓。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每一个晨曦与黄昏,姜欣都在孟先生的指导下,刻苦用功,谁也不曾想,一个妙龄少女,竟然会习兵法,知天下,欲救苍生于水深火热,破阵抉择于瞬息之间。当年临安大劫,她因年幼被护送出城,没有见过人间地狱般的战乱,但是因此大劫失去双亲的她,永远无法忘却这刻骨铭心之痛,这是应该是她千里来寻孟先生求学的最大动力,她不想再经历手足无措,任凭命运夺走至亲却无能为力的境遇。同时陈雁也给了她莫大的鼓舞,陈雁虽年长她两岁,在临安大劫之后,却立下护她一生的承诺,她的心也早已给了他,她亦想离他再近一点,更近一点。
  
  “师父,你说为什么要打仗呢?”
  
  “权御熏心,人心难测,王朝更替,自古皆是,有人能为了那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不惜将千万黎民苍生拖入地狱,同样亦有英雄,敢于在这混乱不堪的时代扶大厦之将倾....”
  
  常年的培养,孟先生对于姜欣来说,亦师亦父,而孟先生的心里,姜欣也早已不是徒儿这一重身份。他能教给姜欣的,更多是为民为世的大道,所谓兵书也不过是为了实现大道的工具。
  
  转眼间过去了五年光景,姜欣也成了宗州城里路人皆知的孟家小姐,她用功读书之余,还经常帮助邻里,甚至有时还会替风寒告病的孟先生去新慧学堂执教,成了当地一段传奇佳话。
  
  立冬,雪花轻轻拂过宗州大地。
  
  孟府中,因气温骤降,孟先生熬夜看书不幸感染了风寒,告病在家。
  
  姜欣则成了他的代课先生,替他去学堂完成授业。从小熟读诗书,加上跟着孟先生学习这五年,姜欣的学识在宗州甚至要高过当地一些名门望族,学堂的书生们不仅没有对她冷眼相看,反而还额外尊重她,喜欢听她讲课。毕竟谁不喜欢拥有一个美女老师呢?
  
  这天姜欣在厨房里熬好了药,端着来到了孟先生的房间。
  
  “师父!你又不披上衣服!”她进门见到孟先生坐在床上看着书,肩上却单单薄薄的。
  
  “还嫌病好的不够慢是不?赶紧穿上衣服把药喝了!我待会还赶着去学堂呢。”姜欣一边嘟囔道,一边熟练的拿起一旁的披肩给孟先生披上,夺过他手里的书,取而代之的是递了一碗药给他。
  
  “自己喝啊,有手有脚的,厨房还有一碗在锅上温着,午时记得喝!”如今她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大姑娘了,像照顾小孩子一般照顾师父。
  
  孟先生看着姜欣,随即无奈笑道:
  
  “知道了知道了。”他喝着药,看着准备出门的姜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记得带伞!”他尽力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姜欣听没听到。
  
  他看着肩上的披肩,笑容中也流露出暖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把姜欣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一般。
  
  “要是阿蓉还在,如今也和阿欣一样大了....”他感叹道,往事历历在目,但是他也庆幸,自己当初遇到了这个又冤又喜的姜欣。
  
  姜欣急冲冲的赶到了学堂,李辰如今也成为了学堂的青年讲师之一,负责给垂簪之年的孩童们讲课授业,同时一边为他第二次参加科举准备。
  
  “姜姑娘!”他看到姜欣风尘仆仆的赶来,拿出准备好的银耳汤。
  
  “天气凉了,这碗银耳汤是我早上出门时专门为你熬制的。”他欢喜的递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献殷勤了,每次都会被姜欣婉拒。
  
  姜欣搪塞着说:“我早上吃过了....你要不....拿去给老先生吃吧!”说着赶紧跑进院里。
  
  “哎....”李辰还来不及叫住她,她就一溜烟的跑了,他只能苦笑摇头离去。
  
  这几年来,他时常去孟府献殷勤,为的就是希望姜欣能够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姜欣就像绝缘体一样,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坚持到被拒绝已经成为习惯。
  
  自打姜欣来到这学堂代课,他便更加欢喜,毕竟日日都能见到心上人,学堂里的书生和先生都知道李辰对姜欣有意,经常打趣她俩,但是姜欣总会觉得尴尬,每次也都随便找个借口溜掉。
  
  “李先生,我看呐,你就是没有展现出自己的魅力!你文采飞扬,何不给姜姑娘作诗一首以表心意?”一旁的授课先生朝李辰打趣道。
  
  “这.....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他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为何这么木,这几年来他确实写过一些诗词,表达自己求爱而不得的惆怅,但是唯独没有写过给姜欣来表达自己的赤忱情感,想罢他立刻拿起纸笔创作。
  
  由于孟先生授课量大,姜欣忙前忙后忙了一早上,终于结束的她长舒一口气,刚想回家给孟先生做饭,谁料李辰又出现了。
  
  “那年此处曾相识,淳香四面倚春风。欢颜漫渡长亭外,蝶伴红花沁园中。吟歌画扇为情困,怎奈佳人心未融,蝶恋花丛花仍在,我来故地故成空。”
  
  他靠着墙装作忧郁的念出了刚刚写给姜欣的诗。
  
  “姜姑娘,这首诗是我赠与你的,就叫蝶恋花你看如何?”他自信满满,眼中拉丝的看着姜欣。
  
  姜欣差点被他整得犯呕,但出于面子,只能支支吾吾的答道:
  
  “额....诗....确实还可以”
  
  谁料此时一旁偷看已久的书生们都有说有笑的跑出来起哄: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姜先生就应了李先生吧!”
  
  “这要是李先生写给我的,我都爱不释手!”
  
  姜欣尴尬得想钻进地里面去。
  
  “去去去!功课写完了吗,给你们闲得!”她赶紧轰走打趣的书生们。
  
  回过头尴尬对李辰说道:
  
  “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此时此刻只想想瞬间消失。
  
  “姜姑娘!”李辰叫住了她。
  
  “我....我知道姑娘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我和姑娘的意中人比如何,我一介无用书生.....但是!这次的乡试我一定会为了姜姑娘而考取功名!”他不知何来的勇气,对着姜欣说出了这些憋了很久的话。
  
  姜欣先是一愣,随即回过头,学着孟先生的语气,语重心长的说:
  
  “李公子,考取功名是好事,但是你不是为我而考,你是为了自己,为了报国,为了天下百姓而考。”她自以为这些话定能够让李辰知悟。
  
  谁知李辰急了,连忙说道:
  
  “对我来说,姜姑娘便是天下!”此话一出,他自知心虚,但是他确实满脑子都想表达出姜欣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姜欣听罢,本来的好脾气也变成了讥讽:
  
  “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既然李公子执意如此,那便连天都没法聊了,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胸无大志之人。”
  
  她转头离去,对于出生将门的她来说,李辰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自讨无趣,原本她还想觉得李辰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一直以来都尽力不坏了李辰面子,和他维持普通朋友的礼仪关系,如此看来,他与自己根本就不是同道中人,那所谓的面子不要也无可厚非了。
  
  “姜姑娘!在下语失!姜姑娘恕罪!”李辰更急了,他没想到一句肺腑之言直接搞砸了两人的关系,一边追一边喊。
  
  就快要到院门的时候,姜欣突然听见一旁的7岁孩童在对着一棵树吟诗,让她忍不住驻足静静聆听,李辰追着追着发现她停下听得仔细,便也闭嘴站在一旁。
  
  无言怒指苍天,
  
  四方云动七年。
  
  春秋依旧轮回梦,愁愤似如火绵延,
  
  沙场寻断剑。
  
  残阳血映孤鹤,
  
  长风屠猎飞雁。
  
  万里龙腾九州陆,
  
  挥毫泼墨写江山,
  
  江山何处见?
  
  只见那孩童对着大树深情并茂的吟完,回头发现姜欣和李辰两人正在盯着自己。
  
  “先...先生。”他有点不知所措。
  
  姜欣呆滞片刻后,鼓起了掌,如此豪情壮志的诗词,犹如傲气凌云,让人听后热血沸腾,但是怎会从一个垂簪孩童嘴里说出来,于是姜欣主动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首诗是出自何处呀,我怎么从未听过?能不能教教我?”她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孩童。
  
  “这首破阵子对仗工整,借代形象而生动,但是我也从未听闻过。”李辰也好奇起来。
  
  “这...这...是老先生教我的...我也不知道...”孩童有些紧张,他不知道眼前这两位先生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不远处传来一个老叟的笑声,原来是老先生听罢朝这边走来。
  
  “此词名为破阵子·绝词,乃是当朝的陈雁元帅北伐徐州之前所作,老夫觉得是荡气回肠啊!听闻这陈元帅年仅二十出头,竟能率我大宋王者之师与金人决战徐州,光复我大宋国土,这所谓的绝词,说明是陈元帅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临阵前写下的绝笔啊!老夫觉得如此佳作实在罕见难得,便授予了他。”
  
  姜欣听到老先生的话后,此时此刻头脑风暴起来,呆滞在原地。陈雁?元帅?脑海里瞬间涌现多年前她和陈雁的种种回忆。
  
  “姜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李辰悻悻的问道,他看姜欣似乎呆住了一样。
  
  “陈雁....绝笔.....”她不敢置信....难道....陈雁已经.....
  
  她感觉一阵头晕,鼻子一酸,眼泪竟然挤满了她的眼眶
  
  一旁的李辰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姜欣,深怕她摔倒。
  
  “姜姑娘,你这是....”老先生也十分不解
  
  姜欣回过神来,故作镇定的笑了笑,然后问道:
  
  “老先生,您刚刚说绝笔....难不成您口中的这个陈雁已经....”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六年前的失去至亲,难道六年后又要让她失去陈雁吗....
  
  老先生听后笑了一声,随即解释道:
  
  “老夫的意思是,此乃元帅战前所写,以证北伐决心,你们可能还没听闻,上个月徐州捷报,陈元帅率十万禁军在徐州大败金太子完颜瑾,一举收复了徐州呐!此乃我大宋百年罕见的大捷!如今可能已经班师回朝了吧?或是捷报还没有传到咱们宗州,老夫也是前些时日跟老友书信来往得知。”
  
  “原来....是这样....”姜欣说着说着长舒一口气,但是依旧呼吸急促,心跳还是很快,好在是终于缓了过来,原来是好消息。
  
  “姜姑娘....”李辰在一旁关切道,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为何姜欣如此大反应。
  
  “我我我...我没事!多谢老先生告知!”她突然间心情愉悦,和几人做了告别,一路小跑回家去。
  
  孟先生听到动静,见姜欣和兔子一样串回了房里,也纳了闷:
  
  “这妮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姜欣回房,坐在桌前,她想写信给陈雁,但是拿起笔后,又眉头一皱,心里骂起陈雁来:
  
  “什么嘛!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写一封信过来,难不成如今是大元帅了,就把我忘了....他敢!要真是这样,看我不把他头都敲碎!”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好像自己来宗州的消息陈雁并未得知,他也没办法给自己写信....
  
  “算了!姑且先原谅他吧!”姜欣想到陈雁得胜不久便归来,内心也无比的激动和开心。
  
  六年前的光景,陈雁自投睿王旗下,助睿王即位立大宋新朝,后领命与萧文远率军北伐收复徐州。新朝文武都建议皇帝迁都,毕竟临安已是破败不堪。
  
  但是新皇登基,旨在服天下人心,坚决不迁,还号召举国工匠一同重建临安,同时昭告天下,若是陈雁兵败,自己便亲自坐镇临安,于金人同归于尽。
  
  果然此言一出,各地王爷,天下百姓均被折服,大宋难得迎来了天下同心的局面。而六年后的今天,临安也重现了当年繁华,商业发达,文化盛行,甚至外地人口纷纷移民新临安,这座旧都也比之前更为恢弘大气。
  
  临安城外数百里,数以万计的大宋禁军军姿昂然,井然有序的行走在大道上,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与自豪,尽管战袍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但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灭的光芒,那是对胜利的渴望与对家园深深的思念交织而成的复杂情感。战马上,将士们身姿挺拔,手中的兵器虽已卸下锋芒,却依然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仿佛随时准备再次为保护这片土地和人民而战。
  
  中军里,那位身着御赐黑红色铠甲,饱经风霜的三军统帅,便是陈雁。
  
  他骑着黑红相间马甲的战马,脸上早已被寒风吹出了无数裂痕,头上竟多了几缕微白的白丝,一圈久未打理的络腮胡,和坚定而又带有寒芒杀意的眼神,在诉说着这位少年六年来的经历。
  
  淮北苦寒,六载光景,他也从十六岁的少年将军蜕变成了二十二岁的三军之首,一旁的萧文远如今也是快三十的老道军师,却也不失当年的意气风发。
  
  陈雁望着故土,心里满是感慨。六年了,他终于得胜而归,不负姜殿帅的遗志,收复了徐州,虽然北伐大业尚未结束,可这却是历史性的一战,为宋军日后进军打下了坚实基础。
  
  “驾!”行军的宋军军列中,传令兵飞驰着战马,朝着中军而去。
  
  “报!”他来到陈雁的中军面前。
  
  “启禀元帅!距离临安府还有八十里,圣上得知元帅归来,率文武百官在涌金门迎接元帅!”
  
  陈雁一听,脸上也不免流露出欣喜之情,他已经六年没见过圣上了,当年若不是圣上赏识,以及萧文远的从中撮合,他也没办法找到如此明主,如果圣上不负当年承诺,不顾一切的支持他北伐,甚至不惜在天下人面前为他撑腰,他此番中兴,也想第一时间亲口报与圣上,不负圣上隆恩。
  
  一旁的萧文远看到陈雁的神情,便说:
  
  “终于回来了,陈帅可还记得当年我们梅州聚义之事?”
  
  陈雁笑了笑看向他:
  
  “当然记得,若非老萧你那天晚上跟我诉说衷肠,我陈某人也没有为圣上效力的机遇。”
  
  “哈哈哈哈陈帅你可比我想象中天真呐!”萧文远大笑,见陈雁满脸疑惑,索性就说出了当年的心机:
  
  “陈帅莫不是以为,是我老萧主张让你拜投圣上的?那是圣上明鉴!圣上见到你的第一眼便就想收你入麾下,只是不好开口,才托我这个中间人找你畅聊心扉,知你心意。”萧文远一脸诡笑着看着陈雁,陈雁先是一愣,随后也开怀大笑。
  
  “好你个老萧,我就知道!”他边笑边摇头的看着萧文远。
  
  “哈哈,那你还知道什么?我也不是先知,倘若当晚你不愿为圣上效力呢?”
  
  萧文远继续问道,这两人经历六年的同生共死,早已成为知心知彼的知己,两人都饱读诗书,同时亦都有报国之志,自然各方面都志趣相投。
  
  “我还能不知道吗,以我对你老萧的了解,倘若我真不从,你定会建议圣上将我除之后快,毕竟不能为我所有亦不能为敌所用。”
  
  陈雁意味深长的看着萧文远说道,他深知这个老伙计在家国面前杀伐果决,对于自己这样的人,若不能和他同仇敌忾,他定不会手软的。
  
  “哈哈哈哈看来陈帅如今已经是百晓生了。”他打趣完陈雁,随即又沉思了片刻,接着说道:
  
  “那是我和圣上都不希望看到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层你究竟是当年就察觉了,还是如今才察觉的,我都有点摸不透你了!”
  
  他看着萧文远,随即两人不谋而合的一起说道: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哈哈哈哈妙哉!”
  
  两人的对话如饮美酒,同样的头脑,同样的才学,真庆幸是同僚好友,若是敌人后果不敢想象。
  
  皇帝亲率文武百官迎接陈雁,甚至左手拉着陈雁,右手拉着萧文远,一同向皇城走去,一旁的百姓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临安前来围观陈雁班师的人潮都堵到了西湖边上。
  
  如此盛景,让整个临安都水泄不通,宋军回营的沿途,百姓们也纷纷走出家门,老弱妇孺,扶老携幼,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盼与敬仰,共同欢迎着北伐将士们归来。孩童们欢呼雀跃,向着归来的英雄们投掷着象征和平与祝福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温馨与感动。妇女们则准备了丰盛的食物与清水,以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对勇士们的感激与敬意。
  
  大殿上,册封仪式开始,皇帝大喜,当晚临安准备了盛大的灯会和庆功宴。
  
  “吾皇万岁万万岁!”
  
  百官们在大殿上山呼万岁,陈雁和萧文远自然也分别站在了文武官序列之首。
  
  “朕何曾想过,本偏居于梅州,逢金贼祸乱而隐忍薄积。如今短短六年,竟成了这天下中兴之主!”皇上的喜悦言表,众大臣们纷纷附议。
  
  “天赐福泽,朕有幸受之!陈爱卿和萧爱卿,便是上天助朕光复所赐的一对魁宝!两位爱卿,上前听封!”
  
  随即,陈雁和萧文远一同叩拜。
  
  “陈雁北伐金贼,收复徐州,大败完颜瑾,立下不世之功!封淮南西路节度使,兼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殿前都指挥使,统领三衙!”
  
  “萧文远北伐金贼,协助陈雁北伐,负责大军里外各项事务,同立不世之功,封参知政事,开府仪同三司!”
  
  陈雁萧文远谢恩后,随即和皇上一同庆功,并同皇上出游了当晚的临安灯会,此二人少年建功,成为普天之下士子们共同的奋斗目标。
  
  当晚的灯会,是皇上为了给二人接风特地恩赐的,百姓们从未有过的欢喜愉悦,圣上与陈萧二人也一同乘御船游赏西湖。
  
  随后西湖的宴会上,皇上先行回宫休息,余下百官们纷纷庆酒。
  
  陈萧两人作为宴会主角,自然备受关注,结识了众多文武大臣,甚至是皇子。
  
  陈雁正在与同僚叙旧中,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恭喜殿帅,久闻殿帅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殿帅少年英气之中又不失儒雅随和,普天之下竟有殿帅这等男子。”
  
  其他同僚见了纷纷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陈雁没见过公主,一听后连忙行礼:
  
  “臣见过公主殿下,殿下谬赞,臣能北伐实承圣恩。”
  
  他缓缓抬起头,竟被公主的容颜惊到。
  
  这位公主殿下宛若晨曦中初绽的玫瑰,浑身散发着不可方物的光芒与高雅。她的容颜,恰似最精致的画卷,肌肤赛雪,细腻柔滑,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春风拂面的温柔。眉如远山含烟,轻轻蹙起时更添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柔;眼波流转,犹如深邃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智慧与纯真的光芒,一头长发,如同夜空中最柔顺的银河倾泻而下,或乌黑如墨,泛着健康的光泽;或金黄灿烂,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或是以精致的发饰轻轻挽起,都显得那么的高贵不凡,她的身姿,轻盈而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风范,每一步行走都如同踏着云端而来,不带一丝尘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却又渴望亲近。公主殿下的美貌,不仅仅是外在的惊艳,更是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贵气质与善良心灵的完美融合。
  
  公主掩面一笑,随即说道:
  
  “实不相瞒,当年在梅州我见过殿帅,那时的你看着稍显稚嫩,如今怎么....”她看着陈雁的络腮胡,发出银铃般的笑:
  
  “怎么这般模样?”
  
  陈雁随即表示:“公主殿下海涵,淮北寒苦,臣身在军中,万事皆以军机为重,所以....”
  
  公主似乎对眼前这个少年将军别有好感,看着陈雁的眼神出了神,随后才缓缓说道:“当年的少年,如今却多了一丝沧桑,就连头发也掺有银丝,辛苦殿帅了。”
  
  她满眼都是怜爱,甚至想伸手去触碰一下陈雁头前的那缕银丝,但是马上又反应过来,迅速将手收回。
  
  陈雁不知所措,他其实并未见过圣上这位女儿,而且连年征战,他连异性都鲜有见过,如今更是在公主面前呆若木鸡。
  
  “文远见过公主。”不远处的萧文远瞅见了,于是过来替陈雁开脱,他追随圣上比陈雁早得多,自然认识圣上的家眷,简单叙旧之后,公主便告辞回府,临走前还不忘看了一眼陈雁。
  
  “安宁公主,怕是看你欢喜啊,我的陈殿帅。”萧文远用肩膀蹭了蹭陈雁。
  
  “安宁公主?哪有的事,我第一次和她见面。”陈雁漫不经心的答道。
  
  “安宁公主是圣上的小女,自幼备受圣上恩宠,你如今功成名就,怕是圣上也有此意?”萧文远低声说。
  
  “你忘了,咱俩当年出师之时,我曾说过的话了吗?身许家国,只要还有一个金贼,我都不可能成婚。”陈雁借着酒意笑着说。
  
  萧文远苦笑了一下,随即说道:
  
  “怕是圣上难如你愿,如今你是圣上器重的爱将,他怎么会让你孤独终老??哈哈哈!”
  
  陈雁也不甘示弱:“那圣上就忍心看你孤独终老?不是我说你老萧,你快三十了吧,还是已经三十了?你都光棍一条,还替我上心呢?”
  
  “怎么?当哥哥的不能关心弟弟?”
  
  “哈哈哈当哥哥的不给弟弟找个嫂嫂,却在这惦记谁是弟媳,岂不有违纲常?”
  
  “你嘴是越来越欠了陈雁.....”
  
  俩人开始互嘴起来。
  
  散席后,陈雁回到了皇上为自己准备的府宅。
  
  看着奢华的这一切,他有些落寞,毕竟国家尚未完全光复,如此大动金银财帛,他实在受之有愧。
  
  他想起了什么,这些年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姜欣,当年一别,如今都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他思索了一下,随即开始收拾行装,他决定明日要前往梅州找姜欣。
  
  第二日,陈雁便交代好军中事宜,带领一行骑兵直奔梅州而去。
  
  远在宗州的姜欣,听闻了陈雁班师回朝的盛状,但是根本不知道陈雁即将去梅州找自己。
  
  孟先生也大病初愈,他得知了陈雁班师后,脸上居然露出了会心一笑,仿佛他早就知道一般。
  
  “如今宗州满城都在传陈殿帅班师,临安前所未有的热闹,说一次就行了嘛,用得着街上邻坊们天天在说吗...”姜欣嘟囔着嘴跟孟先生抱怨道,她内心其实比谁都想见到陈雁。
  
  “我看啊,有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孟先生一针见血。
  
  “什么啊师父,我才没有!”她下意识就说出口,才发现着了师父的道。
  
  “我又没说是你。”他笑着瞅了一眼姜欣。
  
  “这般不谨慎,要是让你做了三军主帅,怕是难搞咯!”他一脸得意的嘲讽道。
  
  姜欣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走出门去。
  
  她其实想了很久,自从那天听到陈雁写的词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想去投军。
  
  但是她一介女子,又怎么能进入军中,思来想去,她最后还是决定找师父帮忙。
  
  “师父!我的好师父!”她开始撒泼起来。
  
  “你以为是过家家呢,我就是一介书生,你拿我当什么了,我还能给你安排去禁军不成?”孟先生没好气的说道。
  
  “师父!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啦,师父您肯定认识一些朝中的朋友,所以我才....”
  
  “打住!想走后门?我看你是想吃板子了。”
  
  “不是的师父!要是能进军中,我哪怕是当个小兵都愿意,但是又不募女兵...师父你这样,我呢,只要能进军队,我绝对不暴露自己是您徒儿,我改个名!就叫...姜时离!您就帮帮我吧!”面对她的撒泼,孟先生已经适应了多年,每次都还是败下阵来。
  
  “你当真想去?”他突然认真起来。
  
  “当真!我跟师父学了这么久,早就想实践一下了,我才不想纸上谈兵”姜欣见师父这样说,知道有戏
  
  孟先生其实教她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她能来找自己学兵法,也意味着她不止想一辈子呆在乡野。
  
  “去,给我炒俩菜,另外把酒也温上。”
  
  “炒四菜一汤!酒就免了,两个月内你不许沾酒,病好了再说!”姜欣一边说一边跑去厨房。
  
  孟先生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随即回到书房,拿过纸笔,写了一封推荐信,信上他写下了姜时离三个字,最后落款:孟若清。
  
  殊不知,这封信是写给陈雁的。
  
  陈雁幼年,便被陈母带往扬州苦学,年幼的他显示出了超越同龄其他孩子的聪慧,竟然十一岁便中了秀才。
  
  时任扬州知府的孟若清得知后觉得不可思议,亲自接见了陈雁,随后更是被他的聪慧和满腹才学所惊讶,便收陈雁为徒,传授他兵法和治国之策。
  
  后来不出他所料,陈雁高中进士,状元及第。如今更是立功归来,成为三军元帅。
  
  因此他才想着让姜欣去投奔,但是他并不想让陈雁知道姜欣也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儿。
  
  一来是看看这位如今位高权重的徒儿会不会对女子另眼相看,二来是想看看陈雁是否能够依才用人,毕竟姜欣也是天才,她若去到军中,也能做出一番成绩。但是事实是,他并不知道姜欣和陈雁二人的关系....他甚至还不知道姜欣就是自己好友姜长云之女...
  
  写罢。
  
  他将信封好,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姜欣交给募兵官,她自己不得私自查看。
  
  姜欣前所未有的激动,同时也有对师父的不舍,这是她除了家以外呆得最久的地方,师父就像她父亲一般,虽然刀子嘴,却对她关爱至极,以至于她每次一撒娇师父就服软。
  
  可如今,是时候将真才实学用到该用的地方了。
  
  “师父....我明日便去了.....其实.....”她不知当讲不讲,毕竟此一别,不知何年才相见。
  
  “你别来这套,为师又不是死了...”孟若书假装嫌弃,实则背过身去,眼眶竟已湿润,他也舍不得自己这个女徒儿,她大大咧咧,深怕在外吃了什么亏。
  
  姜欣双眼也红了,冲上去抱住孟若清,孟若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欣慰的拍了拍姜欣的双手。
  
  “师父....”姜欣再也忍不住,哭成了泪人。
  
  “师父是爹爹娘亲还有爷爷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她泣不成声。
  
  “阿欣十四岁,爹爹娘亲便离我而去,现在就连爷爷也远在梅州,患上了痴呆症....”她抽泣着,鼻涕和泪水打湿了孟若清的背。
  
  孟若清转过身来,从怀中拿出手帕替姜欣擦着脸。
  
  “多大个人了...说出去也不嫌丢人.....哭什么,这不还有为师吗...”他也没忍住,把姜欣抱进怀里,悄咪咪的留下眼泪,姜欣太像他死去的女儿孟蓉了,一举一动都像,连脾气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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