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赛诗(上)
第十二章 赛诗(上) (第1/2页)太阳渐渐西斜。
京城名妓的号召力果然不凡,长安城四方云动,各色人等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王孙公子们来了。
富商豪贾们来了。
江湖侠少们来了。
达官显贵们来了。
连街坊邻居们都过来看热闹了。
翠云楼不但大堂挤满了人,连门口都黑压压挤了一大片,街巷的道路都堵了。
张老鸨又喜又愁,喜的是借着今天的热闹,翠云楼势必名声大噪。愁的是来人这么多,场面乱哄哄,莫要生出什么事端。
“让一让,让一让。”
一个趾高气扬的绿袍贵公子带着仆从就直往进冲,仆从很粗暴地拨拉着人群,让贵公子走了进去。
“谁呀,这么嚣张。”
“嘘,这位是国子祭酒张大人家的二公子。”
被拨拉开的士子们敢怒不敢言,低声抱怨。
众人议论间,只见这位张二公子已经挤到了前面,侍女们赶紧给加了把椅子。
坐不远处的另一个褐色袍服的贵公子摇着扇子,面显讥讽之色,“张公子好威风啊!啥事情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是不?张公子这么霸气,为何不直接抢人,还赛个什么诗呢?”
其实他也是被仆从硬送进来的,此刻五十步笑百步。
张公子回眸,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文远兄。抢人的事,乃是文远兄的家风,在下是万万学不来的。你们说是不?”
说着,朝身侧的家奴使了个脸色。家奴们夸张地笑着。
这张公子的父亲是从三品的国子祭酒,而刘文远的父亲却是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但国子祭酒乃是实职,金紫光禄大夫是文职散官,虚职。
是以张公子丝毫不惧。
再说,刘文远的一位叔伯曾因强抢民女被御史台弹劾过,沦为朝中笑柄,是以张公子反唇相讥。
刘文远听得别人揭他疮疤,登时面皮涨红,啪地收起折扇,站起来对张公子喝道:“张麻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这位张公子本来五官俊俏,但小时候出过天花,脸上有些痘印,虽经名医治疗淡了许多,但终究是一块心病。此刻被人当众羞辱,哪里还能忍得住,朝左右仆从使了个眼色,仆从们登时就冲了过去。
刘文远的家奴们也迎了上去。
侍女们吓得纷纷躲开,张老鸨和几个龟奴拼命拉扯,夹在当中挨了不少老拳。
角落里宁真和小乙的桌椅早被撤了,两个拔着脖子看热闹,宁真啧啧道:“瞧瞧,这就是贵公子们的风度。”
小乙抱着双臂,哼哼道:“比这不堪的,你还没见识过呢。”
就在两方互相推搡扭打之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够了,你们两个还嫌不够丢人么?为了个妓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不为你们自己着想,还不替你们的老子想想?”
二人看向说话的人,登时示意手下人住手。
说话者是个眼袋很重的蓝袍青年,很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好啦,两位兄弟,”蓝袍青年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把拉起一个,低声道:“大家都是京城地面上有头脸的人物,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况,今天到场的,指不定有什么暗角儿呢!”
说得张刘二人心头一凛,在蓝袍青年调和下,冷着脸互相抱拳,算是和解了。
角落里的宁真和小乙眼看热闹没看下去,感觉挺没意思。宁真用肩膀碰了下小乙,抬抬下巴,“那个穿蓝袍的是谁啊?这么大面儿?”
“姚文庆。梁国公姚元崇的庶出孙子。就在咱平康坊住。”
“吆,国公爷的后代,大人物!”宁真低声惊叹。国公那可是从一品,虽然是虚爵品秩,但爵位可是实打实的大唐金字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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