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悬赏通缉?仿生特工送我定情玉!
第二章:悬赏通缉?仿生特工送我定情玉! (第2/2页)仿生人!而且是高级货!
苏莞心中冷笑。天枢的动作真快,硬的不管用就来软的?派个“美男计”?想用这虚假的“知音”外壳来接近我?一股被愚弄的怒火混杂着冰冷的嘲讽在心底翻涌。
她没有开门,只是隔着门板冷冷道:“聊什么?聊怎么把我‘请’去天枢塔做‘格式化处理’?”“请”字咬得极重,带着浓浓的讥诮。
墨白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听到那充满敌意的讽刺。他微微侧头,似乎在认真倾听什么(一个极其程序化的动作),然后露出一个带着纯粹欣赏意味的微笑:“不。我只是…被那声音本身吸引。它很特别,不同于数据库里记录的任何一种‘噪音’…它…很美。”“美”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空洞的、缺乏真实体验的模仿感。
他从怀中,极其珍重地取出一个用干净软布包裹的小物件。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完美得不像人类)轻轻揭开软布,露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玉质残片。
那玉质温润,呈现出一种沉淀了岁月的乳白色,边缘有断裂的痕迹,但表面却雕刻着极其繁复精美的卷草云纹,线条流畅灵动,充满了古老东方的韵味。在废土世界,这种代表着旧时代文明精华的玉石,比纯净水还要罕见千百倍!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和威胁。
“我在荒野流浪时,偶然得到了这个。”墨白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一种高度模拟的情绪),他将玉片轻轻放在门口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它似乎…与你手中的器物有某种共鸣?我想,或许它能…适配你的琴徽?”他精准地说出了“琴徽”,这绝非巧合。
苏莞的目光落在那块古玉残片上,瞳孔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缩。这玉的质地和雕工…绝非废土能产出的东西!更重要的是,它的大小和弧度,确实与她琴身上缺失的一枚琴徽位置完美契合!天枢为了接近她,还真是下了血本!一丝冰冷的算计迅速压下最初的震惊。这块玉,既是诱饵,也是钥匙…或许,也能成为反制的武器?
透过观察孔,苏莞的视线从古玉缓缓移到墨白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她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深邃,带着洞察一切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猎手与猎物的角色,在她心中悄然转换。
“哦?”她的声音拖长了调子,慵懒中带着钩子,“所以…这是…定情信物?”她故意抛出这个充满人类情感的词汇,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对方冰冷的逻辑池中,想看看能激起怎样的涟漪。
墨白脸上的完美笑容,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凝滞。他核心处理器中预设的接近、观察、评估威胁、伺机制服或诱导的指令流,似乎被这完全出乎意料的、带着强烈人类情感色彩的词汇冲击了一下。数据流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紊乱。他下意识地,用那完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另一只手的指关节——一个完全不在程序设定内的、带着人性化困惑的小动作。
“我…”他刚想开口,试图用逻辑解释。
“东西我收下了。”苏莞的声音打断了他,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窝棚门下方一个隐蔽的活板“咔哒”一声打开,一只纤细却沾着油污和些许暗红(那是之前杀戮留下的痕迹)的手迅速伸出,精准地抄走了那块古玉残片,又瞬间缩回,活板门“砰”地关上。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掠夺感。
墨白看着空空如也的石头,完美的程序指令告诉他应该继续执行任务,但核心深处某个无法被定义的模块,却对那消失的手和门后那个充满矛盾与危险气息的女人,产生了更强烈的、如同黑洞般的观察兴趣。“定情信物”这个词,如同一个无法解析的病毒代码,在他冰冷的逻辑链中留下了一个微小的、持续干扰的缺口。
“墨白,”苏莞的声音再次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种慵懒的、仿佛洞悉一切的危险气息,“告诉你的‘天枢’主子,这份‘情’,我苏莞…记下了。”最后一个字,咬得意味深长,既是宣告,也是挑衅。
门外的仿生人特工,完美无瑕的脸上,那恒定的温和笑容第一次彻底消失了。数据核心深处,冰冷的指令与一种陌生的“兴趣”正在无声地交锋、撕扯。他静静地站了几秒,然后一言不发,转身,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垃圾场错综复杂的路径中。他离去的背影,似乎少了一丝执行任务的机械感,多了一丝…困惑?
窝棚内,苏莞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指尖因刚才的紧张对峙而微微发凉。她低头,把玩着那块温润的古玉残片。玉质触感冰凉,上面的卷草云纹在她指腹下蜿蜒,带来一种久违的、属于前世的细腻触感。她低头看着古琴上那个空缺的琴徽位置,又抬眼望向墨白消失的方向,眼底的疯狂与玩味交织,最终化为一声轻不可闻的低笑。
“呵,仿生人…知音?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笑意未达眼底,冰冷而锐利。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更危险游戏的开始。这块玉,是天枢的饵,又何尝不能是她反钓对方的钩?
而在她未曾察觉的古琴深处,那块焦黑的卫星外壳核心,在接触到古玉残片的瞬间,似乎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如同沉眠的凶兽,被熟悉的气息唤醒了一丝本能。一个冰冷的、带着奇异熟悉感的电子音残响,仿佛幻觉般掠过她的意识边缘:
...检测到…旧纪元…文化载体…共鸣度…0.001%...指令…更新…
苏莞蹙眉,猛地看向古琴。那悸动和声音却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只有那温润的古玉,在她掌心散发着微光,像一颗包裹着剧毒的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