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共赴永恒
第二十一章 共赴永恒 (第1/2页)星轨枢纽的第九盏灯笼熄灭时，林澈正在破碎之界的残骸带巡查。淡蓝色的火焰化作漫天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萤火，最终融入那块最大的大陆碎片。随着最后一缕火光消散，碎片边缘竟泛起了淡金色的光晕，原本断裂的岩层开始缓慢愈合，甚至有嫩绿的藤蔓从石缝中钻了出来。
“整整九百年了。”艾琳的声音从传讯符中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欣慰，“混沌之眼的能量波动稳定了，星轨志上的空白区域正在消退。”
林澈轻抚星骸剑的剑柄，剑身上的淡蓝色印记早已变得黯淡，只有在感应到新生能量时才会微微发亮。他望着逐渐成型的大陆轮廓，轻声道：“紫瑶说过，界面残魂终会找到归宿。现在看来，她从未说错。”
话音未落，星骸剑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不是以往的温和震颤，而是带着强烈的警示意味。林澈猛地抬头，只见破碎之界新生的大陆上空，凭空裂开一道细微的黑色缝隙，缝隙中渗出的能量波动既不属于虚无，也不像是任何已知的界域本源。
“这是什么？”林澈瞬间祭出星力，翠金色的屏障在大陆上空展开。当那股黑色能量触碰到屏障时，并未像虚无能量那样侵蚀，而是像水滴融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落在新生的藤蔓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生机勃勃的藤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枯萎，但枯萎的藤蔓根部，却钻出了带着暗金色纹路的新芽。
“艾琳，查星轨志！破碎之界上空出现异常能量缝隙！”林澈的声音带着凝重，他能感觉到这股能量中蕴含的生命力，却又裹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异变”。
传讯符那头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艾琳的语气很快变得严肃：“星轨志新增的记载显示，界隙深渊崩塌后，万界边缘形成了‘界膜乱流带’。那里的能量是虚无与本源的混合体，被称为‘混沌初源’。”
“混沌初源？”林澈皱眉，“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记载说……混沌初源会被新生的界域能量吸引，就像磁石相吸。但它的本质是‘未定型’的，既能催生新生，也能扭曲法则。”艾琳的声音顿了顿，“更重要的是，星轨志上画了一幅图——混沌初源聚集的地方，会形成新的‘界门’。”
林澈望向那道不断扩大的黑色缝隙，缝隙中隐约能看到流动的彩色光带，那是不同界域的本源能量在乱流中碰撞的景象：“它在连接其他地方？”
“不是连接已知的界域。”艾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星轨志的注解写着：界膜乱流带连接的，是从未被记载过的‘未知之域’。”
就在这时，新生大陆上的暗金色新芽突然疯长，瞬间化作覆盖十里的荆棘丛。荆棘上绽放出黑色的花朵，花瓣层层展开，露出的不是花蕊，而是一只只转动的眼睛。这些眼睛同时看向林澈，发出尖锐的精神冲击：“外来者……这里是‘归墟之壤’，不属于星轨管辖。”
林澈挥剑斩出一道星芒，剑气落在荆棘丛上，竟被那些眼睛吐出的暗金色光丝缠住、分解。他心中一凛——这种分解能量的方式，与噬界之影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精妙。
“归墟之壤？”林澈冷声问道，“你们是混沌初源孕育的生灵？”
黑色花朵们同时摇曳，发出如同无数人低语的声音：“我们是‘界余’，是被万界法则遗弃的存在。界隙深渊的碎片滋养了我们，现在，该轮到我们取回属于自己的空间了。”
随着话音落下，破碎之界新生的大陆开始剧烈震颤，那些暗金色的藤蔓顺着星轨蔓延，所过之处，原本稳定的星轨符文竟开始扭曲、变形，逐渐染上暗金色。
“它们在篡改星轨法则！”林澈立刻将万界源核的力量注入星骸剑，翠金色的光芒沿着星轨逆流而上，与暗金色藤蔓激烈碰撞，“艾琳，启动星轨净化阵！”
“不行！”艾琳的声音带着焦急，“混沌初源与星轨能量产生了共鸣，强行净化会引发星轨崩裂！九百年前修复的节点还不稳定！”
林澈看着那些不断侵蚀星轨的藤蔓，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藤蔓上的暗金色纹路，与星骸剑上淡蓝色印记的边缘，竟有某种微妙的契合。他尝试着将一丝幽冥火的残息注入星轨，当淡蓝色的微光与暗金色纹路接触时，藤蔓的生长速度明显放缓了。
“有效果！”林澈心中一动，“紫瑶的火焰能克制它们！但我的残息太少，撑不了多久。”
“星轨志上说，混沌初源是界隙深渊的残骸与万界本源融合的产物。”艾琳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或许……它们不是敌人？记载里说‘界余’是‘未被定义的可能性’，既可能堕落，也可能……成为新的平衡。”
“平衡？”林澈皱眉，“它们正在破坏星轨稳定！”
“那是因为它们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艾琳的语气带着笃定，“就像最初的虚无能量，本是界隙的自然产物，是噬界之影扭曲了它们的本质。你试着用万界源核的力量引导，而不是对抗！”
林澈犹豫了一瞬，最终选择相信艾琳的判断。他收回净化的星力，转而将体内的混沌清气缓缓注入星轨。翠金色的能量不再与暗金色藤蔓碰撞，而是像水流般缠绕上去，形成了一道螺旋状的能量流。
奇迹发生了——那些疯狂生长的藤蔓渐渐平静下来，暗金色的纹路与翠金色的星轨符文开始交织、融合，最终化作一道同时带着两种光泽的新符文。黑色花朵上的眼睛慢慢闭上，荆棘丛收缩成一圈环形的藤蔓墙，将那道黑色缝隙围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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