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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

判官 (第1/2页)

纺织厂最后一缕红光熄灭时,王易正靠在断腿的纺织机上喘气。掌心的二品令牌还残留着余温,刚才插进阵眼的位置沾着暗红的执念痕,像块凝固的血痂。车间里的焦糊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种清冽的冷——是午夜地铁独有的气息,带着铁轨的锈和忘川水的腥。
  
  “走了。”
  
  林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站在晨光刚能照到的地方,黑丝高跟鞋踩在满地灰烬里,鞋跟沾着点灰,却没脏到脚踝。王易抬头时,正看见她抬手理了理皮衣领口,指尖的酒红指甲油在光里亮了下——明明刚从“缚灵阵”里出来,她身上却连半点戾气都没有,像刚参加完一场凌晨的酒会。
  
  王易撑着纺织机站起来,腿还有点软。前两次任务收尾时也累,但这次不一样——身体里像塞了团滚烫的东西,是十三道执念没完全消化的余劲,顺着血管往四肢窜,又被《渡厄经》的残篇压着,又胀又麻。
  
  “别硬扛。”林娜瞥了他一眼,“等下到地方,自然有人帮你化。”
  
  王易没接话。他知道“地方”指哪——每次任务结束,午夜地铁都会直接把人送到该去的地方,从不用问路。就像第一次处理校园游魂后,他稀里糊涂被送到孟婆桥边,喝了半碗能压惊的汤;第二次解决乞丐怨魂,地铁停在一片雾里,让他吸收了飘散的执念。
  
  这次也一样。
  
  走出车间时,那趟暗红色的老式地铁已经停在厂区外的空地上,车门敞开着,昏黄的灯光在地上投出个长方形的亮斑。林娜率先抬脚,黑丝长腿迈进光里,高跟鞋踩在车厢台阶上,发出“嗒”的轻响——这声音王易听熟了,是她在写字楼里走走廊的动静,此刻却奇异地和地铁的锈味融在了一起。
  
  王易跟进去时,车门在身后“咔嗒”合上,隔绝了厂区的最后一丝焦糊味。车厢里还是老样子:木架上的断纱锭、车顶的煤油灯、壁上刻满名字的红线圈。但这次没有“前尘镜”,窗外是纯粹的黑,像被墨染过的绸缎。
  
  林娜坐在靠窗的位置,没转黄铜哨子,也没摸缚灵绳,只是望着窗外的黑。王易挨着她坐下,能闻到她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混着点极淡的、属于“地狱”的冷香——是她常年和这些东西打交道,身上沾的“老味”。
  
  “这次的执念够劲。”王易忍不住开口,指尖摩挲着令牌边缘,“比前两次加起来还沉。”
  
  “十三道魂缠了三十年,能不强吗?”林娜的视线没动,“你现在身体里的,只是‘散劲’,真正的‘核’还没化开。等下见了判官,他会给你‘炼煞火’,能把那团东西烧透。”
  
  王易愣了下:“不是孟婆?”
  
  “孟婆的汤能压惊,却炼不了煞。”林娜终于转过头,眼里映着煤油灯的光,“你现在要的不是‘稳’,是‘化’——把执念变成自己的力,就得过判官那关。”
  
  她说话时,王易注意到她风衣口袋里露出来的黑铁棍——是那根刻满符文的“镇狱棍”。之前只见过她偶尔拿出来擦,从没想过她会带在身上。
  
  “那棍……”
  
  “等你消化了执念再说。”林娜把铁棍往口袋里塞了塞,“现在给你,你也接不住。”
  
  王易没再问。他知道林娜的性子——她不说的事,追问也没用;但只要她说了“等”,就一定会有下文。
  
  地铁行驶的动静很轻,像在水面滑行。不知过了多久,煤油灯突然晃了晃,窗外的黑里透出点红光——是判官殿的方向。王易能感觉到身体里的那团滚烫开始翻腾,像被什么东西引着,往心口聚。
  
  “到了。”林娜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进去了别乱看,判官案上的册子记着所有人的执念账,看了容易被缠上。”
  
  二、判官殿
  
  地铁停在片红光里。
  
  车门滑开时,王易闻到了股硫磺味——是“炼煞火”的气息。林娜先下车,黑丝高跟鞋踩在红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石板上刻着的符文被她踩过,亮起转瞬即逝的光。
  
  王易跟在后面,刚踏上红石板,身体里的滚烫就猛地窜了下。抬头时,正看见座朱红色的殿宇,门楣上悬着块黑木匾,写着“判魂殿”三个金字,字缝里渗着红光,像用血写的。
  
  殿门没关,里面亮得刺眼。王易刚要迈腿,林娜突然拽住他:“记住,判官问什么答什么,别扯无关的。他最烦废话。”
  
  进殿的瞬间,王易下意识闭了闭眼——殿中央的高台上燃着八盏长明灯,灯芯是幽蓝色的,照得整个殿宇泛着冷光。高台后坐着个穿红袍的身影,案上摊着本比门板还大的册子,书页翻动时发出“哗啦”声,像有无数人在里面喘气。
  
  是判官。
  
  “王易,二品鬼差。”判官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磨,没看他们,眼睛盯着册子,“纺织厂十三道缚灵执念,处理得还算干净。”
  
  王易刚要应声,判官突然抬手——指尖弹出道幽蓝的火苗,直直射向他的眉心。那火苗看着小,落到皮肤上时却像团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一震,身体里那团滚烫的执念突然炸开,顺着血管往四肢冲。
  
  “忍着。”林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力,“这是炼煞火,烧的是执念里的杂质。”
  
  王易咬紧牙,感觉身体里像有口锅在煮东西。那些原本散乱的执念被火苗裹着,慢慢往丹田聚,疼得他冷汗直冒,却又有种“被疏通”的顺——就像堵了很久的水管突然通了,虽然疼,却浑身轻快。
  
  不知过了多久,幽蓝火苗渐渐淡了。王易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却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那团滚烫的东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股沉劲,像块被打磨过的铁,稳稳地落在丹田。
  
  “执念已化七成。”判官终于合上册子,目光落在他身上,“剩下三成,需用功法炼化。”
  
  他从案上拿起本黑色封皮的册子,扔给王易。册子落在地上,发出“咚”的响,封面上没有字,只有道幽蓝的火焰纹——是《炼煞诀》。
  
  “此诀以自身为炉,以执念为薪。”判官的声音没起伏,“练至小成,可纳执念为己用;练至大成,能控煞为兵。你体质特殊,正好合用。”
  
  王易捡起册子,指尖刚碰到封面,上面的火焰纹就亮了,顺着指尖钻进脑子里。无数文字瞬间铺开:“执念者,煞也。纳之需以气血为引,炼之需以心神为笼……”
  
  是炼化执念的法门,比之前孟婆给的《渡厄经》更直接、更狠——《渡厄经》是“压”,《炼煞诀》是“吃”,把执念嚼碎了,变成自己的东西。
  
  “谢判官。”王易把册子揣进怀里,身体里的沉劲又凝实了些。
  
  林娜在旁边看着,突然嗤笑一声:“有了法子,没家伙什怎么行?”
  
  她没看判官,直接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那根黑铁棍。棍身粗如手臂,刻满扭曲的符文,一端缠着圈磨得发亮的红绳,是她祖传的“镇狱棍”。王易之前见过两次,一次是她擦棍时,一次是她把棍塞进抽屉时,从没想过这东西会和自己有关。
  
  “我们家传了三代的东西。”林娜掂了掂铁棍,符文在她手里没亮,“我爷爷说这是从地狱深处带出来的,能镇最凶的煞。但我们家没人能用——符文不认,握久了还会被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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