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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勤工俭学之一(2)

第三章 勤工俭学之一(2) (第2/2页)

参考老脏的例子,舍友们知道我也在卖手机,觉得肯定也没少挣钱,便有意无意地让我请吃请喝。我口头上说没怎么挣钱,但也象征性地给他们买过一两次泡面、面包、馕饼、瓜子之类,后面便不再主动张罗了。因为老脏挣钱多,又出手阔绰,大家便狠劲“揩油”老脏,我便趁机成了隐形人,再不“显山露水”。
  
  说手机对大学生很重要,倒真不见得,因为大家活动的区域,基本都围绕学校展开,有事跑一趟宿舍,或者相互打听一下,总能找到人,何况大学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人或事,必须马上联系到本人。
  
  那手机对大学生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或许只是一种装门面的摆设,就好像很多人出门需要一辆跟自己身份地位匹配的车或名表。
  
  在过了最初的兴奋劲儿之后,我开始对手机祛魅了。因为没有很多人需要时刻保持联系,手机便退化为最初级的闹铃和看时间功能——买手机反而成了一种铺张浪费。每月赠送的100条短信也用不完,于是便想方设法的各种挥霍——不用白不用。
  
  当然,对于男女情侣来说,手机却是传情达意的不二之选。在智能手机尚未普及,QQ和微信尚未成为手机主流软件的那些年,电话和短信无疑是男女间最常用的交流方式。而随着手机在大学校园普及,再加上便捷性和低话费的冲击,电话亭的生意很快便显出颓势。
  
  仅仅半年时间,曾经大学校园随处可见的电话亭,便只剩下2-3家。而即便是这2-3家,也大多在硬撑。因为业务惨淡,学生客流稀少,宿管阿姨经营的电话亭业务,也在苦撑7个月,眼看回本无望的情况下,宣布关门歇业。
  
  大一课业不多,加上正是青春躁动的年纪,在高中未能谈的恋爱,在大学成了常态。20多岁的花样年华,每个人都春心萌动,如磁石一般,四处寻找着可以相吸的异极——我们也不例外。
  
  因为卖小灵通的缘故,我知道一些小灵通号码的小秘密:分配给学校的号码,前四位数基本都是相同的,差异在于后三位数。如果不是空号,大概率便是某一位大一新生的电话号码。比如我的尾号是485,那么485前后数几位,基本都是某个男生或女生的电话号码。这带来的好处便是,我们可以通过随机“丢鱼饵”——打电话或发短信的方式,找到某一位异性同学,然后想办法从陌生人,变为朋友,甚至恋人。
  
  于是,晚上闲来无事的时候,老脏和王文彬便撺掇我各种打电话和发短信。接电话的如果是男生,就赶忙说打错了,然后挂断;如果接电话的是女生,就没话找话,只要对面女生不嫌烦,就想法设法跟人家套近乎。一次两次熟络了,觉得脾气也不差,就约见面。面见如果觉得长得还可以,就进一步发展关系。
  
  短信也是类似的操作,不过短信的效率还是太低,100条短信发出去,回复10个就不错了。而10个当中,至少有5个会问:“你是谁?”,为了确定男女,你至少还要多发2-3条短信,或者打1次电话。而这,才只是第一步。
  
  通过这种方式,我确实面见了2-3位女生,不过面见完,基本都是“见光死”——要么对方把我拉黑,要么我把对方拉黑。一来二去,我便觉得无趣,不再继续玩了。老脏和王文彬却仍旧兴致勃勃。因为不花钱,便拿着我的小灵通,各种瞎试。每跟一位“话友”见面,回来便评头论足一番。在被一个既矮且胖的女生戏耍之后,老脏和王文彬才终于打破幻想,回归现实,从此再不玩这种游戏。
  
  打电话多少有暴露隐私的风险,而选择网聊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大学时期,网吧生意正红火,围绕着中区校园,便有3-5家网吧,分布在中区西边的道路两侧。学校里也利用“近水楼台”资源,在教学楼里开辟出1-2个教室,经营起2家网吧。相较于校外网吧设施齐全、网速快以及电脑配置先进,学校网吧的上网环境就差很多了。因为多是学校闲置或淘汰的电脑,无论网速还是电脑配置,均比校外网吧差不少。不过优点在于,距离宿舍近且网费便宜,聊个天、看个电影、玩个小游戏还不成问题。如果想玩大型单机或网游,那只能去校外网吧了——这恐怕是多数学生选择校外上网的主要原因,尽管校外的网费略贵。
  
  校外网吧不限时,24小时营业,而学校的网吧限时营业,通常是早10晚9。这无疑进一步阻碍了大家去学校网吧上网的积极性——9点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因为宿舍管理宽松,11点前睡觉都是稀罕事。
  
  QQ之外,博客刚刚开始流行,我也赶时髦注册了博客。在写博客变成大学爱好以前,聊QQ仍是我去网吧的最主要诉求。
  
  QQ的注册流程比较简单,起名和个人资料也可以很随意,不用担心隐私泄露。想寻找异性网友,可以通过条件搜索,比如地址、性别、年龄等。
  
  因为信息真假难辨,难免“货不对版”:明明搜的“石河大学”,结果一聊天,发现是奎屯或其他地方的网友;头像是女性,实际很可能是男生;写的25岁,实际上可能已经30岁了;另外,照片变“照骗”也很普遍。
  
  当然,因为是匿名,不中意,可以随时拉黑或删除好友,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遇到投机的网友,也会彼此请求视频聊一下。视频聊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对长相的认知偏差,但更多时候反而会带来反面效果——因为破坏了对彼此的美好想象,所以我每每后悔跟对方开启视频聊天。
  
  我曾寄希望于通过QQ聊天,找到合适的异性对象,如果能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当然是最好的。然而,结果往往不尽人意。
  
  与之相反,在结交女网友方面,老脏却经验丰富,每每能遇到同校的女生,这不禁使我既好奇又羡慕。
  
  常听他讲,高中时,有个同班女孩如何对他爱得死心塌地,现在即便未能上同一所大学,也每每惦念有加,时时打电话或QQ留言。倒是老脏对人家的爱意爱答不理,多次提出分手。不知道老脏是薄情寡义,还是的确不喜欢那个女孩。
  
  9月底的一个夜晚,老脏约了同校文学艺术学院美术专业的一个女网友见面,并拉上我、波波及王文彬三人。说是为了向我们传授经验,但更多还是为了显摆自己有多能耐。据说,女孩要带两个姐妹一起,这也给我们这些“单身狗”制造了新的契机。
  
  见面的地点约在运泽食府门前。想象着几个女孩会是什么长相,有没有机会发展关系,便越发激动起来。结果碰面之后,却发现只有女孩一人。
  
  “你是鱼塘?”老脏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高挑、长相温柔,穿着宽松牛仔裤,梳着一条马尾的女生。
  
  “对,你是流星?”女孩反问。
  
  “是的,是的。”老脏大笑着,“你同学没跟你一起?”
  
  “没有。她俩临时有事,说不来了。”女孩笑着回复。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免为女孩的“单刀赴会”感到钦佩。
  
  彼此打完招呼,老脏便约着去中区西边不远处的一个音像租赁店,说一起看电影。女孩犹豫了一下,但架不住老脏撺掇,同时觉得人多不会有事,便答应了。
  
  沿中区马路往西走,路过网吧和图书租赁店,路口左转,前进200米左右,便来到一家“兴隆音像租赁店”。说是租赁店,其实也经营观影业务。
  
  店面不大,招牌有些昏暗,进去之后,沿着楼梯上到二楼,便来到一个小包间。小包间有一台大屁股彩色电视,顶部有一台DVD机,旁边散放着几盒光盘。电视正对面有一排松软的长条沙发,五个人挤挤刚好可以坐满。王文彬上前去,查看光盘的电影名称。谈笑间,老脏和鱼塘已然十分熟络,不等放片子,老脏便一手搭在女孩的右肩上,然后将女孩往自己怀里揽,仿佛已是亲昵的爱人。对于老脏的动作,女孩多少有些吃惊,微皱下眉,随后仍强颜欢笑。
  
  我被老脏的举动吓了一跳,本以为女孩会生气,结果发现女孩除了有点惶恐过度,好像并没有太在意。
  
  “老脏想看什么?”王文彬拨弄着几张光盘。
  
  “我随便!”老脏笑着转向旁边的女孩,“你想看什么?”
  
  “《疯狂的石头》吧。”
  
  “这里没有。”王文彬撇撇嘴。
  
  “走,下楼问问老板。”老脏松开女孩,起身往外走。
  
  “波波,你陪鱼塘在这等着吧!”老脏转身对波波摆摆手。于是,起身的波波,只好重新坐回到沙发里。我和王文彬则陪老脏下楼。
  
  “今晚别让鱼塘回去了,找个酒店咋样?嘿嘿!”老脏得意地笑道,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真有非分之想。我和王文彬只当是前者,于是也跟着笑起来。然而,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隐隐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顿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借口“手机落在屋里了”,便不顾走在前面的王文彬和老脏的诧异,三步并作两步,折返回二楼的小包间。
  
  推门进来,发现波波正跟鱼塘开心地聊着。我担心老脏上来,同时又担心波波阻拦我的行动,便找个借口把波波支出去:“波波,老脏叫你下去。”
  
  “叫我下去干啥?”跟鱼塘聊着正开心,听说老脏让他下去,波波有点不情愿,不免撇撇嘴。
  
  “走吧。”波波起身走到门口,见我没动,转身跟我说:“一起下去吧。”
  
  “我手机落屋里了,我找找,你先下去吧。”我笑着说。
  
  “好吧。”说完,波波独自一人下楼去。
  
  见屋子里没其他人了,我赶忙关上门,然后一个箭步冲到鱼塘跟前。
  
  鱼塘被我的激动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眼睛也顿时警觉起来。
  
  “赶紧给你朋友打电话,让她们来接你。”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小灵通,塞到鱼塘手心里——没想到,小灵通这时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鱼塘的表情由惊讶到惊恐,继而意识到了什么,不惶多问,便迅速拨通了电话。
  
  “喂,龙涛吗?我现在中区西边的兴隆音像租赁店,你赶快过来接我一下吧……”鱼塘对着电话,焦急地说到,“哎呀,别问那么多了,沿着科技一条街往西走,然后左拐,走大概200米就能看到……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赶快过来呀!”
  
  我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朝楼梯看,见没有人影上来的迹象。此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更为大胆的念头:“带鱼塘离开这里!”于是,迅速走到鱼塘跟前,接过她还回来的电话,便拉上她的胳膊,往门口走:“趁他们没回来,你赶紧走吧。”
  
  一楼柜台接待处,老脏一行三人,背对着楼梯口,正在跟老板大声的聊电影,老板则背对着三人从影碟架子上翻找影片。大门正对着楼梯口,我和鱼塘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下到一楼,然后小心翼翼地踱到门口,轻声推开合叶门。
  
  只听“吱嘎”一声,大门被拉开。这声音把我俩吓了一跳,我的心禁不住跳到了嗓子眼,鱼塘也瞪大了双眼,嘴巴差点叫出来。
  
  侧身向老脏他们望去,几人正在兴头上,似乎没注意到刚才的响声。我长舒一口气,鱼塘也赶紧捂胸口。待门打开一条大缝之后,我和鱼塘便迅速跻身出去,来到夜晚灯火通明的城市。
  
  暂时安全了,我长舒一口气,鱼塘也从紧张和惊吓中恢复过来,花容失色的脸庞稍作调整,便对我露出感激的微笑。似乎要说些什么,然而欲言又止。
  
  我意识到鱼塘尚未脱离危险,稍作停顿,便催促她赶紧回宿舍,最好跑起来,越快越好。鱼塘也不迟疑,借着夜晚明亮的灯光,向学校的方向急急跑去。灯光明亮,加上前面不远处有她的同学在接应,因此我并不十分担心,反而有种“英雄救美成功”的轻松和激动。
  
  再次推门回到音像租赁店,我的心情已不似刚才那般紧张了。刚进入大厅,老脏三人正好拿着几张影碟,朝楼梯口走过来。
  
  “你咋出去啦?”老脏问。
  
  “刚才在屋里没找到手机,我以为掉外面了,就去找了找。”
  
  “找到了没?”王文彬接着问。
  
  “找到了,原来在我屁兜里,白瞎找了半天,哈哈!”
  
  “你个麦比,说你什么好呢!”老脏略带嘲讽地说着,然后便边沿着楼梯,带着大家一起回到刚才的小包间。
  
  “哎,人呢?”面对空无一人的小包间,老脏很是纳闷。
  
  “会不会因为咱们人多,把人家吓跑了,哈哈!”王文彬开玩笑说。
  
  “刚才我跟鱼塘聊得还挺投机的,唉,可惜了!”波波撇撇嘴,惋惜道。
  
  “好像是回学校了,刚才我在外面看到她了。”此时我若默不作声,实在有些过于蹊跷。
  
  “咳,没事,她走她的,我们玩我们的,今天本来也不全是为了见她,她还不是我的菜。只是没见到她的同学多少有点可惜……”
  
  原来,是我误会了老脏!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也希望鱼塘能够“吃一堑长一智”。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既来之则安之,没了女生,反而不用太过束缚,索性买点花生、瓜子,再加上几罐啤酒,一边吃喝,一边看电影,很是优哉游哉。
  
  宿舍11点关门。看完一部《疯狂的石头》,时间已经接近10点三刻了。第二天是周六,老脏建议在外面包夜看片,不回宿舍了。但我有点困,不打算奉陪了。波波也有点累,打算和我一起回去。
  
  只剩老脏和王文彬,两人面面相觑,顿感无趣,在解决掉最后半瓶啤酒之后,也跟着我们一前一后出了音响租赁店。
  
  深夜的灯光柔和明亮,照彻的城市一层光晕的雾气。远处的山峦灰蒙蒙的像是一幅泼墨山水;马路上的车少了许多,偶尔几辆划破夜的寂静,红色的尾灯仿佛两只眼睛,穿透夜色,久久注目。路边的书店和饭馆陆续关门了,网吧则灯火通明。中区西门的杂货市场早早便关门熄灯了,此时乌黑一片。
  
  我们一行四人沿着马路,回到科技一条街——最热闹的地方,此时人烟也很稀少了。校园的路灯孤独的亮着,将校园的宁静打上诗意的韵脚。宿舍楼的灯光稀稀疏疏,映照着充实的一天。
  
  来到5号宿舍楼的时候,刚好赶上楼管阿姨准备锁门,我们紧跑两步,来到空无一人的宿舍小院。
  
  不同于中学,大学宿舍通常是无人催促熄灯的,什么时候熄灯,全靠学生自觉。假如有人在宿舍开灯熬夜,也是没人管的,更不会受到什么警告或惩罚。不过为了督促学生早点休息,周日至周四,宿舍晚上12点以后,会准时断网,想要熬夜上网,只有去外面的网吧了。
  
  睡前大家又闲聊了半小时。12点已过,便自觉地熄灯睡觉了。
  
  今晚见网友的这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在四人心里留下太多痕迹。而老脏和“鱼塘”,也很“默契地”互相断了联系,好像从没认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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