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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第2/2页)

谢君乘本打算给江澜在前边引路,才走了几步,旁边就飘过一个尤其轻盈的身影。微风带动了轻纱和衣裳,向后扬起的氅衣如天边未散的烟霞。
  
  但这轻盈的风也不等他。
  
  江澜来到醉仙楼门前才发现,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都在难以置信道:“哪位了不起的贵人将醉仙楼整座包下来了?”
  
  “听说是个皇亲国戚呢。”
  
  “为一个红颜知己而包楼,这得一大笔银子吧?”
  
  谢君乘在一圈围观注视中风度翩翩地走过来,朝醉仙楼伸手,柔声道:“请。”
  
  店主早有预备,客客气气将二人带到楼上的包厢。
  
  江澜将帷帽取下来,神色淡漠地款款落座。
  
  饶是店主阅人无数,见到贵人真容那一刻不禁呼吸一滞。再一想,这位姑娘看着不大高兴的样子,够让人心疼的,一时间既明白小侯爷为何砸大钱包场,又编排了一些诸如风流贵公子爱而不得的精彩戏码。
  
  谢君乘盯着他好一会儿,轻咳一声之后,嘱咐道:“只管上菜就好,别的什么伺候都不要。”
  
  店主笑嘻嘻地说:“昨日那位公子就提过,咱家都记着呢,侯爷放心。”
  
  菜式上齐,江澜定睛一看:清蒸鱼、三鲜汤、枣泥卷等等。
  
  她心里微微诧异。
  
  谢君乘似有所感,带着几许得意认真道:“我特意交代过,今夜的菜式做得清淡些。你伤病才好,不宜吃得油腻。”
  
  包间位于顶层的阁楼,尤其安静。侧边雕花木窗正敞开,街上的熙攘宛如隔了一层帷幔,摇曳的光影和模糊的声音弥漫开,将这一处小小的僻静包裹在繁华烟火里。
  
  些许难以言喻的异样在悄悄泛开,好像这个飘着香气的地方,将本在游荡不安的心绪归拢到一处。在适应这一种陌生的感觉之前,江澜下意识去探寻谢君乘的目光。
  
  少顷,尚未落到实处的的踏实感被扼杀在对方的疑心和试探里。
  
  “你这么认真看着我,”谢君乘坐在她对面,不偏不倚地迎着江澜的目光向前稍微倾身,“叫我怎么想呢?”
  
  江澜眸色一沉,似笑非笑地说:“侯爷这么用心,叫我怎么想?”
  
  谢君乘说:“就是你说的那样,对你用心。”
  
  “我无以为报。”
  
  “此刻论报答,为时尚早,”谢君乘拿起筷子,“先吃饭,凉了可不好。”
  
  两个人在吃饭期间都是沉默不语的状态,竟也近乎默契般同时放下筷子。
  
  谢君乘唤人撤走了余下的碗碟,换上精致的果盘和一壶温酒。待人又散去以后,谢君乘为江澜斟满一杯,浸着笑意的眉目已然带着几分醉意:“醉仙楼这酒养身,尝尝。”
  
  江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道:“好酒,侯爷好眼光。”
  
  谢君乘意犹未尽地看着江澜,说:“那你平日喜欢吃些什么?”
  
  “侯爷方才观察了这么久,没看出个所以然么?”
  
  谢君乘眨了眨眼,失望地说:“你这观察力真是……所以我什么都看不出来,才问你。”
  
  因为江澜一直都察觉到若有若无的目光追着她的筷子,索性雨露均沾地每道菜都吃几口。
  
  “无所谓喜不喜欢。”
  
  “人都有喜好和厌恶,许多事情的结果就取决于此,怎会无所谓?就好比我和李魏荣之间,你选择杀的是他,而不是我。”谢君乘将面前的果盘轻轻向江澜推过去,“你与他到底什么深仇大恨?”
  
  江澜看着那盘五颜六色的选择,淡淡道:“他不允许人有喜好和厌恶,也不会给我做选择。”
  
  “嗯,确实该死。”谢君乘沉吟须臾,接着说:“可他已经死了。阿澜,天高海阔,你有很多选择。”
  
  江澜感觉到目光所到之处渐渐模糊。可李魏荣教会她的事情全都像毒药一样遍布于骨血中,几乎将人彻底改变。这个人一死,留下的并非是自在,而是萦绕不去的茫然和习惯。
  
  楼下一阵孩童嬉闹的声音在漫天夜色中随风飘来,尤其清脆又鲜活,成了一根无形的引线。
  
  谢君乘起身走过去,回头对着江澜一挑眉,俨然一副盛情邀请的姿态。
  
  江澜走到窗边俯视而下。街上人来人往,高低参差的屋舍由近及远绵延到夜色尽头,点点灯火好像从天而降的星子,在认真地勾勒寻常人间。
  
  江澜的目光从楼下的孩童开始,沿着两边的窗棂一路描摹,脑海中不禁地浮现很多遥远的场景。粗茶淡饭的安稳、儿女承欢的圆满、灯下絮语的温暖……
  
  如此寻常又久违的画面近在眼前,又无法触及。那层坚冰一样的防备冒出了细微的裂痕声,江澜杀出了暗无天日的地狱牢笼,被扑面而来的生机和希望撞得不知所措。
  
  长街尽头的皇宫如巍然巨兽,此刻以不可撼动的势头盘踞在天幕下,只剩黑沉沉的轮廓,吞下了所有的憧憬。
  
  那是另一个金碧辉煌的牢笼。他的师父,他的父亲,都死在那里
  
  谢君乘卸了面具,目光直抵那只巨兽。
  
  这一刻的寂静里夹杂了同样的东西,冰冷又沉重,无声蔓延。
  
  一丝格格不入的动静尤其刺耳,忽地贯穿那一处清脆活泼。江澜霎时觉得这动静似曾遇见,探头向下一看,认出了几个身影,尤其是为首的人。
  
  方才被伴随笑声的几个小灯笼在地面滚动,嘻嘻哈哈的打闹声转瞬变成了啜泣。
  
  江澜目不转睛,只听谢君乘从容道:“京城巡防营的人……你认得?”
  
  “岂止认得,”江澜毫不避讳,唇角微微向上勾着,含糊道:“李魏荣可费心打交道。”
  
  锦衣卫外出办差,的确少不得要和京城的巡防打个照面,必要时要配合锦衣卫,避免打草惊蛇。谢君乘想了想,咂摸到一个词:“‘费心’?区区几个巡防士兵,还敢拦锦衣卫的……”
  
  “今夜不接待?拿自己当什么玩意儿?这里头明显空空荡荡,跟爷装什么孙子?”
  
  阁楼上的二人又同时向下看去,凝神静听,蛮横嚣张的气焰分外清晰。
  
  只听楼下的另一人附和道:“往日咱可没少关照你啊,认清楚谁才是你们的青天大老爷……”
  
  侯府的护卫都藏身附近并未露面,青尧守在房门外,外边的动静没到真闯进来惊扰主子的地步,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店主在楼下大概费心赔罪一番,且有人在劝阻,喧嚷了没一会儿,巡防营的几人又出现视野中,为首之人被几个弟兄拥簇着,不情不愿地远离了醉仙楼。
  
  江澜紧盯为首的副指挥,只记得此人姓秦。
  
  可那副贪婪的嘴脸和地上滚落的灯笼尤其刺眼。
  
  谢君乘稍稍探身,问:“他们是不是扫兴了?”
  
  “确实。”
  
  “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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