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旧情或饵
008 旧情或饵 (第1/2页)连着好几日,顾客州都在养病,没去画舫,也没给温照影找麻烦,日子清闲了不少。
晨雾还没散,温照影就听见前院传来喧哗。
侍女掀帘进来时,脸色白得像张纸:“夫人,刚收到急报!相爷和成平侯的船,在淮河段不见了!”
温照影捏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她望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忽然起身:“去告诉夫君,我想去城郊的甘露寺祈福。”
顾客州果然没拒绝。
这些日子他被画舫的流言缠得焦头烂额,正想借“体恤妻子”挽回些名声。
他故作深情地搂住温照影,悄声细语:“为夫亲自备车送你去。”
他感觉怀中像是捧着一块软玉,温照影身上的草木香竟让他恍惚想起初见,他当时确实对她动心了。
温照影不好反抗,撑着笑着搂住他:“夫君愿意一同前往,照影感激不尽。”
这比纸还薄的夫妻情分,她巴不得尽早断了。
马车行至半途,温照影借着撩帘透气的功夫,飞快扫过街角,目光却滞住了。
那里本该站着温家的老仆周三,如今却换了张陌生面孔,正对着她的马车冷笑。
心猛地沉下去,顾客州竟连这些暗处的人都换了。
她看向顾客州,终究什么都没说,她唯有智取,动手,根本斗不过眼前的七尺男儿。
甘露寺的香火比往常稀落,温照影跪在佛前,眼角的余光瞥见香炉后缩着个身影,是温家旧部李伯。
她刚想借添香油钱靠近,就见李伯被个和尚拽到偏殿,两人争执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场无声的厮杀。
“夫人,这里的签据说很灵。”顾客州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吓了她一跳。
竹签落地的瞬间,她看见李伯被两个壮汉架着往殿外拖,声音被香客的喧闹盖得严严实实。
她攥紧签纸的手开始发抖,指尖几乎要戳破单薄的竹纤维。
“这签文说什么?”顾客州凑近来看,缱绻暧昧,呼吸带着兰花香气。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殿外闪过,黑袍兜帽压得极低,经过时故意撞了顾客州一下。
“不长眼的东西!”
顾客州骂着去推,却被对方反手一挡,竟把他撂倒在地,脊背狠狠砸在石板上!
“夫君!”温照影本能地去扶起他,没留意到签文被换了。
“近日真是诸事不顺……”顾客州咬着牙站起,也没心情关心签文,站着生闷气。
温照影回头,就看到被替换的签文,她攥在掌心,只觉那纸角硌得慌……
江闻铃惯用的糙纸,和他的字迹。
她曾受江伯伯所托,教授过江闻铃一两日的书法,他当时特别用心,她也因此记住了他的字迹。
“夫君,我去解签,顺便请主持为侯府去去霉气。”她起身时,纸条已被揉成碎屑藏进袖中。
刚拐过回廊,就被人轻轻拽住手腕。
江闻铃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寺里的松香:“别回头,跟我走。”
他的掌心温热,攥着她往假山后绕,路过那两个架着李伯的壮汉时,故意撞翻旁边的功德箱,铜钱滚落一地,引得众人哄抢。
温照影虽看不见牵住她手的人是谁,但这一连贯的动作,出其不意,绝对是江闻铃的手笔。
听说他当年被拐在外,就是靠这些江湖手段谋生……
躲在假山石后,温照影听见顾客州在殿里气急败坏地喊人。
“找不到世子妃,提头来见!”
温照影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命在顾客州眼中多宝贵。
江闻铃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扯了扯蒙住脸的黑布,道:“撒在必经之路,能让他们慢些追。”
必定是江闻铃无疑了。
她望着他,忽然想起少时在相府,他也是这样,总在她被欺负时突然冒出来,手里攥着不知从哪摸来的“宝贝”。
“你……”
“李伯我让人跟着了,”江闻铃打断她,“顾客州设了圈套,你不该来的。”
风从石缝里钻进来,带着香火的味道。
温照影拿好药瓶,往主持的方向走去。
她听见身后一阵风动,转身,黑衣人走了。
是你吗?江闻铃?温照影在心中默问。
温照影望着远处晃动的人影,忽然明白,这场祈福,求的从来不是菩萨,是彼此能在这盘乱棋里,再撑一程。
等到温照影回到求签处时,顾客州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去哪里了?”
“妾身去解签,还在主持那做了一串檀香手串,可以驱凶。”温照影眨了眨眼,贤惠莞尔地把顾客州的手牵起,戴上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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