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梦见自己成了将军娘子
第9章 我梦见自己成了将军娘子 (第1/2页)深夜的静谧被一阵若有若无的边塞小调撕开一道裂口,那调子苍凉而悠远,仿佛从千百年的风沙中浸透过。
苏筱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广袤的田埂上,脚下是刚刚犁开的黑土,带着湿润而新鲜的腥气。
她赤着脚,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反而有一种回归故土般的亲切与安宁。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蹲在那里,是顾昭。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铠甲,甲片上的划痕在依稀的星光下像是沉默的勋章。
他一手提着布袋,一手抓起里面的种子,熟练而均匀地撒向田垄。
他撒的是穄子,雁门关百姓赖以为生的口粮。
那苍凉的小调,正是从他微动的唇间哼唱出来的。
这一幕,真实得不像一场梦。
苏筱筱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温柔,她一步步走过去,想伸出手,轻轻拍一拍他坚实的肩膀。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及那冰冷甲胄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失重感猛然袭来!
“啊!”苏筱筱惊叫一声,从床上弹坐而起。
心跳如擂鼓,冷汗浸湿了后背。
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城市霓虹,提醒着她身处的时代。
又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正要躺下,掌心却传来一丝微小而硌硬的触感。
她疑惑地摊开手掌,借着微光定睛一看,呼吸骤然停滞!
一颗饱满的、黄澄澄的穄子,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和梦里顾昭撒下的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苏筱筱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顾不上穿鞋,跌跌撞撞地冲向偏厅,冲向那面占据了整面墙的古老壁画。
壁画上,雁门关依旧矗立,黄沙漫天。
她颤抖着,几乎是虔诚地伸出手,指尖的穄子轻轻碰触到壁画冰冷的表面。
“我……我梦里的穄子……”她的声音因恐惧和激动而破碎不堪,“是你……是你种下的吗?”
话音刚落,壁画上那顶天立地的将军身影,眼眸中仿佛闪过一丝微光。
一道沙哑而震惊的男声,跨越时空,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
“你……梦见了我今日在关外播种?”
是顾昭!
苏筱筱脑中“嗡”的一声,所有的猜测、所有的不敢置信,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现实!
她的梦,竟然与千里之外、千年之前的雁门关,实时相连!
不等她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砰”的一声,雁门关那边的世界传来一阵喧闹。
一个小小的身影兴奋地冲到顾昭身边,手里高高举着什么东西,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狂喜。
“神明妈妈显灵啦!将军!将军您看!您昨天撒下的穄子,今天……今天就发芽啦!”
是小禾!
紧接着,整个雁门关仿佛都沸腾了!
百姓们奔走相告,无数人涌向关外的田垄,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片黑土上冒出的一点点、一片片喜人的新绿。
一个苍老的声音喃喃自语,带着七分敬畏三分不解:“怪事,真是怪事……穄子种下,总要三日才见出苗,怎么一夜之间……这地就绿了?”
是李老栓。
百姓们将这归功于神明,跪在田埂上,朝着壁画的方向不停叩拜。
可顾昭却死死盯着壁画,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比任何人都要剧烈的震撼。
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嘶哑,仿佛在对自己,又仿佛在对整个雁门关宣告一个更加惊人的事实。
“不是穄子长得快……是她。”
“是她在梦里,陪我一起种下了这片地。”
话音穿透时空,重重砸在苏筱筱的心上。
她摸着掌心那颗温热的穄子,看着壁画上那些因为一点新绿就重燃希望的百姓,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原来是这样……原来,当她付出的善意越多,救下的人越多,她与雁门关的连接就越深。
她不再仅仅是危机的被动感知者,她还能……共享他们的希望,甚至,用自己的意念,去加速这份希望的成真!
她不是神明,她只是和他们站在一起!
苏筱筱胡乱地擦干眼泪,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心底升起。
她不能只看着,她还能做得更多!
她猛地转身,冲进储藏室,翻箱倒柜。
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个木箱里,她找到了几个用油纸细心包裹的纸包。
这是她那位研究古代农作物的父亲生前收藏的宝贝——几种极其耐旱的古代作物种子。
父亲曾说,这些种子能在最严酷的环境下扎根,是古人对抗天灾最后的底牌。
她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分装成几批,用最快的速度写下一张纸条:“穄子耐旱,但若大旱连年,仍是凶险。将这些种子种在穄子田旁,分开耕种,它们比穄子更耐旱,万一……万一旱情比想象中更狠,还能留下一线生机。”
她将纸包和字条贴在壁画上,心中默念着顾昭的名字。
几乎是瞬间,那些东西便如水入沙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壁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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