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
余温 (第1/2页)木门合上的刹那,苏晚卿背靠着门板滑坐下去,双手捂住发烫的脸。方才在他怀里放声痛哭的勇气不知去了何处,只剩下满心的羞赧与茫然。指尖触到湿漉漉的鬓角,才惊觉方才的眼泪竟流了那么多,连带着胸襟的素色披风都洇出一片深色。
门外的脚步声迟迟未动。
她屏住呼吸,能听见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混杂着夜风卷过灯笼穗子的轻响。不知过了多久,那道沉稳的脚步声才缓缓远去,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渐次模糊,终于被巷尾的风声吞没。
苏晚卿这才松了口气,扶着门框站起身,转身时撞见院角梅花树的影子。月光穿过疏朗的枝桠,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碎影,倒比白日里多了几分寂寥。她裹紧披风往正屋走,廊下的灯笼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一路跟着她进了屋。
点燃案上的烛灯,跳动的光焰把窗纸映得忽明忽暗。她倒了杯凉茶,冰凉的瓷杯贴在滚烫的脸颊上,才勉强压下那阵烧得人发慌的热意。想起方才江凌舟僵在原地的模样,想起他悬在半空迟迟未落下的手,指尖竟有些发颤——她方才怎就那样冲动,竟抱住了一个才认识不过月余的陌生男子?
正懊恼着,窗棂忽然传来轻叩声。
苏晚卿惊得手一抖,凉茶溅在袖口上。她定了定神,打开院门,月光下立着的竟是去而复返的江凌舟。他手里提着个食盒,见她探出头来,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厨房煨了安神汤。”
她愣在原地,看着他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进来。月白锦袍上还沾着夜露的湿气,方才被泪水浸湿的衣襟已半干,留下浅淡的痕迹。他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时飘出淡淡的药香,里面是一小碗琥珀色的汤药,还冒着袅袅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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