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互换人生,我替哥哥充壮丁
第二章:互换人生,我替哥哥充壮丁 (第1/2页)次日。
青溪县,县衙。
朱漆大门内,正堂的气氛比院外压城的黑云还要憋闷。
“青溪县县令,接旨!”内侍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大堂里炸开。
“微臣,接旨!”
县令王宇领着一众捕快“噗通”跪倒,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青砖。
内侍慢悠悠展开圣旨,眯着眼扫了圈底下俯首帖耳的人影,才拖长了语调念起来:
“青溪县黑风寨匪患,规模甚微,北境烽火未熄,国库耗损巨大,军兵调度无暇他顾。兹令青溪县县令自行剿匪,以安民生……钦此!”
“自行剿匪”四个字掷地有声,却像块巨石砸在众人心头。
“臣……领旨谢恩。”王宇举着双手,声音发颤。
内侍嘴角勾起抹冷笑,将圣旨往王宇的手上一递。“王大人,陛下的意思,可是再明白不过了。这青溪县的安稳,就全仰仗大人了。”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了声音:“陛下,还在京里等着听好消息呢,可别让陛下觉得,养了帮只会拿俸禄不会办事的废物呢。”
温镇山跪在后面,指节死死攥着腰间的佩刀,指腹都掐出了红痕。
他能感觉到身旁张捕头的肩膀在微微发抖,那是压不住的火气。
可谁也不敢吭声,对方是宫里来的人,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丢了项上人头。
内侍见没人敢接话,理了理袍角,带着随从转身就走。
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格外刺耳,走到门口时,回头丢了句:“诸位大人,可得抓紧了。听说那黑风寨的土匪,最近又下山‘借’粮了呢。”
话音未落,一行人已扬长而去。
门外很快传来马蹄声和车轮碾地的声音,扬起的尘土从门缝里钻进来。
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在巷口,王宇才抬起头,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
他望着手中的圣旨,突然丢在案几上。
“岂有此理!”他气得浑身发抖,“朝廷这是不管咱们青溪县的死活了!”
张捕头“嚯”地站起身,额头青筋暴起:“大人,这黑风寨的土匪有数百人之多,个个凶神恶煞,咱们县衙就这点人手,怎么剿?”
温镇山紧咬着牙,腮帮子的肌肉突突直跳。
他想起那些被土匪残害的百姓,一股怒火混着无力感直冲头顶。
可再气又能如何?
圣旨已下,他们这些小吏,除了接旨,别无他法。
“光靠咱们这点人,就是去送命。”刘师爷叹了口气,打破了死寂,“依我看,只能贴告示招壮丁了。”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
捕快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清楚青溪县百姓日子本就紧巴,都指着家里汉子下的收成。
家里劳动力都被抓了,这日子还过不过?
……
告示贴出去没半个时辰,衙门口就炸开了锅。
“凭啥让咱们自家男人去拼命?朝廷的兵呢?”卖菜的婆子攥着篮子,嗓门比铜锣还响。
“就是!赋税一文没少交,现在土匪来了,朝廷不管了?”穿粗布的汉子指着告示,气得发抖。
人群越聚越多,吵嚷着要击鼓鸣冤,连带着扔了不少烂菜叶,把衙门口的石狮子都砸得绿油油的。
王县令急得直冒汗,刘师爷却忽然站到台阶上,朗声道:“乡亲们静一静!”
他年过五旬,两鬓斑白,声音却稳如磐石:“朝廷如今北境打仗,实在抽不开身。可咱们青溪县是咱们自己的家啊!”
他指着远处的炊烟:“土匪下山,抢的是你们的粮,伤的是你们的娃!咱们汉子不站出来,难道让婆娘娃娃去挡刀?”
说着,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陈年刀疤:“我年轻时也当过兵,今天,我报名剿匪!不为别的,就为我是青溪县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亮:“我还有个十七岁的儿子,我带他一起去!”
话音刚落,张捕头“咚”得单膝跪地:“属下愿往!”
“我等愿往!”二十多个捕快齐刷刷跪下,甲胄碰撞声震得人耳鼓发颤。
温镇山站在其中,手按腰间佩刀,声音虽哑却沉:“我温镇山,拼了这条命,也护青溪县周全!”
百姓们的吵嚷渐渐停了。
有个扛锄头的汉子忽然喊道:“我也去!我爹去年就是被土匪杀的!”
“算我一个!”
“还有我!”
一时间,报名声此起彼伏,方才还剑拔弩张的衙门口,竟生出股同仇敌忾的热劲。
温府。
温长宁趴在妆奁上,双手捧着《京城毒娘子》的话本子。
她正琢磨着怎么让爹放弃让哥哥考武举。
自家美人哥哥连提桶水都要喘三喘,舞刀弄枪?
怕是枪没举起来,先把自己绊倒了。
“小姐!小姐!”秋秋的声音撞开房门,“老爷提前回来了,在前院正厅等着呢,说是有大事!”
正厅里,温镇山坐在太师椅上,指节在扶手上攥得发白。
旁边的云天娇穿着石青色绣牡丹的褙子,满头珠翠晃得人眼晕,见丈夫脸色铁青,忍不住开口:“老爷,是张捕头又使绊子了?还是邓知州又拿举荐信的事讹银子?”
她往丈夫跟前凑了凑,声音压低:“我早说过,那举荐信就是个幌子。咱们家空儿哪是练武的料?你何苦……”
“别说了。”温镇山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他望着厅外石榴树,心里头翻江倒海。
以前总逼儿子练武,盼着他光宗耀祖,可那孩子练了十年,还是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如今要去剿匪……
他越想越怕,后颈的汗珠子顺着衣领往下淌。
“咋了爹?”
温长宁的人未进,那大嗓门先闯进正厅,脚刚踏进正厅目不斜视地一屁股坐在梨花凳上,抓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一口,“天塌了,有闺女顶着!愁什么?”
云天娇伸手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嗔道:“多大的姑娘了,还是这般毛躁。”
嘴上嫌着,眼里却满是疼惜。
温长空随后走进来,月白长衫衬得他肤色如玉,他挨着母亲坐下,端起茶杯小口抿着,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一副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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