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暖暖的约定
第五十九章 暖暖的约定 (第1/2页)立春后冰雪消融,御河薄冰片片开裂,春水喧响着漫过堤岸,浸润京师,春机正在悄然而生。
沈寒相约陆青一起游画舫,说是让陆青瞧瞧京师的画舫和应天的画舫,有何不同。
没有用侯府的私船,陆青订了一艘仿苏式“七扇开篷”画舫,长约十丈,松木为骨,坐起来宽敞舒适。
画舫六角各悬着一盏羊角琉璃灯,舫窗嵌了五彩琉璃碎片,垂上茜色蝉翼纱帷,金线绣的百蝶穿花纹,在朗朗春光下,投下一舱的流动蝶影。
设计精巧,既能防着不被人瞧见里头坐了谁,又无碍于舱内的人看沿途风景。
“船是从莲花池码头出发,沿途能瞧见潭边古寺。”沈寒抬眼看到,指给陆青:“你瞧,那就是净业寺。烟气是僧众在焚烧松枝,这叫“煨春”,是立春后人们用来禳灾的习俗,焚香祈岁。”
陆青点了点头,眼见两个小丫鬟去舱尾嘻嘻哈哈地煮茶,把锦盒推给沈寒:“这是傅鸣给我的,你看看。”
沈寒把绢画缓缓展开,指腹一点一点摩挲。
原来母亲年轻时是这般模样,眼眸澄澈清亮,笑起来柔和从容。
“家中并未保留母亲的画像,父亲说是母亲本就不喜这些。过世那年,仅存的一幅,也随她一同入了棺椁。”
指尖依依不舍地拂过,想把画中的每一丝纹理,母亲眉眼的每一寸,都刻在心里。
若是母亲活到如今这个岁数,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陆青看在眼里有些不忍,微微哽咽:“你拿回去,好好收着,哪日想她了,就拿出来看看。”
沈寒抿唇冲着陆青笑,眼底的泪花盈盈:“你与傅鸣交手如何?”
陆青思忖了下:“算平手吧。”
“傅鸣跟我要字,大概是要试探我,我推说手腕前两天扭伤,无法写字。”陆青把情形跟沈寒说了一遍,提到最后傅鸣不依不饶的狡黠,腮帮子微微鼓起,有些咬牙切齿。
想到傅鸣了然于胸的表情,大概是早就料到陆青会找借口推诿。
“傅鸣此人虽不好应付,但水匪的消息,我想他也没查到。”陆青猜测:“我想,许是与他在查的案子有关联。”
那日花春堂里,黑衣人虽中箭,却于重重包围中脱身,足见其身手不凡。当夜在船上水匪,身手亦不输此人,因为陆青亲眼见到傅鸣拔刀了。
郡主告诉她,傅鸣的斩狼刀是御赐的,上面錾刻了四爪云龙纹,轻易不会出鞘。
“或许,是与沈公的案子有关。”许正的话,沈寒细细想过。郡主生性纯良,并无深仇大恨的敌人,对京中朝局也无影响干涉。
此人先是安排人扮做水匪杀人,再暗中勾结秦姨娘下药,这不是深仇大恨,分明是要灭口。
若不是郡主得罪了人,那便只有沈公了。
“你上次提过,他手里有一封信,至关重要。”
陆青点头:“可那信确实丢了。父亲手上若是有,必会拿出来。”郡主说过,父亲为此郁郁寡欢,临终前都放不下挚友的冤案,这成为父亲至死都未能解开的心结。
沈寒思索:“想必此人心中有所忌惮,若沈公行事缜密,将这封信誊抄留存,待到时机成熟时再公之于众,他便会陷入被动。”
“这人既能暗中安排杀手,又能勾结秦姨娘秘密下毒,必是思密周全、谋划深沉之人。”
“沈公当年在查的案件背后,许是有能致他于死地的秘密。他担心郡主手上握有沈公的存信,所以想灭口以绝后患。”
“这案子的具体,我寻个机会问问许正吧。”沈寒笃定,这个执着的探花郎,手中攥着的信息必然更全面。
“许正...有傅鸣难应付吗?”陆青有些担心,一个傅鸣就够难缠,她们当下无暇再分神应对其他人。
“我试试。”沈寒绽露一抹暖心的笑,把绢画收进锦盒里,推到陆青面前:“你带回府,好好存着。”
陆青讶异:“你不留个念想吗?”
沈寒摇摇头:“母亲生前确有用香的习惯,但用的是什么香,我并不清楚。她的遗物在我年幼时,多数都是姨母收着的,待我长大后,已是七七八八损毁了不少,仅有些陪嫁物件还在,有关她的字帖、画像、衣裳首饰,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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