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桃园三结义
第三十四章 桃园三结义 (第1/2页)掠三道疾影中,马蹄狂暴地践踏着松软的春泥,溅起混杂着青草和泥浆。
风驰电掣中,阳谷县城那熟悉的、带着烟火气的灰黑色轮廓,终于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
三人在官道旁一家挑着褪色酒幡的简陋酒肆外勒住马匹,只丢下几块碎银,便提了三坛泥封的老酒,再次翻身上马。
马背上拍开泥封,辛辣的酒液在颠簸中泼洒,三人却浑不在意仰头痛饮,任酒水与豪情一同在胸中灼烧。
眼看路旁一处野桃林开得正艳,粉云堆雪,绵延如霞。
三人心有灵犀,同时一勒缰绳。
三匹骏马长嘶着人立而起,三人按辔下马,寻了一株虬枝盘结、最为粗壮的百年老桃树,拂开一地落英,在树下盘膝坐下。
西门庆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水,指着白龙马。开口问道:“大师,你我萍水相逢,素无深交,何故送此重礼?”
鲁智深闻言,豁然转身笑道:“哈哈哈!怎的,西门押司这双招子够毒,看出来了?洒家就是专程前来送礼!”
武松在一旁正擦拭着嘴角酒渍,浓眉一拧,虎目中掠过一丝疑惑,瓮声问道:“专程前来送礼?大师可是有事相托?”
鲁智深大笑道:“非是洒家来给西门押司送礼,实是受人之托,跑这一趟腿儿。”
武松身体微微前倾,追问道:“受人之托?不知是哪一路好汉,如此有心?”
鲁智深也不再卖关子,笑着道出原委。
原来,托他送礼的,竟是水泊梁山的晁天王并一众头领!
去年寒冬腊月,滴水成冰,西门庆于阳谷东城门外义释晁盖等人,众好汉得以全身而退,回转水泊梁山。
山寨之中,人人感念这份活命大恩,都觉得必须备下一份厚礼,聊表寸心。
但转念一想,西门庆人称“西门大官人”,坐拥生药铺,家资豪富,寻常金银珠玉,怕不入他法眼。
正巧前些阵子,梁山好汉在山脚下劫了一批从西域贩来的上等良驹,膘肥体壮,神骏异常。
晁天王等人精挑细选,忍痛割爱,才选出这三匹万里挑一的好马,当作谢礼。
可难题来了——东城门外那一场厮杀,梁山好汉们的海捕文书和画像早已贴满了山东路各州县的城墙门洞,谁敢大摇大摆来送礼?
正一筹莫展之际,豹子头林冲想出一条迂回之策——他与二龙山的鲁智深乃是生死之交,若请他代劳跑一趟,最为稳妥!
武松听完,浓眉依旧紧锁,指着三匹高头大马,不解道:“我与押司兄长只二人,为何却牵来三匹良驹?莫非大师算准了我们今日会在此处结伴?”
他实在想不通这多出来的一匹马所为何来。
“哈哈哈!”鲁智深发出一阵洪钟般的大笑,震得桃花簌簌而下,落了他满肩满襟。
他得意地晃着大脑袋,笑道:“嘿嘿,武都头有所不知!洒家当年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为提辖官时,也是个爱马的主儿!梁山岂能让洒家白白跑这一趟?洒家索性就先讹了他们一匹!权当是洒家的跑腿费!哈哈,痛快!”
他拍着大腿,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豪爽之气扑面而来。
西门庆和武松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被这和尚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坦率逗乐,忍不住放声大笑。
三人围坐在一块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青石旁,酒坛已空了大半,浓烈的酒气在花影中蒸腾。
鲁智深大手一抹络腮胡子上沾染的酒渍,猛地将身旁那柄水磨镔铁禅杖往地上重重一杵!
“咚!”一声闷响,叫道:“今日痛快!洒家倒想与二位意气相投的好汉,就此结为异姓兄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他环眼圆睁,目光灼灼地盯着西门庆与武松。
西门庆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大师,昔日刘关张桃园结义,是为匡扶汉室江山。咱们三个……”
“洒家不管他娘的什么汉室宋室!”鲁智深猛地站起身来:“洒家只认这世道不公,狗官当道!林教头兄弟何等英雄人物?硬是被高俅那等狗贼逼得家破人亡!西门兄弟你能景阳冈打虎、阳谷县宰狗官,这份胆魄,这份手段,正对洒家的胃口——这还不够?”
他须发戟张,怒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武松将手中酒坛猛地一举,仰头“咕嘟嘟”饮下老大一口,辛辣的酒液如同滚烫的岩浆流进喉咙,却浇不灭胸中翻腾的恨意,嘶吼道:“杀不尽天下狗贪官,我兄长生前……也是被那些披着官皮、人面兽心的豺狼,活活害死的!”
铜锁突然发烫,锁灵的声音罕见地肃穆:“废柴,你们三个……不会要做好基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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