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第三十四章:东南亚邪术
都第三十四章:东南亚邪术 (第2/2页)刘贵义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急切,“除了邪术古籍,他是不是还拿了个刻着符文的木盒?里面装着能放大邪术效果的鲁班秘器?”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死水,尸体浑浊的眼球骤然转动,死死盯住刘贵义,法袍上的符文瞬间亮得刺眼,绿光顺着符文纹路窜动,竟在空气中映出细小的黑色藤蔓,缠向两人的脚踝!“你怎么知道?”尸体的声音比之前更嘶哑,还带着股压抑的怒火,“那是鲁班一族用来压制邪术的‘镇魂盒’,他竟敢拿它来放大力量?”
刘贵义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围的幻觉突然再次扭曲——原本半埋在土里的棺材“砰砰”震动起来,棺盖被猛地顶开,里面残缺的尸骸挣扎着爬了出来!有的只剩一条胳膊,却用骨爪抠着地面往前挪,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色的泥土;有的腹部空荡荡的,腐烂的内脏拖在身后,在地面上留下黏腻的痕迹;最可怖的是一具只剩头颅的尸骸,牙齿不断啃咬着空气,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颗诡异的皮球,朝着大象的脚踝滚来!
“啊——!”大象猛地抬脚踹开滚来的头颅,鞋尖撞上颅骨的触感坚硬又冰冷,可那头颅在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一团黑雾,顺着棺材缝隙钻了进去,仿佛从未存在过。他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夹克,贴在皮肤上黏腻难受,刚才骨爪划过脚踝的刺痛感还残留在神经里,让他恍惚间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幻觉,还是真的置身于尸骸环绕的坟墓。
“快说!刘贵仁拿镇魂盒做什么!”尸体的声音陡然拔高,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石壁,周围的尸骸爬得更快了。一只只剩骨头的手抓住了刘贵义的裤脚,冰冷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让他浑身一颤,几乎要瘫倒在地。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尸骸,知道再隐瞒下去,两人都会被这些幻觉里的怪物撕碎。
“他、他想靠镇魂盒放大邪术……”刘贵义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因恐惧不停打颤,“他说要控制更多丧尸,吞并其他基地……我只知道这些,真的!”
尸体盯着刘贵义看了几秒,浑浊的眼球里看不出情绪,法袍上的符文却慢慢暗了几分。周围的尸骸停下动作,僵在原地,像突然被抽走了力量,可它们空洞的眼窝依旧对着两人,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远处的棺材再次震动起来,这次竟有暗红色的液体从棺缝里渗出,像血一样在地面上蔓延,朝着两人的脚边流来。大象握紧了手里的枪,却不知道该对准谁——面对能操控幻觉的怪物,子弹似乎也成了无用的摆设。刘贵义则死死贴着身后的棺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那些僵在原地的尸骸。
墓穴里的空气越来越冷,金色符文的绿光映在暗红色的液体上,泛起诡异的涟漪。两人被困在幻觉与现实的边界,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恐怖景象,只觉得绝望像藤蔓般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你们知道的,远比想象中少。”尸体的声音重新变得低沉,带着股莫名的嘲讽,“这幻术只是开始,是时候让你们看看我的恐怖之处了。”
话音未落,尸体缓缓抬起右手,从法袍内侧摸出个巴掌大的黑陶瓶——瓶身刻满扭曲的鬼面,瓶口缠着发黑的麻绳,散发着股焦糊的腥臭味。他拔掉麻绳塞子的瞬间,瓶口“呼”地窜出一团浓黑雾气,雾气在空气中迅速凝聚成形,化作一只半人高的恶鬼!
那恶鬼通体由黑雾构成,却能清晰看到凸起的骨骼轮廓,两颗拳头大的眼珠是暗红色的,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两人;嘴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尖牙,牙尖还挂着黑色的黏液,滴落在地时“滋滋”腐蚀出小坑;最可怖的是它的爪子,五根漆黑的指甲足有半尺长,尖端闪着冷光,仿佛一抓就能撕碎人的皮肉。更诡异的是,恶鬼的脚底连着一缕黑雾,像脐带般与黑陶瓶相连,无论它怎么晃动,都离不开瓶子半米远。
“又来给我进贡了吗?”恶鬼的声音像破风箱般嘶哑,还带着尖锐的嘶吼,“你上次挑选的祭品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些腐烂的尸骸嚼着没味道,下次给我挑几个活人可以吗?最好是年轻力壮的,骨头缝里的肉才嫩。”
尸体的脸色沉了下来,对着黑陶瓶低喝:“我去哪里给你找活人?闭嘴!没你的事就别出来乱嚎!”
“哼,你每次都这么说。”恶鬼不满地晃了晃身体,黑雾溅落在周围的暗红液体上,竟让那些液体瞬间沸腾起来,冒着细小的黑泡,“要是下次再没有活人,我就把你这具苟延残喘的躯壳拆了当下酒菜!”
这番对话像两道惊雷劈在大象和刘贵义心头,两人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刘贵义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后背贴在棺材上,却觉得那冰冷的木头比眼前的恶鬼更让他安心——至少棺材不会张口要吃活人。
大象握着枪的手已经完全失控,枪身“咔嗒咔嗒”撞着地面,他看着恶鬼滴下的黑色黏液腐蚀地面,看着那尖牙上的黏液反光,胃里翻江倒海,却连吐都不敢吐——他怕自己的动静会引来恶鬼的注意。刚才对抗尸骸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此刻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吸进一口带着恶鬼气息的空气。
墓穴里的空气变得更加浓稠,金色符文的绿光、恶鬼的黑雾、地面的暗红液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作呕的诡异画面。僵立的尸骸仿佛也被恶鬼的气息唤醒,手指微微动了动,空洞的眼窝转向恶鬼,像是在期待什么。
尸体看了眼瘫软的两人,嘴角勾起抹残忍的笑:“现在,你们还觉得能轻易离开这里吗?把刘贵仁的所有计划都说出来——包括他拿到镇魂盒后,想怎么用邪术对付其他基地,还有他藏在地下皇宫的秘密。要是有一句隐瞒,我就把你们送给它当点心。”
恶鬼像是听到了“点心”两个字,兴奋地晃了晃爪子,暗红色的眼珠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尖牙“咯吱咯吱”咬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刘贵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看着大象,眼神里满是绝望——他们不仅被困在幻术里,还撞上了一个能召唤恶鬼的怪物,今天恐怕真的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恶鬼的尖牙还在“咯吱”作响,暗红眼珠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大象的精神彻底绷断了——他猛地丢掉手里的枪,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冷汗混着泥土糊在脸上,连不敢看眼前的恶鬼与尸体。刚才踹飞尸骸的狠劲、面对刘贵仁的隐忍,此刻全被恐惧碾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在尖叫。
刘贵义比他更糟,他瘫坐在暗红液体里,裤子早已被冷汗浸透,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原本还能勉强拼凑的话语,此刻只剩“嗬嗬”的气音,像被掐住喉咙的破风箱。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恶鬼的爪子,瞳孔放大到极致,连眨眼都忘了,仿佛下一秒那漆黑的指甲就会刺穿他的胸膛。
尸体看着两人彻底崩溃的模样,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抬手对着黑陶瓶低喝一声:“收!”恶鬼不满地嘶吼两声,却还是化作一团黑雾,乖乖钻回瓶中。尸体塞紧麻绳塞子,将瓶子揣回法袍内侧,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仿佛刚才能吞噬活人的恶鬼,不过是他随手摆弄的玩物。
“杀了你们,太便宜了。”尸体的声音在空旷的墓穴里回荡,带着东南亚语言特有的晦涩腔调,“我需要两个‘听话’的人,帮我把刘贵仁欠我的,一点一点讨回来。”
话音未落,他从法袍下摆摸出个巴掌大的青铜碗,碗里盛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散发着股刺鼻的尸臭味——那是熬煮过的尸油,表面还浮着几粒黑色的符咒灰。接着,他又掏出两根用头发编织的绳子,绳子上串着小小的骷髅头,每颗骷髅头的眼窝里都嵌着一点朱砂。
大象蹲在地上,眼角的余光瞥见青铜碗里的尸油,胃里翻江倒海,却连起身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刘贵义则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尸体一步步走向自己。
尸体先走到刘贵义面前,用手指蘸了点尸油,在他的眉心画了个扭曲的符文——符文刚画完,刘贵义就浑身抽搐起来,眼睛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的灰白。接着,尸体将头发绳缠在他的手腕上,骷髅头紧贴着皮肤,刘贵义的抽搐瞬间停止,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东南亚的‘牵魂降’,比你们中原的邪术好用多了。”尸体一边说,一边走向大象,动作与对待刘贵义时一模一样——蘸尸油、画符文、缠头发绳。大象想挣扎,却发现身体像被钉在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符文画在眉心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额头往下窜,钻进四肢百骸,他脑子里的恐惧、愤怒、求生欲,像被潮水吞没般迅速退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空白。
几分钟后,尸体后退两步,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刘贵义和大象缓缓站起身,眼神空洞,嘴角没有丝毫弧度,眼里的生机被彻底抽走,只剩下木偶般的僵硬。他们的手腕上,头发绳里的骷髅头朱砂微微发亮,像两颗被操控的棋子。
“走。”尸体只说了一个字,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刘贵义和大象立刻迈开脚步,跟在他身后,动作机械,没有丝毫犹豫。两人的脚步踩在暗红液体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连重量都消失了。墓穴里的尸骸依旧僵立,金色符文的绿光渐渐暗去,只剩下那口装着邪术古籍的棺材,在黑暗中沉默地躺着。
夜深人静时,破庙外的月光冷得像霜。紫色法袍尸体的身影出现在庙门口,法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积雪,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他身后,刘贵义和大象紧紧跟着,两人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既不看路,也不看彼此,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
路过运河时,船夫的歌声早已消失,只有贡多拉在水面上飘着,像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刘贵义和大象的脚步没有停顿,甚至没有因为水面的反光而眨一下眼。他们的手腕上,头发绳里的骷髅头朱砂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传递着某种诡异的指令。
紫色法袍尸体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人,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