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痛楚
第70章 痛楚 (第2/2页)“切菜做饭?怕是端碗都难稳当。”
那些轻视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年轻的心里,她陈香兰,偏就不信这个邪!
别人说她不行,她偏要证明给人看,她可以!
她可以切菜。
最初,歪歪扭扭的土豆片厚得像鞋垫,萝卜丝粗得像筷子。
刀锋无数次擦过那根不听使唤的食指,留下浅浅的白痕,甚至渗出血珠。
她不吭声,咬着牙,一遍,两遍,十遍……直到案板上躺着的土豆丝细如发,均匀透亮。
邻居偶然瞥见,惊叹:“香兰,你这手……切得比我们还好!”她只是淡淡嗯一声,背过身去,嘴角却抿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痛楚的得意。
看,她可以。
她可以做饭……
单手打蛋是个挑战,蛋清蛋黄常常狼狈地流满灶台。
她就用右手腕抵着碗沿,左手三根好手指夹住蛋壳,翘起的食指巧妙地顶住碗边借力,咔哒,蛋液完美落入碗中。
油锅热了,菜下锅,噼啪作响,她左手执铲,那根翘起的食指像船舵一样微微调整着方向和力度,翻炒得又快又均匀。
一桌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堵住了所有说她连饭都做不利索的嘴。
陈香兰没回来修房子前,和陈绚烂她爸妈一样,给人按摩,新来的客人,尤其是男客,目光扫过她那只手时,十有八九会皱起眉头,眼神里毫不掩饰地写着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但最后都会被陈香兰的技巧折服。
陈香兰和舒妍音走后,家里二楼就只剩下舒允晏一个人,四楼住着出租着一户人家,三楼住着一户人家。
以前为了挣房租,还债,楼房上下都租满了人,陈香兰每天都要操心,几乎和所有的租户都吵了一遍。
……
不好的事情好像都发生在夏天,蝉鸣不知疲倦的撕扯着耳膜,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哀悼。
记忆里那些尖锐的痛楚,总裹挟着浓烈的夏日气息。
夜晚了……
舒允晏关了门,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衣躺在床上玩手机,吹空调,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舒允晏警惕的问。
“是我,舒金磊。”
舒允晏以为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儿,也没多想就开了门。
结果刚开门,还没等舒允晏反应过来,舒金磊一把抓住舒允晏的肩膀,将她按在进门的衣柜上,因为房间不大,衣柜占满了整面墙,空调的冷风依旧嘶嘶地吹着,扫过她裸露的胳膊和肩颈,激起一片恐惧的寒栗。
舒金磊带着粗重的喘息声和酒味,喷在舒允晏的脸上,带着一身室外的燥热和汗味,像一堵沉重的墙,将她完全禁锢在狭窄的空间里,他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她的肩膀,指节用力到发白。
“我问你,你说你们女人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神迷离,舒允晏体内急速攀升出滚烫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