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被锁魂的王定邦(三)
第八十九章被锁魂的王定邦(三) (第1/2页)回到家后,林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那张泛黄的纸和铜制徽章研究了一整晚。我飘在他书桌上方,看着她一会儿用放大镜观察纸张上的字迹,一会儿又把徽章放在灯光下转动,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长生卦,镇死门,三叉符号引魂归……”他反复念着纸上的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李长生提到的‘青眼者’到底是谁?青眼,难道是指眼睛是青色的?”
他翻出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青眼者”,旁边写满了疑问:“和神秘部落有关吗?和青铜鼎有关吗?李长生为什么要找青眼者?”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如果我还活着,会不会也像他一样,为了一个谜团不顾一切?
第二天一早,林砚就背着背包出门了。他没有去公墓,而是去了市图书馆的古籍部。那里藏着许多民国时期的旧报纸和文献,说不定能找到关于“李长生”和“青眼者”的线索。
图书馆古籍部的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姓周,大家都叫他周老。周老认识林砚,知道他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历史,所以很乐意帮他找资料。
“民国三十年的资料啊,有点难找,我记得在最里面的架子上有几捆旧报纸,你可以去看看。”周老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架子,上面堆着一捆捆用绳子绑好的报纸,纸张已经泛黄发脆,上面落满了灰尘。
林砚道了谢,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架子前,开始一本本翻阅旧报纸。我飘在他身边,帮他留意报纸上的文字——虽然我不能直接指给他看,但我可以在看到相关字眼时,让灵魂轻轻碰一下他的肩膀,提醒他注意。
翻了大概一个小时,我的灵魂突然碰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李长生”。我赶紧碰了碰林砚的肩膀,他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扫过报纸上的文字。
这是一篇刊登在民国三十年十月的地方小报上的短讯,标题是《奇人李长生:能识古墓符号,助军方寻粮》。内容很短,说李长生是当地一个有名的“识符人”,能看懂古墓里的符号,民国三十年秋天,当地闹饥荒,军方请他帮忙寻找一座古墓里的粮食储备,他带着人进了青冈山,后来却只有他一个人出来,其他人都离奇失踪了,军方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说“遇到了青眼者,粮食不能动”,之后就再也不肯提这件事。
“原来他是个识符人!”林砚兴奋地把报纸折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塑料袋里,“他带着军方的人进了青冈山,遇到了青眼者,那青眼者到底是敌是友?”
他继续往下翻,又找到了一篇相关的短讯,刊登在同年十二月,标题是《李长生失踪,家中留有神秘符号》。内容说李长生在十月之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经常躲在家里画符号,十二月的一天,邻居发现他家里没人,只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个刻着三叉符号的木盒,里面是空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木盒!”林砚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他家里留下的木盒,会不会和我在公墓里找到的一样?只是里面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就在这时,周老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封面已经破损的书,递给林砚:“小娃娃,我想起了,这本书里好像提到过‘青眼者’,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
林砚接过书,书名是《地方异闻录》,出版时间是民国二十五年。他翻开书,在目录里找到了“青眼者”的条目,赶紧翻到对应的页码。
书上写着:“青眼者,非普通人,乃古老部落‘阴巫族’的守护者,双眼呈青色,能通阴阳,识古墓,掌聚魂之术。阴巫族世代居住在青冈山深处,以三叉符号为图腾,青铜鼎为圣物,鼎能聚魂,亦可镇魂,若落入恶人之手,轻则魂飞魄散,重则引阴兵现世……”
“阴巫族!青铜鼎!”林砚的手指在书页上划过,“原来青铜鼎是阴巫族的圣物,李长生提到的‘青铜鼎聚魂’是真的!那我找到的青铜鼎,就是阴巫族的圣物?”
书上还写着,民国初年,阴巫族突然消失,有人说他们迁去了别的地方,有人说他们被仇家灭了族,还有人说他们躲进了青冈山深处的古墓里,再也没有出来。而“青眼者”是阴巫族最后留下的守护者,负责保护青铜鼎,不让它落入恶人之手。
“李长生遇到的青眼者,应该就是阴巫族的守护者。”林砚合上书,眉头却皱了起来,“可他为什么要把木盒留在公墓里?还说‘若遇青眼者,速将此物交之’?难道他知道青眼者会去公墓?”
我飘在他身边,突然想起上次在公墓里遇到的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手里拿着手电筒时,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淡淡的青色。难道他就是青眼者?可他的行为看起来不像是守护者,反而像是在抢夺符号和木盒,更像是个“恶人”。
林砚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道:“穿黑风衣的男人,眼睛可能是青色,疑似青眼者,但行为可疑,需确认。”
离开图书馆时,天已经黑了。林砚背着背包,沿着街边的路灯慢慢走回家。路灯的光在地上投下他长长的影子,我飘在她身边,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兴奋,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如果那个男人是青眼者,那他为什么要抢木盒和符号?”他小声嘀咕,“难道他不是真正的守护者?还是说,阴巫族内部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但很急促。林砚立刻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快步走过来,正是上次在公墓里遇到的那个!
男人走到林砚面前,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你认识这个人吗?”
林砚接过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眉眼间和李长生的墓碑上刻的画像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眼睛是青色的,在照片上显得格外醒目。
“这是……”林砚抬头看向男人,“他是谁?”
“他是我爷爷,李长生。”男人的声音比上次柔和了一些,眼神里多了一丝恳求,“我叫李默,一直在找他失踪的真相。我知道你在查青冈山公墓的事情,也知道你找到了他留下的木盒和符号,能不能告诉我,你还发现了什么?”
林砚愣住了,手里的照片差点掉在地上。他看着李默,又看了看照片上的李长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飘在他们中间,能感觉到李默身上的气息——和青铜鼎、徽章上的气息很像,只是更温和,没有那种阴冷的感觉。
“你爷爷是李长生?”林砚终于反应过来,“那你知道阴巫族和青铜鼎的事情吗?”
李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爷爷失踪后,我家里人一直在找他,直到我小时候,偶然发现了他留下的一本日记,才知道他和阴巫族、青铜鼎的事情。日记里说,阴巫族的守护者‘青眼者’其实是一对兄妹,哥哥叫阿青,妹妹叫阿月,他们负责保护青铜鼎。民国三十年,军方请我爷爷找古墓里的粮食,其实是想趁机抢夺青铜鼎,我爷爷知道后,就带着阿青和阿月躲进了青冈山的古墓,后来军方的人追进古墓,阿青为了保护青铜鼎,和他们同归于尽,阿月也失踪了。我爷爷从古墓里出来后,就一直在找阿月,他说只有阿月能继续守护青铜鼎,不让它落入恶人之手。”
“那你上次为什么要在公墓里抢我的东西?”林砚疑惑地问。
我飘在林砚房间的天花板上,看着他趴在书桌上,手指在《地方异闻录》和李长生的日记之间来回滑动。台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眉头紧锁,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什么,显然是在为解开我的锁魂咒寻找线索。
自从李默说出阿月失踪的消息后,林砚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那天晚上,他盯着我飘来飘去的身影,突然开口:“王定邦,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锁魂的吗?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符号或者人?”
我愣了一下,努力回想被锁魂那天的场景。那天是个阴雨天,我在青冈山附近的旧宅里整理祖父留下的遗物,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笛声,紧接着,一道黑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刻满符号的木牌。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冰冷的力量钻进身体,意识渐渐模糊,等我再次清醒时,就成了这缕只能在青冈山附近游荡的孤魂,胸口还总像被什么东西勒着,那就是锁魂咒的枷锁。
“我记得……有个木牌,上面的符号和之前在公墓看到的有点像,但更复杂。”我尽量把记忆中的细节传递给林砚——虽然我不能说话,但每次我集中精神想某件事时,林砚总能隐约感觉到我的想法,这是我们之间一种奇特的联结。
林砚立刻眼睛一亮,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到画满符号的那一页:“是不是这样的?或者这样的?”他指着笔记本上不同的符号,一个个问我。当他指到一个由三叉符号延伸出三道弯曲线条的图案时,我立刻用灵魂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就是这个!
“太好了!”林砚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李长生的日记里提到过,这种符号叫‘缚魂符’,是阴巫族失传的一种咒术,专门用来禁锢灵魂,只有用‘解魂鼎’和‘引魂符’才能破解。而‘解魂鼎’,很可能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个青铜鼎!”
我心里一阵激动,飘在他身边不停地转圈。这么久了,我终于看到了解脱的希望。可林砚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但引魂符在哪里呢?李长生的日记里只说引魂符和青铜鼎是一对,当年阿青带着青铜鼎躲进古墓,引魂符应该也在他身上,可阿青已经和军方的人同归于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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