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裂痕初现
第七章 · 裂痕初现 (第1/2页)保护?还是监视?沈蔷薇心中冷笑。
“告诉我?”她扬起脸,讥诮地看着他,“少帅,以什么身份?我的私人保镖吗?”
贺承钧眸色一暗,扣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用力:“以你需要的形式。”
“我不需要……”沈蔷薇的话未说完,贺承钧忽然猛地低下头,攫取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霸道无比的吻!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不容拒绝,甚至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狠狠地碾磨过她柔软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深入其中,掠夺着她的呼吸和所有抗拒!
沈蔷薇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完全僵住了,无法思考,无法反应。只能感受到他滚烫的唇舌,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以及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狂暴的力度。
时间仿佛静止了。
直到她几乎窒息,贺承钧才猛地放开她。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黑眸中翻滚着未退的激情和一种更深沉的、晦暗难明的情绪。他的拇指用力擦过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声音低哑得可怕:
“现在,明白我的身份了吗?”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松开对她的钳制,转身大步离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留下沈蔷薇一个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腿发软,缓缓滑坐到地上。
她的嘴唇还在发麻,带着刺痛和属于他的气息。手腕上被他握过的地方,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
心跳快得如同脱缰的野马,胸腔里充满了混乱的、无法分辨的情绪——震惊,愤怒,屈辱,还有一丝……被她强行压下去的、不该有的战栗。
他竟敢!
他怎么敢!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却照不进她此刻冰冷混乱的心底。
贺承钧最后那句话,那个粗暴的吻,像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他们之间所有虚伪的客套和试探的迷雾。
他将他的企图,赤裸裸地摊开在了她的面前。
那不是报恩。
那是占有。
强烈的、不容置疑的、甚至带着毁灭性的占有。
沈蔷薇抬手,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唇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游戏的性质,彻底改变了。
而她,该如何应对这头彻底露出獠牙的猛兽?
远处的义卖会场,依旧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仿佛另一个世界。
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她急促的、无法平息的呼吸。
以及,心底那不断蔓延的、冰冷而坚定的杀意。
走廊角落的光线晦暗不明,空气里还残留着那个粗暴的吻带来的灼热与窒息感。沈蔷薇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站起身,指尖用力到几乎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身体细微的战栗。
嘴唇上依旧残留着被碾磨刺痛的触感,以及贺承钧身上那股混合着烟草与冷冽的男性气息。这气息如同无形的标记,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失控。
她抬手,用手背狠狠擦拭着嘴唇,直到娇嫩的皮肤泛起红痕,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仿佛这样才能擦去他留下的印记。
不是报恩。
是占有。
他那句“现在,明白我的身份了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心底最警惕的区域。
他撕掉了所有伪装,将他的欲望和强势赤裸裸地展露在她面前。他要的,不是一个需要庇护的恩人,而是一个必须臣服于他的猎物。
沈蔷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和屈辱于事无补,只会让她失去判断力。她走到走廊墙壁上镶嵌的维多利亚风格镜面前,仔细整理微乱的鬓发和披肩,拿出粉盒,用细腻的香粉小心遮盖住红肿的唇瓣和手腕上那圈明显的红痕。
镜中的女人,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重新凝聚起冰封般的冷静与锐利。
很好。她对自己说。贺承钧,既然你选择亮出獠牙,那我也无需再陪你玩那温情脉脉的试探游戏。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她重新戴上无懈可击的社交面具,挺直脊背,迈着依旧优雅从容的步子,走回阳光明媚、笑语喧哗的义卖会场。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插曲,从未发生。
义卖仍在继续,气氛热烈。贺承钧已经回到了他之前的位置,正与一位洋行董事低声交谈,侧脸线条冷硬,神情淡漠,仿佛那个刚刚在阴暗走廊里强吻女人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抬眸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
沈蔷薇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完美的、略带疏离的微笑,甚至对他微微颔首,仿佛只是对一位普通熟人的致意。随即,她便自然地转向另一位走过来的名媛,热络地聊起了刚才拍卖的一件翡翠胸针。
她表现得如此自然,如此无懈可击,仿佛刚才那个吻,于她而言不过是被一只不懂事的野猫挠了一下,无关痛痒。
贺承钧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他深邃的目光在她看似平静的侧影上停留了数秒,眸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阴霾和……挫败?
她总是这样。像一尾最滑不留手的鱼,无论他施加多大的压力,她总能找到缝隙溜走,然后用那层完美的面具,将他隔绝在外。
这种失控感,让习惯了掌控一切的贺承钧,感到极度不悦,却也……更加被吸引。
义卖会终于结束。沈蔷薇婉拒了后续茶会的邀请,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场。
坐在回程的汽车里,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疲惫和冰冷的锐利。她需要立刻见到一个人。
她没有回苏公馆,而是让司机将车开到位于公共租界的一家颇有名气的画廊。画廊老板是位旅法归来的中年艺术家,也是养父苏慕辰的故交。沈蔷薇时常来这里看画,是这里的常客。
今天画廊里正在举办一个小型画展,参观者寥寥。沈蔷薇径直走向最里面一间用来招待贵宾的休息室。
推开沉重的橡木门,苏慕辰果然在里面。他正背对着门口,欣赏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山水画,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爹爹。”沈蔷薇关上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慕辰转过身,看到是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蔷薇?你怎么来了?义卖会结束了?”他的目光在她脸上仔细扫过,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脸色怎么不太好?不舒服?”
“我没事。”沈蔷薇走到沙发边坐下,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有点累。”
苏慕辰走到她对面坐下,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语气关切:“是不是最近应酬太多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我听说,贺承钧今天也去了义卖会。”
沈蔷薇抬起眼,看着养父那双看似温和,实则深不见底的眼睛。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爹爹,您知道三年前,江宁那晚,除了我之外,现场可能还有另一股势力吗?”
苏慕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虽然极其短暂,但并未逃过沈蔷薇的眼睛。他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避开了她的目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都过去那么久了,当时兵荒马乱,各方势力鱼龙混杂,有什么人都不奇怪。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他的反应,印证了沈蔷薇的猜测。养父果然知道些什么,却在刻意隐瞒。
“今天贺承钧又提起了那晚的事。”沈蔷薇选择性地说道,略去了那个吻和更惊心动魄的对峙,“他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单纯的报恩,反而……像是抓住了我什么把柄。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当时现场还有别人,看到了什么。”
苏慕辰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贺承钧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绝非仅靠军功。他接近你,目的绝不单纯。蔷薇,听爹爹一句劝,离他远点。他对你的‘兴趣’,对我们的大计,有害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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