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递警讯，宫宴前夕

第12章 暗递警讯，宫宴前夕 (第1/2页)

慈宁宫的寒夜似乎格外漫长，偏殿窗纸上的破洞漏进刺骨的风，吹得火折子的微光不停晃动。苏微婉捏着那张写有陷阱预警的纸条，指尖反复摩挲着粗糙的纸页——“宫宴当日，暗卫会被引去梅园殿，实为太后与靖王设下的陷阱”，短短一句话，像块冰碴子扎在她心头。
　　
　　她必须把消息传给陈兰。可偏殿被严密监视，连送水的宫女都带着习武之人的厚茧，怎么才能把消息递出去？苏微婉走到窗边，望着院外那棵老槐树，忽然想起扫地的老宫女——那是陈兰的人，或许能再借她传一次话。
　　
　　天刚蒙蒙亮，监视的宫女就送来了早饭，依旧是稀粥、咸菜，外加一个藏着曼陀罗花粉的馒头。苏微婉接过食盘时，故意手一歪，粥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热粥溅了宫女一裙角。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宫女又气又急，连忙低头擦拭裙摆，眼神却没离开苏微婉，生怕她趁机搞小动作。
　　
　　苏微婉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收拾碎片，指尖悄悄将写好的纸条（用炭笔写在撕下的衣角上，只写“梅园殿有伏，暗卫勿来”）塞进一块较大的瓷片下，再用碎粥盖住——等会儿老宫女来打扫，定会发现这块异常的瓷片。
　　
　　宫女没察觉异样，只骂骂咧咧地让她“下次小心”，便转身去拿新的粥碗。苏微婉松了口气，刚把碎片拢到一起，就见老宫女提着扫帚慢慢走进来，弯腰扫地时，指尖飞快地拂过瓷片下的衣角，顺势将其藏进袖中，动作快得几乎看不见。
　　
　　“姑娘下次拿稳些，这瓷片割手。”老宫女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确认的光，随即又低下头，用扫帚将碎瓷片扫进簸箕，慢悠悠地离开了偏殿。
　　
　　苏微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没等她坐稳，殿门外就传来柳氏的声音，比往日多了几分急促：“苏微婉！太后娘娘召你去前殿，说是有要事问你！”
　　
　　她心里咯噔一下——太后早不召晚不召，偏偏在她传完消息后召她，难道是消息走漏了？苏微婉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襦裙，将九龙玉佩和暗卫令牌紧紧贴在胸口，跟着柳氏往慈宁宫前殿走。
　　
　　一路上，柳氏都紧绷着脸，没像往常那样假意寒暄，只是时不时用眼角瞟苏微婉，眼神里藏着一丝恐惧。走到前殿门口，苏微婉忽然被柳氏拉住手腕，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苏微婉的骨头：“你要是还想让青禾活着，就别在太后面前乱说话！”
　　
　　苏微婉浑身一震：“你把青禾怎么了？”
　　
　　“没怎么。”柳氏冷笑一声，“只是把她‘请’到相府别院暂住，你要是乖乖交出九龙玉佩，我就放她回来；你要是敢耍花样，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用青禾威胁她！苏微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青禾是她在这宫里唯一的亲人，她不能让青禾出事。可九龙玉佩是扳倒太后和柳氏的关键，绝不能交出去。
　　
　　前殿内，太后端坐在凤椅上，脸色比往日更显阴沉，殿角站着两个面生的侍卫，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地盯着门口。靖王竟然也在，他穿着一身墨色锦袍，坐在侧边的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扶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显然是来看热闹的。
　　
　　“苏微婉，你可知罪？”太后开口，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水，“有人禀报，你近日与东宫私下联系，还试图勾结暗卫，想谋害本宫？”
　　
　　苏微婉屈膝行礼，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却很稳：“太后娘娘明察，民女被软禁在偏殿，连殿门都难得出，怎么可能与东宫联系、勾结暗卫？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民女，想挑拨太后娘娘与民女的关系。”
　　
　　“诬陷？”太后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扔在苏微婉面前，“这是从你偏殿床底搜到的，你还敢说没勾结暗卫？”
　　
　　苏微婉低头一看，是一张画着密道的草图，上面还标注着“通东宫”的字样——这不是她画的，是有人故意放在她床底的！她立刻明白过来，太后和靖王是想借这张假图，坐实她“勾结东宫”的罪名，既能除掉她，又能借机打压太子。
　　
　　“太后娘娘，这张图不是民女画的！”苏微婉抬起头，眼神坚定，“民女连床底有密道都不知道，怎么会画密道草图？定是有人想陷害民女，还请太后娘娘查明真相！”
　　
　　靖王这时开口了，语气带着嘲讽：“苏更衣倒是会狡辩。不过，本王倒是有个办法能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只要你交出九龙玉佩，证明你与暗卫无关，太后自然会相信你是被诬陷的。”
　　
　　他这话看似帮苏微婉，实则是在逼她交出玉佩。苏微婉心里清楚，就算她交出玉佩，太后和靖王也不会放过她，反而会杀人灭口。
　　
　　“民女真的没有九龙玉佩。”苏微婉咬着牙，“若是民女有，早就交给太后娘娘了，怎么敢私藏？还请太后娘娘和靖王殿下明察。”
　　
　　太后见苏微婉不肯松口，脸色更沉，对侍卫说：“来人，把她带下去，关进柴房，好好‘审问’，让她说出九龙玉佩的下落！”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就要抓苏微婉。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太后娘娘，刘公公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关于三日后宫宴的安排。”
　　
　　太后皱了皱眉，显然不想见刘公公，可刘公公是内务府总管，掌管宫宴事宜，又不能不见。她只能对侍卫说：“先把她带下去，等本宫见过刘公公再说。”
　　
　　苏微婉被侍卫押着往柴房走，路过殿门时，正好撞见刘公公。他穿着一身深蓝色宫服，手里拿着个锦盒，看到苏微婉被押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却没停下脚步，径直走进了前殿。
　　
　　柴房又冷又暗，堆满了干草和劈好的木柴，角落里还结着冰。侍卫把苏微婉推进柴房，锁上门就走了。苏微婉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里却在快速盘算——刘公公这时候来，肯定是为了救她，说不定还能帮她传递消息给陈兰。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柴房的门就被悄悄打开，李公公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和一个食盒：“姑娘快穿上，刘公公让老奴来救您出去。”
　　
　　“刘公公怎么说？”苏微婉接过棉袄穿上，瞬间暖和了不少。
　　
　　“刘公公在殿里拖住了太后和靖王，还说宫宴的礼乐需要人安排，让您去帮忙，太后没办法，只能暂时饶过您。”李公公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碗鸡汤，“刘公公还让老奴转告您，陈嬷嬷已经收到您的消息，暗卫不会去梅园殿了。青禾姑娘也没事，刘公公已经派人把她接到了东宫，姑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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