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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遗忘回廊

第十章:遗忘回廊 (第1/2页)

水晶通道吞噬了他们的脚步声,空气带着一种经过精密计算后的、毫无生命的清新。引路者——那个由流动数学符号构成面容的白袍存在——沉默地走在前面,步伐均匀,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像一個执行完美指令的机器人。
  
  俞辰感到怀里的“火种”晶体微微震动了一下,仿佛与这座巨大的水晶档案室产生了某种极细微的共鸣。那道如影随形的、来自静滞答案的冰冷“注视”,在这里似乎被隔绝了,减弱成一种遥远的、模糊的背景噪音,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晶墙听到的风声。
  
  但这并没有带来安心,反而是一种更深的诡异感。能被隔绝,说明这“归档者”的力量或技术,远超他们的想象。
  
  通道尽头是一扇同样由流动数据构成的门户,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广阔得令人窒息的空间。这里没有地板,没有天花板,只有无尽的、向上向下向左向右无限延伸的书架。但书架上放置的不是书籍,而是一个个被柔和白光包裹着的、悬浮着的宇宙模型。
  
  微缩的星云在缓慢旋转,袖珍的星系在生灭,细小的文明之光在某些模型中闪烁,又在另一些模型中寂灭。每一个光球都是一个独立的、被观察着的现实片段,被精心收藏于此。空间的尺度感完全混乱,近在咫尺的模型可能代表着亿万光年外的某个角落,远在天边的光球可能只是一个微观文明的瞬间定格。
  
  这里是“档案室”。名副其实。
  
  引路者停下脚步,转向他们。它那符号构成的面容流动加速,发出一种直接作用于他们意识的、平静无波的信息流:
  
  【欢迎来到734分支档案室。基于协议,已为你们提供临时庇护,隔绝外部数学风暴及高维污染追溯。】
  
  【你们已被标记为‘特殊观察样本编号734-Alpha-1至3’。观察期:未定。】
  
  【在此期间,你们可以有限访问公共信息层,了解当前现实崩溃进度。禁止接触深层档案。禁止尝试离开。】
  
  信息流结束,它微微侧身,指向旁边空气中突然浮现的一个复杂操作界面,界面由纯粹的光影构成,上面流动着他们能理解的文字和数据。
  
  【公共信息层已开放。如需基本生存需求,可通过界面提出。】
  
  说完,引路者不再理会他们,身影如同融入数据流般,悄然消散在原地,留下三人站在这浩瀚得令人头晕目眩的档案室中央。
  
  沉默。被豢养了。像稀有蝴蝶被钉在展示板上,像异常细胞被隔离在培养皿里。沈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憎恶这种失去控制、被人摆布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非人的存在。她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沈秋则被那公共信息界面吸引,颤抖着手指点开。瞬间,庞大的数据流涌入她的意识,并非粗暴,而是以一种极其高效、冰冷的方式呈现。
  
  她看到了——
  
  太阳系的实时数学模型,上面布满了代表Ω模式同化的、不断扩张的红色区域。地球的灯光已经熄灭了70%,剩下的区域闪烁着病态的几何光芒。木星的血红巨眼已经完全睁开,凝视着内太阳系。火星喷涌着信息浆糊的火山如同溃烂的疮口。崩溃在加速。以一种无可挽回的趋势。
  
  她看到了——
  
  守护者舰队像白色的瘟疫,在星系内疯狂穿梭,不再是单一的净化,更像是收割?它们似乎在收集着什么,从那些被同化或未被同化的星球上,抽取着某种能量或信息,然后汇流向某个未知的坐标。
  
  她看到了——
  
  一些之前从未检测到的、隐藏在数学背景辐射深处的异常信号。极其微弱,但pattern(模式)与守护者相似,却更加古老、更加隐蔽,仿佛沉睡的巨兽正在醒来。是“归档者”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信息太多,太绝望。沈秋踉跄着后退,脸色惨白,几乎呕吐出来。“它们不是在净化......它们是在......”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俞辰扶住了她,目光却死死盯住公共信息层中,关于“高维数学污染印记”的有限描述。
  
  档案室对“那道注视”的定义是:一种来自数学现实结构之外的、惰性的、无意识的“感知回响”,本身不具备主动性,但其存在本身会对低维现实结构造成持续性的、不可逆的“压痕”和“信息侵蚀”。任何被其“标记”的个体或文明,最终都会因无法承受这种“侵蚀”而自发地走向数学性解体,或被其他“清道夫”机制(如守护者)提前处理。
  
  他们,就是被标记的个体,行走的死人。唯一的“价值”,或许就在于他们是如何在被标记后,还能存活并触发“未知古老协议”(纸条)和携带“火种”的——这构成了“归档者”所谓的“有趣偏差”。
  
  俞辰的心沉入谷底。安全区?不过是延迟执行的刑场,和一个条件更好的观察实验室。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无尽的书架,扫过那些被收藏的宇宙模型。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这里有没有关于“摇篮”之前时代的档案?关于那个留下π序列纸条的“古老协议”的记载?关于“混沌初值”真正来源的信息?他尝试着集中意念,向那个操作界面发出询问。
  
  界面闪烁了一下,弹出一条信息:【请求涉及深层档案,‘观察样本’权限不足。】
  
  果然。但就在信息消失的瞬间,俞辰敏锐地捕捉到,界面底层似乎有极其短暂的一丝扰动?一丝不属于“归档者”那冰冷风格的、极其细微的延迟?仿佛这个庞大的、看似绝对完美的系统,也存在某种缝隙?
  
  他猛地想起,在数字会核心那个巢穴里,那个死去的成员留下的最后信息——“藏在初值”!
  
  初值!那个所有错误的源头!如果“归档者”的一切都建立在绝对客观、冰冷的观察和记录上,那么,这个系统本身,是否也对“混沌初值”毫无抵抗力?就像守护者一样?这个“水晶档案室”,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避难所,会不会也存在一个基于那微小初值的后门?一个系统本身无法察觉、无法处理的逻辑炸弹?
  
  他立刻再次集中意念,不再是询问,而是尝试着将脑海中那串长得令人窒息、无限接近零却绝非零的“混沌初值”,作为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请求意图的数学信号,缓缓地、持续地“推送”向那个操作界面!
  
  一开始,毫无反应。界面冰冷地运行着。几秒钟后,界面边缘,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荡漾开来。显示的数据流出现了亿万分之一秒的停滞和重影!
  
  有用!俞辰心脏狂跳,不敢停下,持续维持着“初值”信号的输出。
  
  旁边的沈夏和沈秋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和界面的细微变化,立刻警惕起来,虽然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下意识地挡在他身前,做出戒备姿态。
  
  操作界面上的涟漪越来越明显,开始出现短暂的花屏和错误符号,虽然很快被系统自我修复,但频率越来越高!【......警告......底层数据流出现不明扰动......自检中......】一个冰冷的系统警报在意识中响起,但听起来有些迟疑、困惑。
  
  突然!整个庞大的水晶档案室,那无数缓缓旋转的宇宙模型,所有的光芒,同时闪烁了一下!仿佛一个巨人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紧接着,在三人正前方,一个原本不存在任何东西的空旷处,空气如同破碎的镜子般裂开,不是物理的裂开,而是数学层面的断层!断层后面,不是虚空,不是星光,而是一条向下旋转的、散发着腐朽和尘埃气息的、古老的石质阶梯!阶梯深处,是一片望不到底的黑暗,一种与水晶档案室的绝对秩序和洁净格格不入的、陈旧的、被遗忘的气息扑面而来!
  
  【警报!检测到非法数学漏洞!访问路径:‘遗忘回廊’!】
  
  【强制隔离协议启动!】
  
  引路者的身影瞬间在远处凝聚,符号面容剧烈波动,第一次显露出类似“急促”的情绪!它抬手,强大的数据流如同白色锁链,射向那道裂痕和石阶,试图将其强行抹除、修复!但“混沌初值”的信号如同最顽固的病毒,持续腐蚀着修复程序,让那道裂痕顽强地维持着!
  
  “走!!”俞辰嘶声大吼,停止信号输出,一把拉住还在震惊中的沈夏和沈秋,毫不犹豫地冲向那条突然出现的、通往未知深处的石阶!身后,是“归档者”冰冷的愤怒和修复数据流的呼啸声。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散发着不祥的古老黑暗。
  
  没有犹豫的时间。三人纵身跃入裂隙,踏上那冰冷粗糙的石阶,向下狂奔!
  
  就在他们进入的瞬间,身后的裂隙猛地闭合!将“归档者”的愤怒和那冰冷的水晶世界彻底隔绝在外。只有脚下无尽的、向下盘旋的石阶,和上方陷入死寂的、被暂时欺骗了的档案室。他们喘着粗气,停在黑暗中,心脏狂跳。
  
  赌对了。“混沌初值”是这个高度依赖数学秩序的系统里,唯一的、无法防御的毒药。
  
  这里是什么地方?“遗忘回廊”?俞辰低头,看向手中。那枚“火种”晶体,在这片绝对的黑暗里,竟然再次散发出了微弱的、却坚定不移的湛蓝光芒。如同黑夜中唯一的灯塔,指引着通向更深秘密的方向。
  
  冰冷、粗糙的石阶在脚下无尽地盘旋向下,深入一片连时间似乎都已凝固的黑暗。身后那由“混沌初值”强行撕开的裂隙早已闭合,将“归档者”那冰冷有序的水晶世界彻底隔绝,只留下绝对的死寂,压迫着耳膜。
  
  唯一的光源,是俞辰手中那枚“火种”晶体散发出的微弱却执着的湛蓝色光芒。它照亮前方几级台阶和粗糙的、布满干涸苔藓的石壁,光线之外,是吞噬一切的浓稠黑暗,仿佛踏错一步就会永坠虚无。
  
  空气凝滞,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不是腐败,而是某种更古老的、类似于恒星尘埃、真空衰变和被遗忘数学公式混合而成的虚无之尘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感到肺部被这种冰冷的尘埃填满。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风。没有“归档者”档案室里那种数据流动的细微嗡鸣。只有他们三人压抑的呼吸声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在这绝对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突兀和脆弱。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沈秋的声音在颤抖,带着回声,仿佛被黑暗吸收又吐出,“‘遗忘回廊’,归档者似乎很忌惮这里。”
  
  沈夏没有回答,她走在最前面,能量手枪紧握在手(尽管她知道在这里可能毫无用处),每一步都踩得极其警惕,如同在雷区行进。她的感官提升到极致,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
  
  俞辰低头看着手中的“火种”,它的光芒似乎比在上面时更稳定、更亲切?仿佛回到了某种它更熟悉的环境。他回想起摇篮基地里那条信息——“遗忘并非终点,仅是长夜”。难道这里就是那个“长夜”?一个连“归档者”都不愿或无法完全掌控的、被刻意遗忘的角落?
  
  石阶仿佛没有尽头。他们不知走了多久,可能几分钟,可能几个世纪。在这片黑暗中,时间失去了度量意义。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沈夏猛地停下脚步,举起了拳头。“前面…有东西。”她压低声音,枪口指向黑暗深处。
  
  俞辰和沈秋立刻戒备。俞辰将“火种”向前探去,湛蓝的光芒努力驱散前方的黑暗。光芒边缘,隐约照出了一片开阔地带的轮廓。不再是狭窄的螺旋石阶,而像是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圆形广场。
  
  广场地面铺着巨大的、切割粗糙的黑色石板,石板上刻满了无法辨认的、磨损严重的古老符号,与摇篮和归档者的数学风格截然不同,更原始,更接近本能?或者说创伤的直接铭刻?
  
  广场中央,矗立着几个高大的、扭曲的黑影。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光芒逐渐照亮那些黑影——那是几尊巨大的、用某种黯淡无光的黑色金属铸造的雕像。
  
  雕像的形象极其诡异、扭曲、痛苦,完全不是任何已知生物或神话形象。它们像是某种存在在极度痛苦和恐惧中被瞬间冻结的形态,肢体以违反解剖学的角度扭结,面部(如果那能称之为面部)是无数个尖叫的、空洞的嘴和疯狂凸出的、没有瞳孔的眼睛的集合体。雕像表面布满了深深的抓痕和撞击凹痕,仿佛它们自己曾试图挣脱这凝固的形态。
  
  仅仅是注视着这些雕像,就感到一种直达灵魂深处的冰冷绝望和疯狂,比面对巢穴中的囊腔或静滞答案时更加原始,更加令人不适。
  
  “这些是什么东西?”沈秋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移开了目光。
  
  俞辰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雕像的基座。那里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刻痕,比石板上的符号稍微清晰一些。他辨认了很久,才勉强认出几个反复出现的、似乎用巨大痛苦刻下的词组:
  
  【观测者】【代价】【沉默】【......不要回答......】
  
  【观测者,代价,不要回答】这些词组像冰锥刺入俞辰的大脑。他猛地想起了那道来自静滞答案的“注视”,归档者自称“观察样本”......
  
  难道这些雕像是更早的“观测者”?或者说试图“观测”某些不该观测之物的失败品?它们付出了“代价”,变成了这幅模样,被丢弃在这遗忘的回廊里,作为永恒的警告?“不要回答”......回答什么?向谁回答?
  
  就在他思绪翻腾之际,手中的“火种”光芒忽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像水纹般荡漾开來。随着光芒的波动,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黑色雕像表面,那些空洞尖叫的嘴和疯狂的眼睛里,突然开始渗出暗红色的、粘稠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光雾!光雾并不扩散,而是如同有生命般,在雕像表面流淌、汇聚,最终在它们面前的空气中,凝聚成一幅幅模糊、跳动、充满干扰的全息影像。影像中的景象令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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