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以理服人
第67章 以理服人 (第2/2页)“少年人的感情最可贵的地方在于一腔热血真挚热烈,因为最纯粹最炙热,反而不能接受和理解受了委屈要适当妥协的无奈。”
自己最大的长处和优势被肯定。
陶桉眉梢扬了起来,心里也有些得意。
就算是再过十年,他也还是年轻力壮的青壮年。
可这些人……
呵呵,罢了,继续忍吧。
不忍又如何呢?
吞下去的药丸药效开始起作用了。
贺知衡面色好看了很多。
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陶桉,淡声继续说道,“年少轻狂是应当,可欢喜和周家情况特殊。你要是冲动了,血性蒙蔽理智,就容易走入极端误区。以免你好心办坏事,所以我才特地过来和你沟通的。”
原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弄死周星牧的陶桉感觉自己无形中好像又被攻击了,但他没证据。
他眯眼看着贺知衡,很是怀疑,“你会这样好心?”
贺知衡神情已然恢复到了惯有的淡然,不疾不徐继续开口,“为什么是我来?想来你也最清楚,多少我也肯定是有私心的。周星牧毕竟是我外甥,我做舅舅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是其一。其二……”
陶桉下意识追问,“其二是什么?”
“其二自然是周星牧和欢喜之间的关系,有仇有恨不假,但同父兄妹关系也不假。”
“欢喜为什么会妥协?”
“那肯定是想了结她和周家的血缘关系。欢喜妥协退一步了,本身这件事周家理亏,不管周星牧伤势如何?只要他不死,周家也没脸再找欢喜追究。”
“可你要是执意再去弄死周星牧,这件事就下不了摊。”
“欢喜的委屈和妥协变的毫无意义也就罢了,你让欢喜想要了却的心头大事付诸东流。”
“周家不会善罢甘休,我父母我姐姐自然也不会忍这口气,事情闹大了,谁承担后果?是不是你?”
陶桉沉默了。
“我知道你承担得起这个后果,不用真的以命抵命。”
节奏和主场全都被自己掌控了,贺知衡此刻非常淡然,
“可你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你会被你的老师们收回,关禁闭不得自由身。”
陶桉继续沉默了。
贺知衡慢悠悠地给出最后也是最有力的一击,
“就算你真能全身而退,你认为欢喜会怎么看待你这个让她处境变得更糟心的始作俑者?”
“你对欢喜的了解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觉得欢喜是不是会认为你是个不可控的大麻烦?对麻烦绝对是深痛恶绝的欢喜还会要你吗?”
陶桉的心理防线彻底被贺知衡击垮了。
这会的他,大脑思绪完全跟着贺知衡走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后怕情绪里。
他不是傻子。
他当然知道贺知衡是有私心之嫌。
可贺知衡也不避讳他有私心。
也正因为他有私心,反而越发显得他说的话真实。
总的来说,贺知衡也确实没骗他。
他大方向也是为了欢喜好。
比起冯封的拳头。
贺知衡今天的以理服人,陶桉还是吃的。
但就算心里松动了,甚至后怕了。
陶桉面上也强撑着,
“行,那我答应你,不去动周星牧了,但是……今天你自己磕碰坏了我家茶几的事,只有你知我知……”
陶桉皱眉看向地上躺着的小金。
贺知衡无语,“你不用顾虑小金,你放心,我贺知衡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陶桉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你滚吧,以后可别来我家了,下次万一还要再磕碰到我家的茶几,我还得赔你一颗珍贵的药丸。”
他目光瞥见茶几上的那摊血,又忍不住嫌恶的皱眉,“还损坏了我家的茶几,算了,这件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贺知衡暗暗咬紧后槽牙,完全是靠自己强大的克制和忍耐力才没有和陶桉翻脸。
陶桉拔掉了小金脖子上的金针,又用脚踢了踢他。
小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身冲去了沙发。
“贺总……”
陶桉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他,“出去喊,你们赶紧走,不送。”
贺知衡发现自己能自主站起身,顶着满头已经干涸的血离开了陶桉的家。
在电梯里。
小金很是自责,“贺总,对不起,是我无能。”
贺知衡摆摆手,“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没提醒你,他能和冯封五五开。”前提是冯封没起杀心的情况下。
小金一听说陶桉能和冯封打成平手,他心里就好受多了。
不是他无能,而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失败是必然。
“贺总,我联系医院那边,您头上这伤估计要缝针。”
提起自己头上的伤,贺知衡沉默了。
这应该就是他欠陶桉的因果了。
欢喜面对自己,他也要面对自己。
重来的意义和结果,他终会知道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
周星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守了他一夜的周星窈看见他睁眼,麻木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光亮,“星牧,你醒了?”
“我这是怎……”周星牧眼睛突然睁大,显然他已经想起来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的伤……”
“没事,没事,星牧,你不能激动,你做过手术了,所以你才不能动,等你好了,就能动了……”
周星牧这才不那么激动了,可他整个人也颓废了下来,“今天是周四是不是?”
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去蓝城?
“爷爷奶奶是不是很生气?”
周星窈握紧周星牧的手,没有说话。
“姐?你说话啊。”
周星窈太了解自己弟弟了,于是也不骗他,“爷爷今天一早就去……解释了。”
她没说的是,昨天下午爷爷那些视之如命的收藏品就被专人上门接收入库了。
包括星牧用的那把。
再加上又听闻星牧将来或许会不良于行,爷爷深受打击病倒了。
现在家里情况非常糟糕。
伤重的弟弟,重病的奶奶,病倒的爷爷,患病的母亲,冷酷的舅舅……她的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她……不敢去想。
不敢去想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对欢喜出手了。
她不明白老天为什么会这样不公平。
她并没有对欢喜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相反,从一开始就是欢喜伤害她,欺辱她。
老天爷凭什么向着欢喜?
所有人就连舅舅都帮着欢喜?
她不服,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