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软硬兼施
十一、软硬兼施 (第1/2页)殿内除了项翌和玉罗刹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年胖男子,身穿袈裟,一头卷卷的蓝发,非僧非道非俗,非常的怪异。另一个是一身黑袍,满脸鸡皮疙瘩,鼻子尖尖的老巫婆。她站在香案前,双手抱着一只大公鸡,如打太极拳似的在空中上下左右舞动,微闭双眼嘴里念着咒语,然后左手抓鸡,右手在鸡身上轻轻地抚摸,再从香案上端来一碗“圣水”喝了一口往鸡上一喷,最后把鸡站在横架在香案上的利剑上,鸡摇晃了几下,耷拉着脑袋乖乖地站在剑刃上纹丝不动,好像魂儿被摄走了。
项翌看得目瞪口呆,惊叹说:“陈使者的‘摄魂大法’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今晚大开眼界!”
老巫婆瞟了玉罗刹一眼,傲然说:“‘摄魂大法’是雕虫小技,我师兄的‘***功’才是真功夫。”她说着重重地拍了一下香案,那只鸡摇晃了一下仍不动弹。
项翌不禁心悦诚服,奉承说:“陈使者和李护法都有真功夫!”他然后对着玉罗刹说:“林姑娘,老夫来为你们引见一下。”他指着蓝发男子说:“这位就是新近崛起武林的全能教的右护法李洪大师,‘***功’独步武林。”
蓝发男子李洪傲然瞟了玉罗刹一眼,没有表示。
项翌又指着老巫婆说:“这位是全能教的‘路引使者’陈静姑大师,专修‘摄魂大法’。”
“路引”是鬼国通行证,唯善男信女可得,死后凭“路引”入鬼都,可免受地狱刑罚折磨。看来全能教的“路引使者”是引信徒入天国的。
“路引使者”陈静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玉罗刹,说:“林姑娘风华绝代,真乃女中豪杰,眼清如秋水,心静如止水,行动如流水……看过来,看过来……”
玉罗刹注视陈静姑,见陈静姑目光柔和,妩媚中带着妖异,勾魂摄魄,令人心神恍惚;声音听起来娓娓动听,如坠缥缈云端。陈静姑显然在施展“摄魂大法”摄玉罗刹的魂。玉罗刹刚才目睹陈静姑摄大公鸡的魂,应该知道“摄魂大法”的厉害而把目光避开,她却杏目圆睁,反而目不转睛地瞪着陈静姑。陈静姑目露惊异,像遭到反制一般急忙移开目光。
项翌见状微微一愣,暗中为玉罗刹的定力折服,若无其事地说:“两位大师,这位林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玉罗刹。”
李洪面无表情,陈静姑脸色涨红,显然为“摄魂大法”摄不了魂而失面子。
玉罗刹不动声色地说:“项楼主,我昨晚在霸王庙破坏你的‘鬼’计,你却派人盗走我的‘问天’银票,算是冤家对头了,又约我到此谈合作,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项翌笑呵呵地说:“言重,言重了,林姑娘破坏闹鬼妙计是无意之举,不怪,不怪也!林姑娘心高气傲,看不起明月楼小庙,不肯与老夫合作,故只有出此下策。银票嘛,如数奉还,还另加千两酬劳。”
玉罗刹说:“项楼主的大度令小女子迷惑不解。合作本是互利共赢的,这么高的酬劳,不知怎么个合作法?”
项翌说:“林姑娘是聪明人,一定猜到老夫志在夺取城主之位。从表面上看,这对林姑娘好象没有什么好处。老夫先讲讲二十年前的事,林姑娘一定要耐心听。”
玉罗刹眼睛一亮,说:“项楼主请讲,我有耐心。”
项翌脸色黯淡,叹了口气,说:“二十年前,正是丐帮与日月教权力交替前夕,老夫还是太阳/城的城主。日月教败走中原后,残匪盘踞在食人谷。当年丐帮‘四大天王’之‘林中王’林虎,也就是现在的林副盟主,一边攻打食人谷,一边接管太阳/城,暗中扶植地头蛇刘宗恒。刘宗恒如鱼得水,从此发迹,为巴结林副盟主,还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刘金香嫁给林副盟主的儿子林龙为妻。当时老夫已隐隐感觉到地位岌岌可危,但由于城主是选举产生的,所以,表面上老夫还是太阳/城城主。”
“事情总算有了转机。由于林副盟主久攻食人谷不下,东方盟主改用‘楚霸王’楚德龙。楚德龙是太阳/城人,熟知本地民情。由于老夫担任城主十几年,对太阳/城的人事地理比较熟悉,楚德龙秘密与老夫接触,共谋攻取食人谷之策,委以重任。”
“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因为老夫的祖先项羽是真正的楚霸王。老夫见时机难得,倾明月楼之力协助楚德龙,付出几十条兄弟的性命,终于摸清食人谷的地形地貌,幽洞险涧,瘴气的弥漫规律等。”
“那年的十月初一,楚德龙亲率人马顺利攻入食人谷,俘获残匪几百人,搜遍食人谷,却不见匪首‘冷血屠夫’陈辉英的踪影。傍晚,为确保安全,大队人马撤离食人谷。为防止陈辉英趁黑夜逃跑,先锋东方小白自告奋勇率百余精锐扼守谷口。”
“第二天一早,哨兵发现包括东方小白在内的百余号人都神秘死去,喉部血脉上有伤口,身上的血被吸干了,却死态安详,如睡而未醒。”
陈静姑禁不住插嘴问:“太恐怖了,真有吸血鬼?”
项翌点头说:“传说是吸血鬼,也只有吸血鬼才能做到。令世人意外的是,东方小白竟然是东方盟主的独子,原本像常人一样上战场磨练,却壮志未酬身先死。这件事事后世人皆知。”
玉罗刹说:“有些细节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东方小白之死也改变了项楼主的命运。”
项翌叹息说:“是的。东方小白死后,对东方盟主的打击可想而知。让东方小白打先锋助其功成名就,虽非楚德龙之意,但东方小白之死,身为统帅的楚德龙自然难辞其咎。民间传言,楚德龙为了向东方盟主赎罪,急于找到‘安邦神剑’献给东方盟主,因为江湖上有‘得神剑得天下’之说。楚德龙擅闯太阳岛圣地惹怒太阳神,降天火于翠屏山庄,楚家灭门绝户,老夫付出几十条兄弟性命的代价,也随之付诸东流。”
玉罗刹凝思说:“这么说,楚庄主闯太阳岛寻找‘安邦神剑’不是为了据为己有。‘安邦神剑’的传说从哪来的?‘安邦神剑’真的有吗?”
项翌说:“传说出自鹦鹉楼。至于‘安邦神剑’,谁也没见过。神奇的‘安邦神剑’、食人谷的神秘死亡、惨烈的‘翠屏天火’、日月教的逃亡,加上一些流言蜚语,太阳/城人惶惶不可终日,整个太阳/城陷于一片慌乱之中。刘宗恒利用鹦鹉楼,不失时机地从中煽风点火,诬陷明月楼逆天道而行,气数已尽,招之诸多天灾,殃及民众,人心向背可想而知。虽然我项姓是太阳/城最大的姓族,但那次大选,老夫还是毫无悬念地失败了。更糟糕的是,次年的‘应天’仪式上,如意魔镜竟然映现刘宗恒当城主‘如日方升’,果真连选连任了四届,至今整整当了二十年。”
玉罗刹说:“所以你只能当自己的楼主。项楼主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利用‘翠屏天火’的恐怖,在霸王庙闹鬼扰乱民心,使民众抱怨刘宗恒。可惜受害的还是太阳/城的普通百姓。”
项翌看着玉罗刹,认真地说:“这没办法,古往今来皆如此。当年丐帮在清除日月教残余时,也害了很多无辜的小土豪,致他们含冤死去,有一些遗孀遗孤怀恨冒险漂洋过海逃往日月岛。太阳/城就有三户姓林的家族。”
玉罗刹的眼神露出了笑意,说:“现在我听懂了,因为我姓林,所以就是那三户姓林的后人之一。”
项翌干笑说:“林姑娘莫见笑,老夫如果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一定听得懂,更不理解老夫的苦心。中原与日月岛同出一脉,血浓于水。落叶归根,回中原寻根问祖者络绎不绝。现在中原人巴结日月岛人。林姓是太阳/城的第二大姓族,以与凤凰山庄同姓为荣。桃源居与凤凰山庄是亲家,林姓人当然要投靠桃源居了。但姓林的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以林姑娘的特殊身份,一定能得太阳/城林姓族人的信任,为老夫争取很多的选票。”
玉罗刹说:“项楼主真是快人快语。但是,争取选票须顺民意得民心,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自然会选好人来办好事。”
项翌摆摆手,说:“林姑娘有所不知,中原是‘人情江湖’,人脉第一,是非曲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圈子利益。况且,选票只是一张纸,民众在利益前面都是睁眼瞎的,即使是老夫的支持者,也得向他们打招呼、说人情、给好处,不然他们觉得没面子,选票没价值。在太阳/城,拉票很正常,不拉票才反常。”
玉罗刹说:“这么说,选票的价值是通过拉票体现出来的。不知我该怎么做?”
项翌说:“林姑娘此行回中原,寻亲之事可以由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寻仇之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真正的仇人是丐帮,丐帮的地位不可撼动,向丐帮寻仇,就是与中原武林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智者不为。刘宗恒是丐帮的爪牙,当年残害林姓人家的,都是他所为,林姑娘最合适的仇人就是刘宗恒。”
玉罗刹不禁笑了,说:“不找真正的仇人,只找最合适的仇人,真是妙论啊!”
项翌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对林姑娘有好处。我们一旦有了共同的利益,也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玉罗刹说:“以项楼主之意,我要做两件事,一是帮项楼主拉票,二是帮项楼主也为我自己,搞垮刘宗恒。”
项翌点头说:“对!但还有第三件事,林姑娘的人在‘问天’后,请公开许愿的内容。”
玉罗刹说:“这可以吗?太阳/城的规矩是不公开的。”
项翌说:“不按规矩出牌,给桃源居添乱。”
玉罗刹想了想,说:“好吧,一切听从项楼主安排。项楼主有意帮我寻亲,就帮我找一下壬辰年十一月初一出生的太阳/城人。”
项翌说:“今天就是十一月初一。找男的还是女的?”
玉罗刹说:“不管男女。”
“好!林姑娘果然爽快,寻亲小事一桩。”项翌拍拍手,后堂走出一位少年。少年眉清目秀,俊美绝伦,貌比掷果潘郎。俊美少年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子,手托大红漆盘,上放一叠银票,她侧身下蹲送到项翌面前。
项翌指着银票说:“林姑娘,这里是一千两,你自己的那部分,老夫会如数送还。”他笑了笑,又指着俊美少年说:“这是舍孙项瑞祥,武功粗浅,望林姑娘日后多多指点。”
英俊少年项瑞祥很乘巧地双手捧着银票,躬身递给玉罗刹,甜甜地说:“林姐姐,这是我爷爷的一点点心意,请笑纳!”
玉罗刹瞟了项瑞祥一眼,收起银票冷然说:“不知是什么心。”
项瑞祥很没趣地退到一边。
玉罗刹说:“我自己的那部分,项楼主打算何时如何送还?”
项翌阴笑着说:“我们所做的事,要发挥尽可能大的作用。桃源居诬蔑方圆和司马空空是贼,逼方圆和司马空空来明月楼抓李月娥和张雪王风,意在借刀杀人。明晚老夫就把这批银票送到方圆住的万客隆旅店,诱刘宗恒去抓贼,让他们狗咬狗。去桃源居通风报信需要林姑娘这样的高手,还望林姑娘明晚三更去一趟。”
玉罗刹说:“这对项楼主有好处吗?”
项翌自信地说:“有。方圆和司马空空会觉得很冤,被逼得狗急跳墙,站到桃源居的对立面,而桃源居的敌人就是明月楼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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