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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悬壶问踪

第166章 悬壶问踪 (第1/2页)

渔船靠岸时,天已经擦黑了。
  
  码头很小,像是某个沿海小镇的旧渔港。木制的栈桥在暮色中延伸出去,桥墩上长满了湿滑的深绿色海藻,空气里弥漫着鱼腥味和柴油味。几盏昏黄的路灯亮起来,吸引着夏夜的飞虫嗡嗡乱撞。
  
  陆怀山没有下船。他站在船舷边,目送三人踏上栈桥,只说了一句:“三天。地址拿好。”
  
  林筱攥紧了手里的纸条。那张纸已经被她手心的汗浸得微微发软,上面的字迹倒还清晰——清河市桐花巷十七号,杏林堂。
  
  “谢谢。”她说,不知道是在谢救命,还是在谢那管锚定剂。
  
  陆怀山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船舱。渔船的马达重新响起,缓缓离开码头,很快消失在越来越浓的夜色里。
  
  码头边安静下来。远处有零星的灯火,近处只有海浪拍打岸石的声音。赵大雷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先找个地方落脚,明天再去那个地址。”
  
  “现在就去。”璟言锋说。
  
  林筱和赵大雷都看向他。暮色中,璟言锋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很沉静。他活动了一下右肩——动作还有些僵硬,但确实不再有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了。
  
  “陆怀山说只有三天时间考虑,”璟言锋说,“但从他告诉我们还有别人逃出来那一刻起,时间就已经不够用了。如果真有人和我们一样从岛上出来,他们会去哪里?会做什么?我们得尽快搞清楚。”
  
  林筱明白他的意思。岛上的经历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如果还有其他人带着那样的噩梦回到正常世界……她不敢想下去。
  
  “那就现在去。”她点头,“但先换身衣服。”
  
  三人现在的样子实在狼狈:衣服被海水泡过又风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沾满尘土和干涸的污迹。林筱的头发打结,脸上还有划伤。赵大雷更糟,手臂和脖颈的伤口虽然不再发黑,但结着暗红色的痂,看着吓人。
  
  好在码头附近就有个小集市,虽然大部分摊位已经收摊,但还有一家卖廉价衣物和日用品的杂货店亮着灯。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胖阿姨,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瞌睡,电视里放着吵吵闹闹的购物广告。
  
  看到三人进来,阿姨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们一遍:“哎哟,这是怎么了?落水了?”
  
  “船翻了。”赵大雷随口编了个理由,“有干净衣服吗?男装女装都要。”
  
  阿姨倒是没多问,从货架上翻出几件T恤、长裤,还有一套女式的运动装。“都是便宜货,但干净。要不再拿条毛巾?你们这头发……”
  
  最后三人拎着塑料袋从店里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头发也勉强擦干了。林筱把那套沾满海盐和尘土的旧衣服塞进垃圾桶时,感觉像是扔掉了一部分过去的自己——那个登岛前还天真的自己。
  
  她在垃圾桶边站了几秒,然后转身跟上赵大雷和璟言锋。
  
  桐花巷在清河市的旧城区。出租车司机听到这个地址时,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那地方可偏啊,老房子都快拆完了,你们去那儿干嘛?”
  
  “看个老中医。”林筱说。
  
  司机“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车子穿过逐渐热闹起来的市区,霓虹灯的光在车窗上流动,街上行人熙攘,夜市摊位的香味飘进来——烧烤、炒面、糖炒栗子。一切都那么平常,平常得让人恍惚。
  
  林筱看着窗外,忽然觉得这一切像一层薄薄的糖衣,底下包裹着他们刚刚经历过的、那个黑暗冰冷的真实世界。
  
  车子越开越偏。高楼渐少,老旧的居民楼多了起来,最后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两侧是低矮的砖房,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不少房子门楣上贴着“拆”字,用红圈圈着。路灯稀疏,光线昏暗,地上坑洼处积着雨水,倒映着碎光。
  
  桐花巷十七号在巷子最深处。那是一栋两层的老式砖木结构房子,门面很窄,黑漆木门上挂着块旧牌匾,深棕色底,金色字迹已经黯淡:“杏林堂”。门两侧各挂一盏纸灯笼,里面透出暖黄色的光。
  
  奇怪的是,虽然巷子里其他房子大多黑着灯,这杏林堂的门前却很干净,没有落叶,没有积水,门槛石被磨得光滑发亮,显然是常有人走动。
  
  赵大雷上前叩门。铜门环敲在木门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等了约莫半分钟,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瘦高个子,穿着浅灰色的棉麻对襟衫,戴一副细边眼镜。他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书,看到三人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几位是来看诊的?不好意思,今天已经……”
  
  “陆怀山让我们来的。”林筱说。
  
  年轻人的笑容顿住了。他仔细看了看三人,目光在璟言锋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侧身让开:“请进。师父在楼上。”
  
  进门是个不大的前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不是苦,是复杂的、层次分明的草木气息。靠墙是一排深褐色的药柜,无数个小抽屉上贴着泛黄的标签。柜台后有一杆老式铜秤,秤盘擦得锃亮。厅堂正中挂着一幅字,宣纸已经发黄,上面写着四个苍劲的隶书:“悬壶济世”。
  
  整个空间有种时光停滞的感觉。墙上的老式挂钟,指针指向晚上八点二十,但钟摆没有动,像是坏了,又像是故意停在那里。
  
  “我叫周砚,是师父的徒弟。”年轻人自我介绍,领着他们穿过前厅,走向后堂的木楼梯,“师父姓秦,秦聿之。他等你们有一会儿了。”
  
  “等我们?”璟言锋问。
  
  周砚笑了笑,没回答。楼梯很窄,踩上去发出“吱呀”的轻响。二楼比一楼更安静,走廊尽头有一扇门,门缝里透出暖光。
  
  周砚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师父,他们来了。”
  
  “进来。”门内传来一个苍老但清朗的声音。
  
  推开门,是一间书房。四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线装书和现代医学典籍。窗前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桌后坐着一位老人。
  
  老人看起来七十多岁,头发全白,在脑后挽了个小小的发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他穿着深蓝色的棉麻长衫,正戴着老花镜在看一本厚厚的册子。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摘了眼镜。
  
  林筱的第一感觉是:这老人的眼睛太亮了。不是陆怀山那种锐利的亮,而是一种澄澈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明亮。他的脸上皱纹很深,但气色很好,皮肤有健康的光泽。
  
  “坐。”秦聿之指了指书桌前的三把椅子,“周砚,泡茶。”
  
  周砚应声退出去。三人在椅子上坐下。书房里很安静,能听到楼下隐约传来的、煎药的咕嘟声。
  
  秦聿之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璟言锋身上:“陆怀山在电话里说了你的情况。衣服解开,我看看。”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直入主题。璟言锋顿了顿,解开上衣扣子,露出右肩。
  
  书房里的光线很柔和,但足够清晰。那团被锚定的漆黑像一块诡异的胎记,边缘不再蠕动,却显得更加深沉。周围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透明感,能看到底下青紫色的血管脉络。
  
  秦聿之站起身,走到璟言锋身边。他没有立刻触碰,而是从桌上拿起一个放大镜,凑近仔细观察。看了足足一分钟,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排细长的银针。
  
  “会有点感觉。”他说着,取出一根最细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燎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刺向漆黑区域的边缘。
  
  针尖触及皮肤的瞬间——
  
  “嗡……”
  
  一种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震动声,从针尖处传出来。不是空气振动,更像是某种……共鸣。银针的末端微微颤抖,在灯光下拖出细碎的光影。
  
  秦聿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又换了个位置下针,同样的震动再次出现。如此试了五个点,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师父?”周砚端着茶盘进来,看到这场面,也愣住了。
  
  秦聿之收起银针,坐回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陆怀山给的锚定剂,治标不治本。”他终于开口,“它把侵蚀‘冻’住了,但也把它更深地嵌入了你的生命结构里。现在这团东西,已经不完全算是外来侵蚀了,它开始……变成你的一部分。”
  
  璟言锋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林筱看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有办法吗?”赵大雷问。
  
  “有,也没有。”秦聿之说得很玄,但语气很实,“要彻底清除,需要找到它的‘根’。这东西像藤蔓,你只剪掉地上的部分没用,地下的根还在,迟早会长回来。锚定剂相当于把藤蔓暂时麻痹了,但它扎下去的根,更深了。”
  
  他看向璟言锋:“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不到那块皮肤的触觉了?冷热、疼痛、按压,都没感觉?”
  
  璟言锋点头。
  
  “这就是根在往下扎的表现。”秦聿之说,“它在‘接管’你那部分身体。等它接管完成,锚定剂失效,到时候侵蚀的就不只是肩膀了,是你的整个神经系统,甚至……神智。”
  
  书房里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分。楼下煎药的声音还在咕嘟咕嘟响着,那声音此刻听起来有点诡异,像是某种计时器。
  
  “所以您说的‘办法’是什么?”林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秦聿之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周砚刚倒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时,杯底碰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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