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棉兰海战
第100章 棉兰海战 (第2/2页)上午九时十七分,战斗开始。
没有试探,没有警告。当距离海口五公里时,这个距离远在荷兰岸防炮最大射程之外,两艘990型护卫舰的主炮同时开火。
“轰!轰!轰!”
76毫米高爆弹划破空气,发出凄厉尖啸。第一轮齐射就准确命中西岸炮台。爆炸的火光与烟尘中,可以看到炮台胸墙被撕裂,一门32磅炮连炮带架被掀翻。
荷兰炮手们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能在如此远距离精确射击的火炮,更可怕的是射速:每分钟三发,持续不断,如机械般精准。
“还击!快还击!”炮台指挥官嘶喊着。
但毫无用处。他们的火炮最大射程不足三公里,炮弹只能无力地落在外海,激起徒劳的水柱。而特区舰队的炮弹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发都带来毁灭。
十轮齐射,仅仅三十分钟。
当炮声暂歇时,勿拉湾两岸六座炮台已化为废墟。四十七门大口径岸防炮中,三十一门被彻底摧毁,余下大多损毁无法使用。荷兰守军伤亡逾百,幸存者惊恐地逃离阵地,向十公里外的棉兰城溃逃。
海口外,五艘荷兰战舰上的水兵目睹了这场单方面屠杀。
恐惧如瘟疫般蔓延。
“上帝……他们是什么魔鬼……”
“炮台全完了……全完了……”
范德海登脸色惨白。他最后的依仗,岸防体系,在三十分钟内灰飞烟灭。现在他的舰队完全暴露在敌方炮火之下。
“撤退!”他几乎是吼出命令,“向北撤退!不回港口!”
五艘风帆战舰慌乱地调整风帆,想要逃离这片死亡海域。但1843年4月的马六甲海峡,季风将尽未尽,风力微弱。即便张满全帆,这些老式帆船的最大航速也不过七八节。
而他们的对手,正以超过十五节的速度追来。
周凯没有急于攻击舰船。
“打坏就可惜了,”他在舰桥里说,“这些船修一修,改装柴油机,正好用来海峡巡逻。”
他拿起对讲机,下达了简洁的命令:“运输船队自由追击。目标:俘获敌舰,尽量保持完好。”
早已按捺不住的三艘武装运输船如离弦之箭冲出。它们降下半帆,柴油机全速运转,航速瞬间提升至十八节。甲板上,海军陆战队员已架起37毫米速射炮与重机枪。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追逐。
第一艘被追上的荷兰战舰是“海鸥号”。当三艘运输船从三个方向逼近时,它的船长选择了投降——与其被击沉,不如保全船员性命。但投降来得太晚,一轮警告性射击仍然扫过甲板,打断主桅帆索,风帆如丧服般垂落。
运输船放下小艇,陆战队员登船接管。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
接下来是第二艘、第三艘……
当两艘990型护卫舰从后方赶上时,五艘荷兰战舰已全部被俘。最快的“海象号”逃出不到十海里,最慢的“鲱鱼号”几乎在原地被擒。
没有一艘逃脱,没有一艘被击沉。
下午三时,舰队拖着五艘俘获的战舰,驶入勿拉湾。
港内一片死寂。码头空空荡荡,仓库大门敞开,可见溃逃时的仓惶。岸上工事里散落着军帽、步枪、甚至还有没吃完的午餐。
周凯站在9901号舰首,望着这座不战而得的港口。
“登陆,”他下令,“控制所有要害设施。工程队立即修复码头,准备卸下战备物资。”
陆战队如潮水般涌上岸。他们迅速占领海关、电报局、仓库、兵营。在港区最高建筑;原荷兰东印度公司办事处楼顶,一面红底茉莉花旗缓缓升起。
夕阳西下时,周凯踏上勿拉湾码头。
脚下是坚实的木制栈桥,身后是沉默的钢铁战舰,前方是即将苏醒的北苏门答腊。
“报告司令,”参谋长上前,“初步统计:俘获敌舰五艘,俘虏荷兰官兵四百二十七人。我军无伤亡。”
周凯点点头,目光投向西方。那里,棉兰城的轮廓在暮色中隐约可见。
“给棉兰守军送封信,”他说,“告诉他们,二十四小时内开城投降,可保性命与财产。过期不候。”
信使策马离去。
夜色降临,勿拉湾却灯火通明。工程兵在修复码头设施,医疗队在设立野战医院,炊事班架起大锅开始做饭。俘虏被集中看管,他们惊恐地望着这支高效、冷酷又纪律严明的军队。
在港区一角,阿拉罕正在巡逻。这个土著少年如今已是护卫军下士,他端着步枪,腰板挺得笔直。经过一群荷兰俘虏时,他听到其中一人用荷兰语嘀咕:“连土著都……”
阿拉罕停下脚步,用这一个月苦学的生硬汉语,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中国,军人。”
然后转身,继续巡逻。步伐坚定,踩在殖民时代的废墟上,走向一个正在诞生的新时代。
远处海面上,新立的灯塔开始试运行。光束划破黑暗,为后续船队指引航向。
马六甲海峡的北大门,今夜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