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十日弈局
第47章:十日弈局 (第1/2页)汴京,宣德殿。
烛火将赵宸的身影拉长,投在悬挂的《四海勘舆图》上。江南那片朱砂标注的区域,像一块渗血的疮疤。
“陛下,十日之期已过三日。”萧何的声音沉稳,手中捧着最新的粮册,“苏司农的‘灾赈债’又发三百万两,今岁债券总额已达一千二百万两。度支审计司的鱼都指挥使…连上三道密折。”
赵宸没有回头,指尖在黄河蜿蜒的线条上划过:“说什么?”
“言苏司农以债券为名,行‘盐铁专营’之实。山东、河北十二处盐场,已尽归其商队掌控。”萧何顿了顿,“此外,她与江南徽商暗通款曲,似在筹措大军南征粮草…未走户部正账。”
“准了。”赵宸淡淡道。
萧何抬头。
“朕准她专营盐铁,准她暗通商贾。”赵宸转身,烛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告诉鱼玄机,监察可,掣肘不可——江南未平前,苏小小动不得。”
“可若尾大不掉…”
“所以朕让你总理政务,让王安石掌户部,让司马光执礼法。”赵皇走近,拿起案上一封密报,“制衡之道,在于设局而不入局。苏小小是柄利剑,剑锋当对外,剑柄…需握在朕手中。”
密报是绣衣卫八百里加急——方腊已调集二十万大军,分三路合围润州。刘光世一日三催,城防岌岌可危。
“林冲到何处了?”
“昨日已过徐州,距润州尚有四日路程。”萧何指向地图,“石宝将军的三万骑兵今夜可抵庐州,但方腊部将庞万春已卡住巢湖隘口,强攻恐损兵折将。”
赵宸的目光落在地图另一侧——北疆。
“铁木真的使者博尔术,还在驿馆?”
“是。仍坚持索要河套,称若不应,蒙古铁骑秋后便‘自取’。”萧何声音压低,“岳飞将军密奏:探得蒙古各部正在阴山以北会盟,金国完颜宗翰的残部…似已向铁木真称臣。”
两面夹击。
赵皇闭上眼,脑海中浮现那些破碎的现代记忆碎片——关于草原帝国崛起的只言片语,关于经济战、粮食战的模糊概念。它们像水底浮光,抓不真切,却隐隐勾勒出凶险的轮廓。
“传旨。”他睁开眼,瞳孔深处有冷光,“第一,准博尔术所请——河套之地,朕可‘借’蒙古放牧三年,年贡战马三千匹作为酬谢。另赐茶叶五千担、丝绸万匹,允其于大同、归化二城设榷场。”
萧何一怔:“陛下,此乃示弱…”
“是缓兵。”赵皇打断,“河套早被金人蹂躏成白地,空有名头。用一块荒地,换北疆半年太平,值。告诉岳飞,筑城屯田照旧,城防…再加高三尺。”
“第二,密令韩世忠率水师出胶州湾,沿海路南下,不必援润州,直插杭州湾——截断方腊海上粮道。”
“第三…”赵宸的手指重重按在江南,“朕要提前动身。”
“可十日期限未满,粮草军械尚未齐备…”
“等不及了。”赵宸转身,从龙案暗格中取出一枚赤金虎符,“传李靖、岳飞入宫。今夜,朕要动用‘英魂殿堂’。”
子时,皇城地宫。
火把映照着新修葺的殿堂,四壁浮雕着历代英杰的形象。殿堂中央,一方白玉祭坛泛着幽光,坛上悬浮着淡金色的气运漩涡——198点气运值如星尘流转。
李靖与岳飞戎装跪拜,身后是鱼玄机带领的十二名绣衣卫,皆蒙面按刀。
“陛下三思。”岳飞肩伤未愈,声音沙哑,“系统提示:英魂殿堂复活之人,记忆残缺,忠诚重置。若唤回之人…心生异志…”
“所以需要两位将军见证。”赵宸立于祭坛前,龙袍在气运之光照映下泛起涟漪,“朕不复活已故之人——朕要‘指定召唤’。”
李靖猛地抬头:“指定?”
“消耗198点气运值,指定召唤一位…善用‘人心’的谋臣。”赵宸摊开手掌,气运漩涡开始加速旋转,“江南之局,强攻损兵,久拖生变。朕需要一人,能不动刀兵而裂方腊之众,不战而屈人之兵。”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消耗198点气运值,启动指定召唤。可指定朝代:春秋战国、楚汉、三国…请选择。】
“春秋战国。”
【请指定类型:纵横家、兵家、法家…】
“纵横家。”
气运值疯狂涌入祭坛,金光炸裂。墙壁上一幅浮雕亮起——那是一位宽袍博带、手持节杖的策士,面目模糊,唯独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清晰得令人心悸。
【召唤达成:张仪(战国纵横家)】
【附身适配者:吕师囊(方腊麾下枢密使)】
【状态:记忆融合中…忠诚度初始化50%…特殊天赋“连横之舌”激活…】
金光散去。
赵宸踉跄一步,被李靖扶住。气运值归零的虚弱感席卷全身,但他眼中精光暴涨:“传信江南绣衣卫——三日内,吕师囊必反。令林冲、石宝…准备接应。”
同一夜,润州城头。
刘光世甲胄染血,望着城外连绵的敌营火把。城墙多处崩塌,守军已不足八千。
“将军!”亲兵奔上城楼,“北门…北门有箭书!”
箭矢上绑着的不是书信,而是一枚虎头铜符——大宋西军旧部的信物。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三日后子时,举火为号。庞万春可诛。”
刘光世瞳孔骤缩。
这铜符…是当年种师道犒赏诸将时所铸,持符者不过十人。其中一人,正是如今方腊麾下大将、此刻正围困润州西营的…
“张俊…”刘光世攥紧铜符,骨节发白。
他猛地想起,半月前方腊加征“北伐税”时,张俊曾当庭抗词,被方腊当众鞭笞二十。莫非…
“将军,会不会是诈?”亲兵低声道。
刘光世望向西营方向。那里火把稀疏,与东、南两营的严密布防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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