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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亡灵军团

第43章,亡灵军团 (第1/2页)

幽绿色的光柱笼罩的区域,与《血锈街巷》的血腥杀伐截然不同。这里曾是旧时代的租界,遗留着众多西洋风格的老建筑,如今却浸泡在一片泛着磷光的惨绿雾气中。雾气里,看不见太阳或月亮,只有幽绿的光源不知从何处映照,将哥特式的尖顶、斑驳的浮雕、镂空的铁艺阳台,都染上一层鬼气森森的色调。
  
  追命踏入这片区域,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声音,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那些黑洞洞的窗户,那些雕像的阴影,那些摇曳的枯树枝桠后,仿佛都藏着一双双眼睛,带着戏谑、嘲弄、以及某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恶意。
  
  然后,声音才缓缓渗入耳膜。
  
  不是战场的嘶吼,而是扭曲的旋律。老旧留声机播放的爵士乐,音调被拉长、扭曲,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和无法辨别的窃窃私语。女人的娇笑忽远忽近,男人的交谈声模糊不清,杯盏碰撞的脆响,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空洞回音……所有这些声音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心神不宁的诡异背景音。
  
  街道上,有“人”在走动。
  
  他们穿着民国时期的服饰——西装革履的绅士,旗袍婀娜的淑女,报童,黄包车夫,巡捕……但他们的脸是模糊的,或者涂抹着厚厚的、惨白的油彩,嘴唇鲜红如血,动作一卡一顿,如同老旧电影里掉帧的画面。他们彼此交谈,发出那种扭曲背景音里的对话片段,对闯入的追命视若无睹,却又在他经过时,齐刷刷地将那张模糊或涂白的脸转向他,露出空洞或夸张的笑容。
  
  这不是直接的攻击,而是一种更阴柔、更侵蚀心神的环境同化。追命能感觉到,这片区域的“规则”正在试图扭曲他的感知,让他慢慢接受这诡异的“正常”,最终迷失在这永无止境的“鬼唱”之中,成为另一个游荡的、模糊的“演员”。
  
  “《鬼唱洋场》……”追命眼神微冷,“用繁华表象包裹腐烂内核,用靡靡之音催眠灵魂。这里的怨,不是战场直白的杀伐,而是沉沦的麻木、扭曲的欲望、以及在殖民与旧时代夹缝中窒息而死的无数不甘。”
  
  他向前走去,无视那些“演员”诡异的注视。脚下的路面时而是石板路,时而又变成吱呀作响的木质地板。两侧的建筑外观也在不断细微变化,仿佛在不同的时间切片中跳跃。
  
  忽然,一阵格外清晰、甜腻到发腻的女声哼唱从前方的雾气中传来,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一个窈窕的旗袍身影从雾气中浮现,她有着清晰的脸庞,美艳不可方物,眼波流转间却带着非人的空洞与贪婪。她手中把玩着一个老式麦克风,哼唱的旋律正是那扭曲爵士乐的主调。
  
  “哟,来了位新看客呀?”女人停下脚步,对着并不存在的“观众”嫣然一笑,然后才将目光投向追命,鲜红的嘴唇勾起诱人的弧度,“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么?不如……来听我唱支小曲?”
  
  她的声音带着魔力,直接钻入脑海,勾起人心底最隐秘的倦怠与享乐欲望,让人忍不住想驻足倾听,沉溺在那虚假的温柔乡中。
  
  追命脚步未停,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娇媚,也更加诡异。她轻轻对着麦克风吹了口气,那扭曲的爵士乐骤然放大,变得更加急促、迷乱,同时,街道两旁那些模糊的“演员”们开始随着音乐机械地摆动身体,形成一个包围圈,缓缓向追命合拢。他们的脸上开始流淌下黑色的、油彩般的液体。
  
  “客官~别急着走嘛~”女人的声音忽左忽右,仿佛有无数个她在同时说话,“来了这‘十里洋场’,不寻点乐子,岂不是白来一趟?你看,他们……都很开心呢。”她指了指那些动作越发狂乱、脸上黑泪横流的“演员”们。
  
  音乐变得刺耳,仿佛无数根针在扎着耳膜和神经。那些“演员”的动作开始扭曲变形,如同牵线木偶被恶意拉扯,发出令人牙酸的关节摩擦声。幽绿的雾气翻滚,凝聚成一只只半透明、指甲尖利的手,从四面八方抓向追命。
  
  精神侵蚀加上实质化的怨念攻击。
  
  追命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左手,手掌平伸,掌心向下,对着地面虚虚一按。
  
  没有光华,没有声响。
  
  但以他为中心,一股无形的、绝对“秩序”与“肃静”的领域骤然展开!
  
  “禁声。”
  
  刹那间,所有声音消失了。
  
  扭曲的爵士乐、女人的哼唱、窃窃私语、杯盏碰撞、脚步声、关节摩擦声……全部归于死寂。
  
  那些抓来的幽绿鬼手凝固在半空,然后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片片碎裂。合拢的“演员”们保持着扭曲的姿势僵在原地,脸上的黑泪停止流淌,动作定格。
  
  只有那个旗袍女人,还能动。她美艳的脸庞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惊愕与愤怒交织的表情。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片被追命强行“禁声”的领域,剥夺了一切“唱”的可能。
  
  追命这才看向她,目光平静无波:“你的‘戏’,太吵。”
  
  他并指如剑,隔空一点。指尖并未射出什么能量,但旗袍女人周围的空间仿佛被无形之力“定义”——定义为“无唱”、“无戏”、“无存”之地。
  
  女人发出无声的尖叫,她的身体从麦克风开始,迅速变得透明、虚化,仿佛被橡皮擦从这幅“鬼唱洋场”的画卷上一点点抹去。她试图挣扎,但在这绝对的“定义”之下,她赖以存在的“唱”与“演”的根基被彻底否定。
  
  最终,她彻底消失,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核心怨念体被“定义”抹除。
  
  死寂的领域扩散开来。
  
  那些定格、模糊的“演员”们,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无声无息地消散。幽绿色的雾气开始褪色、变淡。扭曲的建筑幻影逐渐稳定,恢复成它们破败但真实的民国旧楼模样。天空中那令人不适的幽绿光源黯淡下去。
  
  《鬼唱洋场》的靡靡之音,被强制静音。
  
  追命收回手,领域的压制效果消失,但声音并未立刻恢复。这片区域陷入一种怪异的、真空般的安静,只剩下远处城市其他角落传来的隐隐骚动和灵能嗡鸣。
  
  第二道幽绿光柱,也随之暗淡、稳定。
  
  追命抬头,望向城市更深处。阵图上,代表《血锈街巷》和《鬼唱洋场》的两个节点已经不再剧烈闪烁,但剩下的光柱,尤其是那几道更加粗壮、气息也更加古老或诡异的,依然光芒大盛。
  
  他的目光锁定了下一处——那片被土黄色、沉重如铅云般光芒笼罩的区域,隐隐传来整齐划一、却死寂无声的踏步声,以及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的、金戈铁马的肃杀与悲凉。
  
  《孤军坟场》。
  
  没有休息,没有迟疑。那道黑色的身影再次融入夜色,如同最冷静的猎手,奔赴下一个更加凶险的舞台。城市上空的楼阁虚影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最高处那个身影面前的“戏牌”上,《鬼唱洋场》的名目,悄然黯淡、隐去
  
  千万鬼卒列阵无声,黄沙淹没旌旗与白骨。
  
  战鼓早朽,将军跪于残旗下,胸口插着敌国与己国的箭。
  
  ---
  
  第三道幽绿光柱笼罩的区域,与前两处又是截然不同的气象。
  
  《血锈街巷》是沸腾的、喷溅的、混杂着腥臭与暴怒的杀戮场;《鬼唱洋场》是阴柔的、侵蚀的、用虚假繁华与靡靡之音包裹的沉沦泥沼。而眼前这片《孤军坟场》,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冰冷到骨髓深处的“死寂”。
  
  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所有的声音,都被一种更庞大的“无声”所吞噬、所定义。
  
  光柱的颜色是浑浊的土黄,沉沉压下,仿佛凝固的铅云,又像亘古不散的沙暴尘埃。空气粘稠,吸入肺腑带着沙砾摩擦般的粗粝感,以及一种金属和尘土混合的、冰冷的铁锈气味。这里看不见明显的建筑,只有起伏的、被风沙半掩的土丘,裸露的、黑褐色的岩块,以及……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几乎铺满视线的“东西”。
  
  是军队。
  
  无数身披残破甲胄、手持锈蚀兵戈的士卒。他们保持着整齐的队列,横成排,竖成列,沉默地站立在昏黄的天幕下。甲胄的样式混杂不堪,有前朝边军的札甲,有民初军阀的土黄制服,甚至夹杂着更古老、形制模糊的皮铠,仿佛不同时代战死于此的孤魂都被强行征召,糅杂在这支无声的军队里。他们大多没有面容,头盔下是黑洞洞的虚无,或者干瘪皲裂如风干树皮的脸。沙尘覆盖着他们的肩膀、头盔,钻进甲叶的缝隙,有些士卒的半边身体已与黄沙融为一体,只露出半截矛尖或一只枯手。
  
  他们不动,也不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武器碰撞的轻响。只有风,卷着沙粒,拂过千军万马的阵列,发出“沙沙”的、如同无数蚕食桑叶般的低微声响,反而更衬得这天地间一片死寂。
  
  然而,在这绝对的静默中,追命却感受到一种比嘶吼呐喊更磅礴、更悲怆的意志。那是被遗弃的绝望,是固守至死的执拗,是军令如山、即便化作枯骨也不得解脱的永恒束缚。怨念不再是个体的癫狂或扭曲,而是凝聚成了这片“坟场”本身,成了这支“孤军”的集体意志——一种拒绝消散、拒绝承认终结的、冰冷的“存在”。
  
  追命踏入“坟场”边缘的刹那,脚下松软的沙地微微一陷。他仿佛踏入了一个无形的边界,整个“坟场”的“意志”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无声无息,距离他最近的三排士卒,约莫数百“人”,齐刷刷地转过了“头”——那些黑洞洞的面部朝向了他。没有敌意,没有好奇,只有一种纯粹的空洞的“注视”,如同沙漠本身在凝视一粒闯入的沙。
  
  然后,他们动了。
  
  不是冲锋,不是扑击。最前排的士卒,同时抬起了手中的残破长戈或锈刀,动作僵硬却整齐划一,向着追命的方向,虚虚一“指”。
  
  “轰——!”
  
  并非真实的声音,而是一股庞大无匹、凝若实质的精神冲击,混合着金戈铁马的幻象、战阵惨烈的杀意、以及无边无际的孤寂与悲凉,如同决堤的洪流,无声地撞向追命的意识!
  
  这是军阵的杀伐意志,被怨念固化、放大,直接作用于灵魂。寻常能力者,哪怕是心智坚韧之辈,被这无数战魂累积的意志洪流一冲,恐怕瞬间就会精神溃散,意识被撕碎,或者被同化成这孤军中的又一个无声傀儡。
  
  追命黑色的风衣下摆在无形的冲击中向后拂动,猎猎作响。他的脚步甚至因此微微一顿。
  
  但也仅此而已。
  
  他的眼神依旧沉静,如同深渊寒潭,映照着千军万马的死寂阵列,不起波澜。那足以冲垮山岳的精神洪流,撞在他意识外围那层无形的、绝对的“秩序”屏障上,竟如海浪拍击礁石,轰然四散,只激起些许意识的微澜,却无法撼动其根本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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