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思想偏激的“重点关照对象”
第八章 思想偏激的“重点关照对象” (第1/2页)新手任务的完成,让林知意的“冷宫学堂”一夜之间鸟枪换炮。
当一块光滑的小黑板被支架立在屋子中央,当林知意用一根洁白的粉笔在上面写下“第一课”三个隽秀的楷书时,一种久违的仪式感油然而生。
陈尽看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物事,那黑色的板子光可鉴人,白色的笔写出的字迹清晰无比,还能轻易擦去,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宝物。
而新来的学生“阿辞”,也就是晏辞,表面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
他认得那板子的材质,似木非木,似石非石,光滑坚硬。这种东西,就算是皇宫内造的贡品里,也从未有过。还有那粉笔,细腻无尘,更是见所未见。
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今天,我们讲《孟子》。”林知意清了清嗓子,正式开课。萨兰公主今晚才会来,现在是她给两个“插班生”开小灶的时间。
她没有选择那些温和的篇章,而是直击核心,在黑板上写下了那句历代帝王都讳莫如深的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陈尽,你先说说,你如何理解这句话?”林知意先点了基础最好的学生。
陈尽如今对林知意的教学模式已有些了解,他站起身,恭敬地回答:“回先生,奴才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百姓是国家的根本,比江山社稷和君王个人都更重要。就像先生说过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就是水,君王就是船。”
“很好。”林知意赞许地点点头,这个比喻她前几日才教过,陈尽记得很牢。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了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大身影上:“阿辞,你呢?你认同这个说法吗?”
晏辞缓缓抬起眼皮,目光与林知意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闪动。
他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冷冽,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不认同。”
陈尽吓了一跳,竟敢当面反驳先生?
林知意却丝毫不意外,反而饶有兴致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说你的理由。”
“‘舟水之喻’,看似精妙,实则本末倒置。”晏辞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没有舟,水不过是一滩散沙,或泛滥成灾,或干涸枯竭。唯有坚固的巨舟,才能规束水流,令其汇入河道,载舟前行,灌溉万里。所以,‘君’才是核心。一个强有力的君主,是社稷安稳、万民生息的唯一保障。若君王软弱,权威尽失,则社稷动荡,百姓流离,‘民贵’又从何谈起?”
这番话,是他十年帝王生涯的真实写照。他登基之初,朝堂腐败,地方割据,民不聊生。正是他以铁血手腕,斩权臣,平叛乱,才换来了如今大晏朝的暂时安宁。
在他看来,“君为轻”简直是天下最荒谬的笑话。
陈尽听得心惊胆战,他觉得阿辞说得好有道理,但先生的教诲又言犹在耳,一时间竟不知该信谁。
林知意静静地听完,没有动怒,脸上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说得很好。”她先是肯定了晏辞的逻辑,“你看到了君主作为‘秩序建立者’的重要性,这确实是大部分统治者的想法。但是……”
她话锋一转,粉笔在黑板上重重一点。
“你的思想,太偏激了!”
晏辞的瞳孔猛地一缩。
偏激?他?九五之尊,天命所归,他的思想,竟然被一个废后评价为“偏激”?一股滔天的怒意几乎要冲破他伪装的外壳。
“你将‘君’和‘民’放在了对立面,认为‘君’是‘管束’民的,‘民’是需要被‘规束’的。这是典型的人治思维,而非德治与法治。”林知意完全没在意他即将喷火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始她的“降维打击”。
“一个健康正常的国家,君与民,应该是‘契约关系’。”
“契约关系?”晏辞从牙缝里挤出这个陌生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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